屋里的地上,駱駝面朝下爬著,腦袋上被子彈削掉了一大塊頭皮,身上也有著彈孔,抽搐著的四肢,像是在跳著什么奇怪的舞蹈。
“紅姐,我以為。。!彼銓擂蔚南胍忉,卻又最終沒有說出口。
站在門口的紅姐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帶煙了嗎?”
“帶了!蔽艺f著話,趕緊從口袋里摸煙,卻半天都找不到。
一旁的水姐遞上一支煙給紅姐,對我說道:“阿鬼,紅姐這可都是為了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庇懞玫慕o紅姐點(diǎn)上煙,我嘴里連連的說著。
抽著煙的紅姐皺了皺眉頭,看著水姐說道:“這下滿意了?”
“當(dāng)然,大仇已報(bào),心里當(dāng)然滿意!”水姐得意的回道。
“你和阿鬼先回去吧,這里的事情,我會找人來收拾,如果有人問起,就說被警察盯上了,你和阿鬼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紅姐吐了口煙,對水姐說道。
“放心,我知道怎么說!彼泓c(diǎn)頭應(yīng)著。
說完這些話,紅姐扔掉了手里的半支煙,然后便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了屋里的三具尸體。
和我站在一起的水姐,也看了一眼屋里的情況,看到駱駝的身體不再抽搐,這才小聲的說道:“紅姐,需要我們把尸體抬出來嗎?”
“你和他去看醫(yī)生吧!”紅姐注視著屋里,聲音淡淡的說著。
“好!”
水姐答應(yīng)一聲,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轉(zhuǎn)身向屠宰場的門口走去。
我也和紅姐打了聲招呼,便跟著水姐準(zhǔn)備離開。
剛走了沒有幾步,就聽到紅姐喊我:“阿鬼?你這就走了?”
“。俊甭牭郊t姐喊我,我連忙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她。
剛轉(zhuǎn)過身,就看到紅姐手里拿著手槍,槍口正對著我,她的臉上一副很是平靜的樣子。
“呯”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紅姐便沖我開了一槍。
走在我前面的水姐,看到紅姐沖我開了一槍,連忙扶住了中槍的我。
子彈打在我的肚子上,如同一把千斤的重錘,狠狠的砸在我身上一樣。
我大口的喘著氣,身體里的肺就像是開足了馬力的風(fēng)箱一樣,幫我從空氣中吸取著能量,然后肚子上的傷口,卻很快就把這些能量消耗干凈。
“阿鬼,你沒事吧!”水姐焦急的問著,慌亂的查看著我的傷口。
一槍打在我肚子上的紅姐,神情平靜的對我說道:“阿鬼,如果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可以說出來的,我不介意!
已經(jīng)坐到地上的我,臉上一陣苦笑,對紅姐說道:“我聽紅姐的安排!
“那就好,讓水妹兒帶你去看醫(yī)生吧,好好休息幾天!”紅姐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等紅姐的背影消失,水姐這才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攙扶著我向屠宰場的門口走去。
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水姐小聲的對我說:“阿鬼,你別怪紅姐,你要是不挨這一槍,龍哥那邊是不好交代的,回頭他一定會來找你麻煩!”
“我知道,水姐,你放心,我沒有亂想!蔽译p腳無力,渾身發(fā)軟,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的樣子。
“唉!要是我一開始就干掉駱駝,就沒有這么麻煩啦!還是太猶豫啦!”水姐后悔的說道。
“水姐,這事兒不能怪你,本來咱們也沒有算計(jì)好,山魈的事兒就挺突然的,駱駝也是借題發(fā)揮,咱們不是沒想和龍哥鬧翻臉嗎?”我安慰著一臉懊惱的水姐。
“阿鬼,你和我說實(shí)話,那個警察,真的是和山魈一伙兒的?我怎么看著,山魈中槍的位置不對勁啊?”水姐扶著我,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聽著水姐的話,我苦笑著反問道:“姐,難道你也懷疑我?”
“我倒不是懷疑你,我就是覺得,這事兒也太邪乎啦!那個警察,為什么要說山魈和他是一伙兒的呢?這不明白著想要挑撥嗎?”水姐眉頭緊鎖的問。
“對啊,我猜他也是這么想的,而且,咱們不是也中計(jì)了嗎?”我平靜的回答。
“有道理。∧氵@么一說,我就明白啦!”水姐恍然大悟一般,接著說道:“那個警察開槍打死了山魈,然后又故意說山魈是他的同伙兒,這樣反而讓我們懷疑,你才是他的同伙,這小子夠毒啊!”
“水姐,你還真是聰明!”我夸贊著水姐。
“聰明什么啊,要不是他那兩槍差點(diǎn)干掉你,我還真以為你和他是一伙兒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槍法夠差的,這么近的距離,居然一槍都沒有打中!”水姐有些失望的說。
“不瞞你說,我當(dāng)時都懵逼了,以為肯定會死的,水姐,要不是你突然殺進(jìn)來,我估計(jì),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啦!”我裝出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說道。
“呸呸呸!瞎說什么呢?你小子別胡說,這里可是剛死人,說這些晦氣的話干什么?”水姐說著話,又看了一眼我的傷口,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樣?能不能扛得?”
“死不了,紅姐沒打我的要害,問題不大!”我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
“紅姐也真是的,打胳膊打腿不行嗎?怎么就打肚子呢?這要是槍口下移一點(diǎn)兒,我找誰說理去!”水姐一臉擔(dān)憂的說著。
真沒有想到,此時攙扶著我的水姐,居然還在擔(dān)心這個,我有些無語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把我攙扶著坐上了吉普車,水姐發(fā)動汽車?yán),一路飛馳的向邊境方向跑去。
我們走的是小路,沒有遇到警察,但是卻顛簸的很是厲害,受傷的我本就很是虛弱,很快就在顛簸中失去了知覺。
混混沉沉的我感覺車子停了下來,沒等我睜開眼睛,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二狗,二狗,你他娘的快來看,那個小子又來啦!”三哥的聲音帶著一些興奮,讓人聽著很是不舒服。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二狗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面前,正一手捂著我的肚子,一手抓著我的衣領(lǐng),看著我傻笑。
尷尬的沖二狗笑了笑,我對他說道:“我自己下車,自己下車。”
我是真怕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家伙,一時激動,把我的腸子從肚子里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