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女聲從話筒里傳來的那一刻,秦奮就有些絕望了,他打了幾遍,對方都是無人接聽。
秦奮急了,又去撥了高飛的電話,這下倒是響兩聲,有人接了。
“你趕緊想個辦法把我從這弄出去,這老頭已經(jīng)瘋了,把我鎖在屋子里!”秦奮快速說道。
“真鎖屋子里啦?”高飛這口氣聽著倒是有些驚訝。
“還能是假的不成?還不知給我吃了什么藥,讓我腳上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走都走不了!趕緊想個辦法,把我從這弄出去!”秦奮嘴里塞了個小籠包,咬著后牙槽說道。
高飛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接這個話題,秦奮一下嗅出了陰謀的味道,連忙問:“你小子是不是也被這老頭給買通了?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兄弟當(dāng)然是,是你那時候也真的得花時間去治啊,蝎子哥今天來找我們了,跟我們說了你的手,兄弟再重要也沒你身體健康重要!”高飛在電話那頭苦口婆心地勸道。
“別給我唧唧歪歪的,就問你一句,來不來?”秦奮右手使不上勁兒,電話夾在耳朵里,左手還得往嘴里塞食物,忙得不可開交。
“不來!”高飛被他這么一問,雖慫但嘴硬!
一口氣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秦奮的肺都要給氣炸了,再撥過去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他反手又去撥胡天寶的電話,響了兩聲,對方直接給他掛了,不多時手機(jī)震了兩下,閃進(jìn)一條短信來。
“奮啊,保命要緊,堅(jiān)持幾天,到時候哥做頓好的給你接風(fēng)!”
絕了!
秦奮把手機(jī)往床上哐當(dāng)一扔,心里的那股委屈啊,沒地方說去。
他就這么自暴自棄地躺在床上,躺到中午,董三寸進(jìn)來給他換藥順便送飯,他也沒那心情吃。
這飯就放著涼到了下午,董三寸進(jìn)來一看,這飯沒吃,一下來勁了,三針把秦奮生生扎醒。
“你再不吃我就要進(jìn)來給你收尸了!心態(tài)放好點(diǎn)也就關(guān)你三四天,我問了人,你們隊(duì)比賽的成績還不錯呀,后面再沖一沖不是挺有希望的嘛,要相信你的隊(duì)友!”董三寸真是說得嘴上都要起泡了。
秦奮盤腿坐在床上,忽然也有點(diǎn)想明白了。
全國賽放手讓他們搏一搏又怎么樣?現(xiàn)在成績來說,只要后面保穩(wěn)發(fā)揮,就算不沖第一也是有機(jī)會的。
這么一想,心里倒也順暢了不少,愿意配合董三寸開始治療了。
前兩天董三寸都還把他關(guān)屋子里,后來看他是真心愿意配合,也不鎖著他了,只是大門依舊鎖著,讓他能偶爾在院子里蹦噠兩下。
“你弄明白你這手是怎么回事兒沒?”照例是晚上扎針,董三寸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秦奮原本還哼著小曲兒,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忽然沉了一下。
眼前一瞬間浮現(xiàn)過好幾個人的身影。
“你不會出去這么一趟,還沒把人找著吧?”
“找著了!鼻貖^盯著手,平靜道。
人是找著了,只是沒想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作罷了。
秦奮不肯多說,董三寸當(dāng)然也不能揪著問,給他扎完針便送他回房。
看著董三寸略顯蹣跚的背影,秦奮頓時想起這兩日總在他身上聞到藥膏的味道,怕也是操勞的過多了。
這老頭嘴雖然毒了點(diǎn),那人還是挺好的,秦奮心里暗暗想著有機(jī)會一定回來看他。
他躺在床上掏出手機(jī),刷著今天的賽事排名。
董三寸這院子修在郊外,信號很不好,他原本想看個直播的,但網(wǎng)卡的全程都是馬賽克,索性放棄了。
上午那一場江南一枝春還拿到了第2名,積了兩分,就不知道下午這場發(fā)揮的怎么樣了。
秦奮點(diǎn)到官網(wǎng)刷新賽事排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江南一枝春的名字,他心里有些納悶,琢磨著難道還沒有完全統(tǒng)計(jì)出來嗎?
出了網(wǎng)站又去刷超話,忽然看見不少人都在超話里說江南一枝春沒參加下午的比賽。
“什么鬼?怎么直接就缺席比賽了?”
秦奮立馬點(diǎn)開通訊錄,撥通了高飛的電話。
電話倒是打通了,但一直沒人接。秦奮心里等得窩火,又去打慕甜甜的電話。
“喂?”慕甜甜的聲音夾雜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都聽不太真切,隱約還能聽見爭吵聲。
“在哪兒呢?這么吵!
“我待會兒再給你回電話好嗎?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事兒!”慕甜甜也掛了電話。
秦奮這一下有些懵了,怎么全員都掛他電話。
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抱著手機(jī)躺在床上等,一等就等到了凌晨。
秦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擱在胸口上的手機(jī)嗡嗡震動起來一下把他給震醒了,撈起手機(jī)一看,是高飛打來的電話。
他翻身坐起,揉了兩下眼睛,立馬按了接通鍵。
通了之后,那邊好半天沒人說話。
“喂?”
“干嘛不說話?裝死呢?”
“秦哥。”高飛啞著嗓子叫了一句,這一叫就把秦奮原本憋在肚子里的悶火給叫熄了。
秦奮端起放在桌上的水,一口喝了個精光,涼水順著喉嚨流到肚子里,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咱們這比賽打不下去了!备唢w悶聲說道。
秦奮握著杯子的手一緊,心臟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
“怎么就打不下去了?你們這么多人在,怎么就打不下去了?”秦奮反復(fù)追問道。
“有人走了!
“誰?是不是王海?”秦奮音量一下拔了起來。
“不是,是岳陽!备唢w梗著嗓子道。
“岳陽?他走干什么?他走哪兒去了?”秦奮的腦子忽然變得混亂起來。
“你還記得威廉的天才計(jì)劃嗎?他去了!
秦奮的腦海里,原本構(gòu)建的線條忽然變得混亂起來,像是原本搭建好的建筑,因?yàn)殄e了某一塊,一切都轟然崩塌。
“這個比賽必須要打!”秦奮冷聲道。
“半個小時之后你來門口接我,不要問我其他的!
秦奮掛了電話,在混亂中忽然抓住了某些線條。
有人想要千方百計(jì)地阻撓他參加世界賽,但他偏不讓那人得逞。
哪怕是廢了他這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