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那樣的人,但你不是。
如果你有朝一日變成了那樣的人,那我就不會再喜歡你了。
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討厭我了嗎?你從前不會問我是不是討厭你的,你覺得我哪里改變了嗎?還是你在那里改變?”
“我只是擔心你討厭我,以前也很擔心,不過以前你更在乎我,我就算有些擔心,看一眼你的情況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就不擔心了。
但現(xiàn)在我沒法那樣做了。因為我看你無數(shù)次也無法理解你究竟為什么現(xiàn)在還在我身邊。我越是看你越是難過,越是擔心你會離開。
我甚至想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我,或許我會高興一點,因為那樣我就不會再擔心你會離開我了。已經(jīng)離開的人是無法再次離開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我并不是討厭你,只是太擔心了!
我的朋友低著頭說。
他看起來是個懺悔的姿態(tài)。
我嘆了一口氣,按著他的肩膀。
他把我抱在懷里對我說:“對不起,之前對你做那樣的事。我早該知道,我不應該,在你不想待在醫(yī)院的時候離開你。
我明明答應過你,你不讓我離開我就絕不離開。可是我食言了。
你一點兒也不怨我嗎?”
“我很想說,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怨你,但我不確定你真的殺了我之后,我還會那么想。所以我只能說這件事我是不會怨你的。
除非你再一次讓我離開你,或許我不會恨你,不會怨你,也不會討厭你,但你不能要求我的感情依舊那么濃烈,什么東西都會變淡。
尤其是你一再往里加水!
我回抱住他說。
第249章
“對不起, 我要跟你講這樣的話,但是我們能不能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呢?我想我們需要一些思考的時間,考慮哪里做的不好!
我的朋友對我說。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也不覺得你做的不好。因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我看著我的朋友說。
“這就是你不明白的地方。”
我的朋友搖了搖頭。
他垂著眼睛好像想要避開我的目光。
我察覺到了他的躲閃, 試圖讓他正視我, 但他只猶豫了一下就抬眼看我, 眼中再沒猶豫了。
我愣了一下, 知道他的意思很明確了, 松開了手。
“如果這是你的意愿,”我嘴唇有些顫抖,幾乎說不下去, 但我點了點頭還是說下去了, “那我聽從你的意志!
我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他說。
他對我笑了一下, 我沒有仔細看他的臉。
我分不清那笑容是真心的還是嘲諷的, 是高興的還是悲傷的, 我連他的眼睛也沒看見, 因為我垂著眼不敢看他。
我怕從他眼里看見濃烈的高興, 我會認為他是想要離開我,想要甩脫我, 他終于找到機會要把我這個包袱丟掉了, 我會難過。
我還會生氣。
我不想做讓他不高興的事?墒且粋正常人是可以生氣的。所以我和他短暫分開了一段時間, 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jiān)視之下。
我在他的車里安裝了定位器,不, 那車本來是我的車,我買了送給他的, 他愿意繼續(xù)用這輛車,我很高興, 所以我加了很多個定位器。
用以表示我對他的重視。
雖然我希望他不要發(fā)現(xiàn),不過也許他發(fā)現(xiàn)了也只會當不存在,那樣最好,我們可以相安無事。
有些時候,我也會突然想,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他又不愿意裝作不存在,會找我嗎?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又可以見面了。
他會對我生氣嗎?那也沒關系,我喜歡看他有情緒波動的臉,那樣會顯得他生機勃勃,好像是一個活人,而不是死人。
死人總是無趣的,像標本一樣,冰涼涼的,散發(fā)著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黏黏糊糊,還有些濕潤,但是活人就不這樣。
活人柔軟而干燥,帶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也許是皂角的氣味,在他的衣服上散發(fā)開來了。他的頭發(fā)里像有一朵花,湊近了聞,可以閉上眼睛看見一朵玫瑰花,好漂亮的玫瑰花,好像面前不是一個人,而真真切切就是一朵花。
這也是我喜歡他的一部分原因,其他人都沒他這樣漂亮,也沒有他這樣香氣怡人,如同芬芳本身。
說來好笑,香氣通常是出現(xiàn)在女孩子身上的,可他不是個女孩子,而且他身上的氣味要是隔得遠了就聞不到了。
要是在他三步以外可能就什么都沒有了。
至于這個數(shù)據(jù)是怎么來的,我試過。
那真是一段非常愉快的經(jīng)歷,可惜他現(xiàn)在不在我身邊,不過沒關系,早晚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的,或許不會很久。
為了能時時刻刻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把能夠接收監(jiān)聽器傳回聲音的裝置,做成了耳機的樣式。
可是耳機還是太大了,所以我把它又縮小了一點,變成了耳釘。
耳釘還是防水的,就算洗澡洗頭的時候也帶著,都不會有什么問題,我試過,所以我覺得這個東西很不錯。
那之后這個東西就24小時都在我的耳朵上,再沒摘下來過。
如果哪一天我的朋友回來看見,覺得這個東西不太漂亮,或許我也可以考慮摘下來,不過他現(xiàn)在又不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