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駭人的模樣已經盡數褪去,唯一不同的是過去那頭及腰的銀白長發(fā)現在只余短短一縷,細碎落在耳邊。
面容依舊蒼白得絲毫沒有血色,卻愈發(fā)如魅,勾人心魄。
閆凱強迫自己低下頭,平靜開口:“首領大人有何吩咐!
雅爾塔修長的指尖敲擊在膝蓋上,本就干涸的喉嚨在雄蟲進來的那一刻變得更澀。
他極力克制某種翻涌的念頭,嗓音聲沙:“過來。”
閆凱敏銳察覺到雌蟲的異樣,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主動上前,果然熟悉的香味在鼻尖漫開。
雅爾塔在發(fā)熱期。
第48章 斷了所有念想也好
閆凱說不清那是花香還是什么木的味道,更像是一種混合的清甜,帶著令人墮落的極致誘惑,使他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四目相對,雅爾塔狹長的眼睛因為發(fā)熱微微泛紅,潮濕粘稠。
閆凱眸色深沉如海,盯著他一步步走近,雌蟲蒼白的面容在他靠近的瞬間泛起一抹淺淡的桃粉。
嘴微張,唇紅配著雪白,不經意的輕卷而過,水光瀲滟。
閆凱想,若是不說話,這只雌蟲真的每一寸都好像長在他心坎上……
不。
也可能是因為雌蟲長這樣,改變了他的審美。
閆凱眼神輕微閃了閃,心里嘴里皆是苦。
馬德。
來這以后就沒一天舒心日子。
雅爾塔視線滾燙,姿態(tài)隨意卻每一處都透著心機。
他太清楚如何在這只雄蟲面前展示自己。
很多事不是不會做,過去只是不屑去做。
然而這只蟲不一樣,自己在意他。
所有雅爾塔并不介意使用一些‘小手段’ ,讓對方自由自主的沉迷。
交了換一下交疊的腿,略顯聲沙:“最近在做什么?”
閆凱眉峰上挑,嘴角輕扯,他已經失去互相打謎語的興趣,直言道:“首領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是他的王宮,他的眼線遍布每一個角落。
他逃無可逃,何必多此一舉的問。
雅爾塔揚起下巴,面露譏笑:“所以這主宮的臥榻還比不過侍從所那幾塊破爛木板是不是?”
他重傷未愈,行動不便,這雄蟲不但不來旁邊伺候,居然還有心思到處勾搭,跟那什么什么侍從處得比親兄弟還要好。
前幾日若不是身體太虛,雅爾塔恨不得當場把蟲揪回來好好教育一番。
閆凱態(tài)度始終如一,恭敬又疏離:“未得首領大人召見,屬下不敢求見!
雅爾塔眼里的溫度冷了幾分,瞇眼看著雄蟲,聲音含怒:“現在跟我玩這套?”
“屬下不懂首領大人的意思!
“不懂?”
“是!
“裝什么?”
雅爾塔雙手抱胸,脊背筆直,下頜緊繃,顯然已是盛怒,卻破天荒的忍著沒有當場發(fā)作。
他可以在危難時刻為這只雄蟲豁出命,但絕不可能在清醒時服半分軟。
這是雌蟲想要給自己的體面,卻是閆凱最不喜歡的相處方式。
高高在上,如同施舍一般,永遠存在一個高低,他厭惡這樣的關系。
誰都沒有繼續(xù)開口,卻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一個毫不掩飾的欲,赤裸又直白。
一個深藏不露的疑,迷惑且不解。
兩蟲之間有一刻靜默,但雅爾塔總是沒有雄蟲有有耐心,每次都是他熬不住敗下陣來打破沉寂。
“為什么不說話,裝不下去了?”
閆凱暫時不想惹怒雌蟲,他還有想要知道的事。
彎腰勾起一縷他的白發(fā),繞在指尖:“首領大人身體是否大好?”
雅爾塔收攏放在膝蓋的手,聽到雄蟲沒什么情緒的話語,心里生出些許薄怒:“好與不好跟你有什么關系?”
那天他確實是存心要趕雄蟲出去。
雌蟲本體不好看,他不想被看見。
只是他偏激慣了,行為處事乖張又瘋狂,當時根本沒想過好好說話。
等冷靜之后才意識到這么做很可能會嚇到雄蟲,而且閆凱不是極北之地居民,對他們種族的事只有一知半解,更別說s級有許多隱藏特性,每只雌蟲的天賦都不同,而他則是超強再生。
砍掉壞死的翅膀是為了修復,不過被炸干凈的翅膜已經沒有恢復的可能,最后新生的翅膀只能是一對白骨,除了沒那么好看之外,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
但那天顯然已經錯過最佳解釋時機,后面兩天閆凱也沒有過來貼身伺候,雅爾塔更加無從說起。
當時以為雄蟲頂多鬧兩天脾氣,可誰知這膽大包天的雄蟲居然一連七八天都不回來,他才意識到閆凱就是不想來。
雅爾塔知道自己的做法有所欠妥,但也不可能跟一只雄蟲道歉。
絕對不可能。
閆凱收斂情緒,露出一點點淺笑:“聽著聲音中氣十足,應該是已經好全了!
說著,不顧雌蟲反抗,拉住他放在膝蓋的手,十指交錯。
雅爾塔往后傾倒,脊背貼上沙發(fā),剛剛刻刻意忽略的躁動重新上涌,單手抵住雄蟲的胸口,卻根本沒用 什么力氣。
語氣也跟著軟下來:“做什么?”
“不是你叫我過來的?”
“那是因為我不請,你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