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下午哪里都沒去,繼續(xù)待在院子里,悶聲不響地做籠子。
杜萱在房里睡午覺。
門被敲響的時候,她還迷迷瞪瞪的,看著站在房門外的戚延。
“怎么了?”
就連聲音都帶著初醒時的鼻音,眸子掃到院子里,已經(jīng)擺著幾個大小各有不同的籠子。
而戚延的手上沾著些泥土,還抓著一把看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嫩芽。
杜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只聽得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慢吞吞地問道,“種子,放在哪?”
“嗯?”杜萱揉了揉眼睛,“什么種子?”
“菜種!逼菅又噶酥冈罘亢箢^的方向,“地里雜草,我拔了,種子呢?”
杜萱終于反應(yīng)過來,“你拔了?!”
她驟然垂眸瞪著他手里那些已經(jīng)死不瞑目的菜芽……
杜萱之前就想著那第一批種子,自己沒控制好靈泉水的用量,所以長得太快了,還慶幸自己這破屋住得偏,不太會引人注目。
哪里知道,自己好吃好喝地養(yǎng)了個‘殺手’,辣手摧菜啊這是。
戚延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為她就是在普通問話而已,所以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種子,在哪!
杜萱算是敗給他了,轉(zhuǎn)頭進(jìn)去拿了幾個小竹筒出來,“在這里,你用水缸里的水澆,少澆一點(diǎn),不然過幾天下秋雨了澇死了……”
她已經(jīng)懶得管了,反正隔三差五往水缸里放一點(diǎn)靈泉水,由他折騰去吧。
反正她可以在空間里種,所以杜萱一點(diǎn)不在意讓他多攬些事情。
還沒等戚延拿去菜地里把種子種下,劉氏就來敲門了。
“萱丫,在家吧?”
杜萱正好在院子里吃一只烤紅薯,順便張望一下戚延在菜地里面朝黃土背朝天忙得怎么樣了。
真是不公平啊,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彎腰種地的樣子好像也是好看的。
“哎,在呢!倍泡鎽(yīng)了一聲,“嬸娘進(jìn)吧!
劉氏推門進(jìn)來了,就笑了,“你倒是悠哉,那邊家都亂成一窩粥了!
杜萱也笑了笑,“嬸娘吃嗎?”
“不了!眲⑹蠑[了擺手,“和我過去一趟吧!
杜萱聞言挑眉,“他們談好了?”
“還能談不好嗎,總之,甭管你叔和你大伯談沒談好,你的那份應(yīng)該是談好了。”劉氏說道。
杜萱知道她這話是個什么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她將剩下的那點(diǎn)烤紅薯塞進(jìn)嘴里,“走吧!
劉氏朝菜地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和你家男人說一聲?”
杜萱心說她和戚延之間沒有這些復(fù)雜的流程,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得維護(hù)和睦,甚至恩愛的表象。
因為甭管她愿意不愿意,這世道就這樣,女人身后要是沒有個男人撐腰,就容易被人欺頭上臉來。家庭要是不睦,就連孩子,都容易被別人欺負(fù)。
杜萱自己倒無所謂,但想到小寶被別人欺負(fù)……
她還是愿意維護(hù)他們家的和睦。
“戚延!倍泡鎲玖艘宦暋
戚延回身看她,鼻子里哼出一個低沉的帶著疑問的鼻音,“嗯?”
“嬸娘叫我去一趟大伯家,等會回來!倍泡嬲f。
戚延站在那兒,沒馬上做聲,目光在劉氏身上掃了一眼,思忖了片刻,到灶房旁的水缸洗了洗手,走到了她旁邊。
“我,一起去!逼菅诱f道。
然后就看著戚延走到屋檐下去,拿起了掛在墻上的刀。
怎么還得帶刀?這是什么陣仗?時刻準(zhǔn)備跟她大伯家見血的陣仗嗎。
劉氏湊上來輕聲對杜萱說道,“他還挺護(hù)著你的嘛!
然后戚延就進(jìn)屋里去把睡午覺的戚小寶給帶上了,孩子壓根沒睡醒。
杜萱都想對戚延說算了,別跟去了,就老實(shí)在家陪著孩子睡覺吧。
但戚延一手抱著戚小寶,孩子趴在他肩頭睡得香甜。一手推開院子門走在前頭。
杜萱無奈對劉氏道,“得,咱們走吧!
一到杜大家,剛進(jìn)院門呢,就聽見堂屋里傳來楊氏的哭聲。
長輩們在堂屋里談事,杜蓉和杜光宗站在堂屋外頭,看到劉氏帶著杜萱一家子過來。
這兄妹倆都一副恨得牙癢癢的眼神盯著她。
劉氏倒是對這倆不成器的不甚在意,側(cè)目對杜萱道,“不用理他們,咱們進(jìn)去吧!
杜萱安安靜靜跟著劉氏朝堂屋走進(jìn)去,經(jīng)過杜蓉和杜光宗身旁時,杜光宗的聲音壓在嗓子眼里,“杜萱!是不是你把我房門給拆了?!”
杜萱?zhèn)饶宽谎郏拔液枚硕说臑槭裁匆鹉惴块T?”
杜光宗咬牙切齒道,“還不是報復(fù)我把你家院子門踹壞了么!”
杜萱冷冷一笑,“所以你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踹我院子門?”
第58章
杜光宗以前對原主,不至于恨得牙癢癢,尤其是原主在杜大家里,干活干得很多。
算是給杜光宗省了不少事,所以雖然沒有好感也不至于有惡意。
但是原主的芯子換成了杜萱之后,可沒少給杜大家找麻煩,現(xiàn)在不僅鬧得要分家,家里的錢要分出去不少,他娘還差點(diǎn)要去宗祠被發(fā)落。
杜家大房,有杜永興這么個愛占便宜的爹,有楊氏這么個愛占便宜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