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讓三少爺復(fù)活,只得將那人找出來,挖去雙眼,不能識物,看不見三少爺,就不會傷害他……”
“拔其舌根,縫住嘴,無法開口叫不了姓名,最后再舉辦一場冥婚,將人生生活埋,頂替三少爺?shù)拿},這才能使他復(fù)活!
剩下的話不需要柳母說,她也知道了,“那個人是我?”
柳母不忍心看向自己女兒,一股勁全部都在罵法師和柳府,這種無稽之談也信。
“柳府怎么判斷的?”
“生辰八字,你們出生年月都在鎮(zhèn)子上有記錄,柳府是大戶,輕易查出來了!
“這事柳府上下打點了官府,根本就不管,只能另想它法。本想和之前對你有意那家說說,趕快讓你嫁過去保命,沒想到那家聽到這件事情后跑了。我在前面穩(wěn)住柳府假意點頭,拖住柳府,柳生在背后挖地道。”
柳母眼睛蓄滿眼淚,“娘這么大歲數(shù)了,照顧不了你多久,本想讓柳生和你一起跑,沒想到那孩子……”
柳生剛才那番話說得清楚,若是母親留下,找不到自己的話,會用母親脅迫她。
倘,倘若是柳生的話……
毫無關(guān)系,自然是可以逃過一劫。
可是……
柳青緣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剛打算拿出包裹里的詩,還未拆開,前方黑壓壓的人群壓頂。
……
……
柳生還在院子里忙碌地將門堵著,堵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瘦弱’的書生都可以翻墻,那些走狗成日里耀武揚威的,豈不是易事?
正當想著如何將墻也給堵起來時,一道沉重的呼吸聲和負重的腳步聲從后方傳來。
步伐的距離和熟悉的香味豈不是——
扭頭看到了柳青緣,見慌張和失神的樣子明白,那邊竟然也有人堵!
柳府的心眼怎么能容納下這么大的漏洞,原來是守株待兔。
見到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冷靜與柳青緣訴說,“你回去他們是會放過你母親,可難道你要你母親看到你被挖眼、剜舌、活埋的場景?她一定會救你!
“你現(xiàn)在回去于事無補,搭進去的是兩個人。只要你不出現(xiàn),你母親一定不會有事,趁現(xiàn)在的機會去找那個法師,我有辦法能讓他改口!
柳青緣眼珠子微轉(zhuǎn),抬起頭看著他,“當真?”
柳生重重點頭,“那東西柳府的人也想要,它可以使一個人衣食無憂幾十輩,沒有人會不心動。”
柳青緣沒有來得及細想。
門外傳來很多腳步聲和火把,映著天兒一片亮,不是如常升起的清晨,而是異常的唯一一次燈火,火把也終將被黑暗吞噬。
“爬墻走!
柳青緣以前被困在閨房里面,時常趁母親不在的日子,偷偷翻墻出去,早形成了習慣,動作利落。
下來后,柳生從包袱里面拿出斗笠給她戴上。
“冒犯了!绷テ鹆嗑壍氖滞,隔著一層衣服都在說冒犯。
柳生的家在鬧市,他喜歡一切聲音,無論雜音、販賣聲,只有天氣暖和了才會想到去樹上曬太陽經(jīng)暖風。
以前覺得不錯,現(xiàn)在真是麻煩,鬧市人太多了。
柳生拉著柳青緣走進人群,最中心一堆人圍著。
柳生仰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速度好快,清晨正是鬧市,都在賣東西,如今被擺放在這里,這不是借口傳遞,逼柳青緣現(xiàn)身?
“怎么了?”身后柳青緣見他不走,好奇問道。
“柳府在做什么妖?”
柳府?
柳青緣耳朵自動抓捕關(guān)鍵詞,聽到柳府時心尖重重一跳,抬頭望向人群目光所至處。
那是一個桿子底,視線上滑,原本用來晾衣服的地方此時此刻掛著一個人,一個對自己來說無比熟悉的人。
柳青緣死死咬著牙,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事情的利弊柳生已經(jīng)說清楚,只要篡改法師的話,才有活路。
眼淚代替內(nèi)心的傷口,不斷往下流,不知道說了多少對不起,扭頭往小巷里面走去,剛走進去聽到“啪”。
猶如受驚之鳥,掙脫開柳生的手,摘下斗笠出去。
看到桿子底下,一個身穿著帶有柳府標志的仆人,將牛皮鞭在鹽里面蘸了蘸,甩在柳母身上。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子!還有王法公道嗎!”柳青緣淚水將領(lǐng)口衣衫打濕。
極度悲哀下的柳青緣得需要柳生小心把控,他不想讓柳青緣疼,只能自己疼。
聲音還未發(fā)出,只見被吊著的人突然墜落,柳青緣腦子一片空白,機械式地一遍一遍重復(fù)著這個畫面。
“娘——”音還未出口,嘴巴捂上了一只手。
柳生手上傳來很重的疼意,任由著柳青緣咬,被拉回小巷里面,都不曾松口。
從天亮到天黑,柳母尸體早已經(jīng)消失。六個時辰里柳生一直給她擦眼淚,能言善辯的他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做,該怎么做?
誰來幫幫這個可憐的人兒啊。
自己的話那群人根本就不信,不然也不可能被趕出來。
“誒,你聽說了嗎,今天柳府拿一個母親去威脅一個女兒,那女兒始終沒有出現(xiàn),最后母親傷心欲絕直接跳下來自殺了!
“聽說了,那女兒太不是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