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努力回想剛才的事, 但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細節(jié)被她給忘了。
身體的難受和出于本能的索取, 讓她意識混沌, 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不過,看希里斯那黑沉沉的臉色,就算寧昭昭的心再大, 也察覺到他很不高興。
她……惹著他了?
想到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 和他挨得那么近,難道是自己吸取了他的陽氣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渣女行為讓他生氣了?
希里斯獨自走在前面, 連頭也沒回, 身上縈繞著低沉的氣壓, 好像觸之即爆。
一直走到家門口, 他都沒說話, 自己回了隔壁, 關(guān)門的時候才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提醒她,她今晚應(yīng)該回自己家睡覺。
想了想也是, 她要是半夜身體又失控, 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
寧昭昭悶悶地回了家, 媽媽早就吃過飯了, 看到她回來隨口問:“回來啦?晚上玩得開心嗎?”
下午趕不及回家吃飯, 寧昭昭找了個借口, 說要和同學(xué)出去聚餐, 今晚不回來吃晚飯了。
“開心!睂幷颜雅ξ⑿Γ瑵M臉都寫著“開心”。
媽媽端出來一盤水果,往桌上一放:“吃點水果吧。”
寧昭昭做到桌邊, 拿起一瓣橘子往嘴里塞, 對面的電視機上放著無聊的廣告,她的思緒早就飛到了隔壁。
到底怎么了?
以前只覺得希里斯這人冷冰冰的,想不到他的脾氣也挺難捉摸的,說不高興就不高興。
更可怕的是,寧昭昭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惹著他了!
頭大地想了半天,她的腦海里冒出一個差點被遺忘的事。
對了,好像某一天……他說他喜歡她!
這兩天發(fā)生了很多事,她也沒把他當(dāng)時說的話當(dāng)真,以為希里斯是想幫她,才故意這么說,好減輕她心里的負罪感。
現(xiàn)在想來……
該不會是真的吧???
希里斯是真的喜歡她,不是騙她的?
寧昭昭剛?cè)M嘴里的葡萄來不及咬碎,在她激動彈起來的時候,咕嚕一下滾到喉嚨里,卡住不動了。
“嗷嗷嗷……”她掐著喉嚨努力掙扎,臉色漲紅。
旁邊的媽媽被嚇了一跳,正要用尾巴抽她后背,寧昭昭終于哽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呼吸。
“小心點啊,這里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眿寢尮粥恋嘏牧伺乃哪X袋,眼神余驚未消。
“媽媽,我夠了,我不吃了,我放去冰箱里!闭f著,寧昭昭把東西全都端到廚房收拾好,鉆回了房里。
不少人對她表達過“喜歡”,可寧昭昭從認識希里斯開始,就覺得他不像是會對她說這種話的人。
尤其,他的身份很特殊。
寧昭昭躺在床上,看了眼敞開的窗戶翻來覆去沒有睡意。
如果希里斯的話是真的,那她呢?
仔細想了想,她似乎從來沒有喜歡過人,也不懂到底怎么樣算是喜歡。
以前默文和暖意他們告白的時候,寧昭昭只是知道自己把他們當(dāng)成朋友,沒有別的心思。
可現(xiàn)在把寧昭昭給難住了……
到底什么樣算是喜歡?
如果把希里斯和其他人都放在一起,大概唯一的不一樣就是希里斯告白的時候,她第一反應(yīng)不是拒絕,而是覺得很好玩……
還好這個想法沒有讓希里斯知道,否則他的臉色也不知道有多精彩。
寧昭昭縮了縮脖子,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她壓著聲音,憋住笑,把腦袋埋入被子里打了個滾。
眼神不由得冒出希里斯那張冷冰冰的臉,再配上他當(dāng)時的那番話,她越是回想,越是覺得有趣,笑著笑著也不知道什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寧昭昭若無其事準(zhǔn)備拿早飯去找他,敲了好一會門沒開,她從窗戶爬進去,對面果然沒人。
中午和下午她也去隔壁敲過門,都沒有人在。
希里斯似乎在躲著她。
他該不會是昨晚上越想越氣,悄悄一個人走了吧??
寧昭昭頓時感覺頭大,自從找到他后,他們就沒有分開過,她更沒有他的手機號,甚至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手機。
現(xiàn)在人不見了,該去哪里找??
本來想問問其他人,可寧昭昭怕他們以為出了什么事,最終憋住沒問。
這一等就等到晚上,吃過晚飯,她又去隔壁敲了敲,還是沒人。
昨晚吸取的陽氣被消耗地差不多了,寧昭昭渾身無力,皮膚和骨頭里好像有無數(shù)的蟲子在撕咬,難受地好幾次眼前發(fā)黑,手無意識地往前抓扯,本能地靠近殘留著希里斯味道的房間。
然而那股香味已經(jīng)很淡很淡了,他應(yīng)該一整天都沒有回來過。
“昭昭,你怎么了?”身邊突然響起媽媽的聲音,寧昭昭渾身一震,腦袋里像灌入了一盆涼水,頓時清醒了很多。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見媽媽著急地跑來,直到被扶住,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地上。
眼前發(fā)黑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些,寧昭昭滿頭都是汗,聲音柔弱無力:“媽媽……”
“你餓了?”媽媽皺著眉頭,驚訝地看著她,“為什么在這里坐著,你是要找他嗎?”
說著,媽媽抬手要去敲門,寧昭昭扯住她:“他不在家。”
“不在家的話,就去找其他的男人啊,”媽媽著急地把她扶起來,甚至大有扛著她去外面的打算,“走,媽媽陪你出去,總能找到一個你下得去口的!
寧昭昭感覺頭皮發(fā)麻,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媽媽媽……我我我……”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媽媽氣得抬手在她腦袋上打了一巴掌,“魅妖注定逃不過本能的控制,你就算再怎么忍下去,最終還是會陷入發(fā)狂,憑著本能去獵食。與其這樣,倒不如趁著清醒的時候去找個自己不那么討厭的下手,至少以后想起來不會覺得惡心!
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媽媽,寧昭昭反復(fù)確定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資格講條件,只能先假裝妥協(xié):“行吧。”
“走,媽媽帶你去!闭f著,媽媽就擔(dān)心地扶著她準(zhǔn)備往外走。
這情形一點不像是去獵食,倒像是要送她去醫(yī)院。
寧昭昭嚇得變回原形,拼命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我我我自己去!”
“你快收起來,電梯里有監(jiān)控!”媽媽急道。
要是被拍下原形,第二天恐怕就會天下大亂。
“我不,你讓我自己去,否則我就不收!睒O少和媽媽使性子的寧昭昭也豁了出去,她知道媽媽不是開玩笑,要是真的一起去,今晚上肯定騎虎難下。
媽媽眼神擔(dān)憂,看著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懷疑道:“你一個人去……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你看我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說著,寧昭昭在地上來了個空翻,翻著翻著翻到電梯口,作勢要逃,“我先出門啦,拜拜!”
話落,寧昭昭閃身躲進電梯,快快關(guān)上了門。
總算逃脫了,她靠在電梯里拍了拍心口,突然不知道該去哪里。
要不就出去隨便逛一逛,時間差不多就假裝已經(jīng)吃飽回家好了。
誰知道剛踏出電梯,寧昭昭就聽到身后有動靜,是從安全通道傳來的。
她皺起眉頭,好奇地推開門追上去,看見一條細長的尾巴在空中掠過。
“麻麻,你再跟著我,我就出去吃燒烤了!”寧昭昭的語氣帶著威脅雙手叉腰。
“麻麻也是擔(dān)心你嘛!
“我是個大人了,我知道怎么解決問題,你讓我一個人去吧。”雖然不想這么生硬地拒絕麻麻的關(guān)心,可要是真的被跟一晚上,她怕明天麻麻真的會扛著她出去獵食了。
寧昭昭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頭疼,尤其一時半會她還不會離開這個空間。
十幾二十天的時間也不短,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好吧,那你小心一點,有事就給媽媽打電話。”說完,那條尾巴搖晃著收起來,媽媽走了出來,乖乖按開電梯進去。
路上小心反偵察了半天,確定媽媽沒有再跟著了,寧昭昭朝著偏僻的街道走。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兒去,萬一路上聞到好聞的味道失控就麻煩了。
這邊有一條小路,直通前面的超市,路上還有一家生意很差的燒烤店,走了十多分鐘才看到幾個人。
人越少越好,她要的就是到處走走,混混時間,等到差不多了就回去。
可走著走著,寧昭昭又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她撇撇嘴,故意擺出生氣的樣子,走到一個巷口猛地轉(zhuǎn)身:“你怎么還跟著我呀!”
話落,她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的不是媽媽,而是3個陌生男人。
這3人的眼神不懷好意,一開始是驚愕,隨后逐漸朝她圍攏,發(fā)出不屑的冷笑。
“小妹妹,這么晚了,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走路不安全啊,要不,我們送你回家?”說著,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作勢要去抓她的手。
寧昭昭把手臂一收,看了眼來時的方向:“我不回去,我剛從家里跑出來!
“那正好,你不想回家的話,我們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他們一靠近,寧昭昭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陽氣味道。
和希里斯身上的氣息不同,他們的味道有些淡,也沒什么食欲,甚至很難聞。
寧昭昭捂住鼻子,脖子使勁往后昂,那些人被她的動作觸怒,表情也變得兇狠起來。
身后的尾巴一點一點鉆出,還沒來得急動手,離她最近的人突然哀嚎一聲往后退了好幾步,捂著小腿吃痛大叫:“什么東西……什么東西打了我!”
“哪里有東西,你……”
另外兩個人正要開罵,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正要躲開,腿肚子也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痛得倒在地上。
寧昭昭比他們還要緊張。
因為,當(dāng)她意識到身后有人時,自己剛剛冒出來的尾巴似乎被什么捏住了。
只是下手的人動作還比較輕柔,掌心暖和,寧昭昭沒感覺到痛。
“走!毕@锼沟穆曇粼谒皂懫。
一只大手順勢牽住她的手掌,沉著臉把她拉往回家的方向。
那三個人抱著腿在地上滾來滾去,直到他們離開都沒辦法爬起來。
一路上希里斯都沒說話,他的手里提著一口袋東西,寧昭昭悄悄看了眼,似乎是零食一類的。
他不喜歡吃零食,很顯然,是買給她的。
寧昭昭有些開心地笑了笑,正要說話,他把手里的東西一扔,把她拽到小區(qū)外一個僻靜的角落。
黑暗中,希里斯那雙眼睛似乎在發(fā)光,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光線讓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兇猛,讓寧昭昭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那個……”她裝作沒事的樣子睜大眼睛,想要問問他今天到底去了哪兒。
希里斯沒給她機會,雙手壓在她的肩膀上,眼神陰沉:“大半夜的,你在外面亂晃干什么?我不是說過,對你有敵意的npc很容易找到你的位置,很危險!”
“我也不想出門的,”寧昭昭一臉委屈,低下腦袋,手指耍著衣角,“媽媽發(fā)現(xiàn)我的情況了,要是我不出門獵食,她要扛著我去獵食。太可怕了,所以……”
希里斯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
身上的氣息也越發(fā)凌厲,讓寧昭昭嗅到一點不妙的預(yù)兆。
“怎么了?”她眨了眨眼,表情無辜。
“你哪怕出來找其他人,也不肯找我?”希里斯整理了半天,從她的話里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問題,“你居然找別的人都不肯找我?你就這么討厭我?”
“哎?”
這神奇的思維讓寧昭昭頭暈?zāi)X脹,她抬手打住他匪夷所思的猜測,尖聲道:“誰說我是出來獵食的?我就是出來散散步,時間差不多就回去了!”
“真是這樣?”希里斯盯著她的眼睛反復(fù)確認。
寧昭昭使勁點頭,她乖巧又認真的樣子,讓希里斯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如果她真的是那么隨便的人,之前也不會一忍再忍,他剛才也是腦子突然炸了,居然以為她出來是為了獵食。
換上一副幽怨的表情,希里斯松開她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是不是很難受?”
“還好啦,”寧昭昭揮了揮手,仔細瞄了他一眼,打量他的表情:“你是不是生氣了?今天一天都不見人,也不打個招呼,因為昨晚的事?”
“沒有。”回答的速度很快,甚至帶了點輕描淡寫。
希里斯這副樣子換成平時來看,寧昭昭不會懷疑什么,可礙于他今天的反常,她馬上嗅到點異樣,反應(yīng)極其敏銳。
“那你白天干什么去了?”
“看見天上有些異象,出去調(diào)查了一下。”
“什么異象?”
“沒什么。”
“嗯?你不對勁,小老弟?”
對話看似沒有任何問題,可希里斯始終不給她一個清楚的答復(fù)。
寧昭昭居然從他疏離又平靜的模樣里,品出來那么點委屈又郁悶的情緒。
“你那天說的事,是認真的?”想了想,她小心翼翼的把話題轉(zhuǎn)到之前他告白的事上,想要和他好好談?wù)劇?br />
心里藏著事,就像水管里塞了顆石頭,寧昭昭越想越不舒服。
依照她的脾氣,當(dāng)然要攤開來直截了當(dāng)談?wù)劇?br />
希里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明白:“你說什么事?”
“就你之前說‘喜歡我’那個事啊,”寧昭昭本來不想說得那么明白,但已經(jīng)談到這個份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這么快就忘了呀?”
“我沒忘,”語氣染上幾分急切,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忘,希里斯又特意補充了一句,“你腦回路是怎么回事?那都是幾天前的事了,你現(xiàn)在想起來要和我談?wù)??br />
“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幫我,才說謊的。 睂幷颜淹ζ鹧,聲音突然變大,像在掩飾她的心虛,“但是昨天我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好像沒那么簡單。是不是昨晚上我做了什么事,我不記得了,但那件事惹你生氣了?”
“既然已經(jīng)談到這個事了,你還想轉(zhuǎn)移話題?”
寧昭昭:“……”大人,冤枉啊!
她只是思維天馬行空,想到哪里說哪里,其實她也很想知道他之前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同時也想知道昨晚她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本能的獵食欲-望發(fā)作的時候,讓寧昭昭頭暈?zāi)X脹,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希里斯的反應(yīng)這么奇怪,她更是認定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讓我?guī)湍?”黑暗中,明亮的眼眸望著她,閃著好看的光點。
張了張嘴,寧昭昭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望著那雙眼睛,心里有一瞬冒出一個想法。
她不想讓那雙眼睛里的光暗淡消失。
“那我問你,你說你喜歡我,會不會是被我影響了?”說著,寧昭昭突然變回原形,指了指徹底恢復(fù)的角角,“之前我的角角壞了,很容易讓異性對我產(chǎn)生好感。我知道,那些好感都不是基于他們自己本身的感情,而是被控制的,你也許也是被影響的!
想到游戲里,寧昭昭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拒絕那些boss的示愛。
希里斯心口莫名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緊,喉嚨發(fā)澀:“寧昭昭,你腦瓜是不是有故障?”
“哎?”
qaq誰說戀愛是甜甜的?怎么還罵人呢這?
“你不是都試過兩次了,魅惑術(shù)對我沒用,”希里斯難得露出暴躁的表情,似乎很生氣她居然會有這樣的猜想,“魅惑術(shù)對我來說都沒任何作用,你覺得你角角損壞后流瀉出的能力,對我有什么影響?”
“那那……”
“別那啊這的了,你有沒有想好給我一個答案?”
“我我我……”
向來威風(fēng)八面,在游戲里稱王稱霸的寧昭昭,現(xiàn)在像個小兔子一樣皺著眉頭思考。
她倒是想給個答案,但是心里又莫名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
就是感覺有無數(shù)的事橫在他們之間,就好像……從認識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或許是用腦過度,寧昭昭原本皺著的小臉迷漫上一抹痛苦的表情,她捂著肚子,眼睛里的顏色陡然變化,汗水從額頭大滴大滴地滑落。
“又難受了?”原本氣勢洶洶的男人,在看到她變化的臉色后,眼神突然間柔得像水。
他一把將她抱入懷里,手掌輕輕撫著她的脖子,想用昨晚同樣的方式給她一些陽氣。
身體突然無力,又像回光返照傾注了過于強烈的力量。
寧昭昭抬手一掀,將毫無準(zhǔn)備的希里斯給推到了墻上,跟著女孩突然昂起頭,急切又兇猛地朝著他湊過去。
“昭昭……”
下意識地輕喃她的名字,熟悉的聲音仿佛是一片清爽的薄荷,在她的腦袋里碎開。
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打住她的動作,女孩昂起腦袋,只是靠在他的心口,眼神無助又可憐:“希里斯,我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目光溫柔地像月色下平靜的湖,連帶寧昭昭躁動的情緒也隨著平靜下來,“太難受就別忍了,我在這里!
“嗚嗚嗚,我……我真的難受!闭f著,寧昭昭的眼睛里盈滿了淚光,生-理性的反應(yīng)讓她多了不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小動作。
女孩小小的身軀鉆到他的懷里,仿佛那里就是最安全最可靠的港灣。
輕扶著腦袋的手掌一頓,希里斯的心里還是和以前一樣難以置信。
魅妖的本能,真的可以忍到極致?
悶著好一會沒出聲,寧昭昭突然抬起腦袋,亂糟糟的頭發(fā)看起來很是可憐。
她的眼睛里閃著淚光,語氣似哀求似懇求,小手扯住他的衣襟,力量卻大得嚇人:“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生我的氣,是嗎?”
“嗯!备暗哪腥撕敛华q豫點頭,眼神不自覺流露出寵溺和順從。
小手突然像藤蔓一樣繞上他的脖子,之前還柔弱無力的寧昭昭突然踮起腳,強勢地像是不可拒絕。
軟乎乎的小嘴突然吻上希里斯驚愕的唇,當(dāng)感覺到身體里的能量被吸走時,他不是害怕,而是在驚愕后專注于唇上特別又美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