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知道!卑矙幍暮粑粶,“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安檸,安檸你怎么了?”不遠處的希橙橙總算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她趕緊沖上前,把安檸擋在了身后,對齊記者惡狠狠道,“你這個記者欺負我們家安檸做什么,她都說不知道了還要拍,很好玩嗎?”
“抱歉,看來是我的問法有些粗暴!饼R記者敷衍似的說了一句,“安檸小姐,看來你現(xiàn)在的朋友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我希望您能擦亮眼睛,走上正途,不要再在歧途上越走越遠了。”
說完,齊記者沒去管安檸蒼白的臉色,拿著話筒往外走去,邊走還邊對著鏡頭道。
“各位,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件事本質(zhì)上與安檸小姐無關(guān),是許叢楠蠱惑誆騙了她,還請大家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她也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主持人,我的報道結(jié)束了。”
“好的,感謝齊記者!迸鞒秩诉m時地接話,“那么今日的新聞就到這里,后續(xù)的相關(guān)進展本臺也會持續(xù)更進,希望庇護所的領(lǐng)導人能盡快做出對策,不要再被這種人鉆了空子!
“前輩,你在看什么……”范小詩從房間里走出來,一看見新聞頻道和許叢楠的動作,一下子全反應過來了。
他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趕緊跑到沙發(fā)邊,從許叢楠手里搶過遙控器,把電視關(guān)了。
擾人的新聞播放音消失了,許叢楠單手遮住雙目,整個人靠坐在沙發(fā)上,一句話都沒有,仿佛成了一尊無聲息的雕塑。
“前輩,前輩你還好嗎?”范小詩擔憂的圍著許叢楠打轉(zhuǎn),“前輩你不要聽新聞瞎說,這件事絕對和你沒有關(guān)系,都是謠言,剛剛那個所謂的新聞也不是官方媒體,我……”
“范小詩!痹S叢楠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股子有氣無力的意味,“如果你有一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染鮮血,拿著一把兇器,跪坐在一具尸體旁,你會覺得自己是那個殺人兇手嗎?”
“我……不!狈缎≡妱傁乱庾R想說‘不’,反應一會后,他也開始懵了,“我不知道,可能會吧,如果周圍沒有別人的話!
許叢楠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輕輕的嘆了口氣:“客房在哪?”
“那邊拐角轉(zhuǎn)彎的第二間。”范小詩指了大概的方向。
“借我一下,很快就好,我去整理一下思路!痹S叢楠一步步走向那處拐角,很快傳來了關(guān)門的動靜。
范小詩愣愣的站在沙發(fā)邊,獨自抓著腦袋凌亂,他現(xiàn)在無比自責自己之前為什么沒把遙控器拿走,還讓前輩看見了那亂七八糟的“新聞”。
客房很干凈,一張純色的床榻,一個單人用的衣柜,一套桌椅。純白的砂質(zhì)窗簾垂在窗戶的兩側(cè),掩蓋了部分外面透入的光。
許叢楠坐在床上,指著雙手肘抵著膝蓋,支著自己腦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他無比確信自己就是個無辜的穿書者,也無比的認可“不知者不罪”這個道理,可現(xiàn)在他開始有些懵了。
不知道是“許叢楠”這個面具戴太久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是寫下這本書的作者,他竟然開始真覺得那些所謂的罪名全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事實的話,又該如何呢?
他背負著這種輿論在庇護所里寸步難行,曾經(jīng)和他有關(guān)的人,柳寧,安檸,科斯特,喬納琳,很有可能都會因此受到波及。今天只是安檸受到媒體的“騷擾”,那明天,后天,甚至以后,會不會有人和之前那一幫人一樣,要對他們動手?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本身就是“罪人”,可這些無辜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或許放任他們離去,才是最好的方式嗎?
陰影打在許叢楠的臉上,他莫名感到了一股子窒息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也開始這么多愁善感了。
……
此時此刻,研究所的某處房間里。
柳寧正坐在沙發(fā)邊,木愣愣的看著那新聞頻道,看著最后安檸那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從沒見過安檸的臉上出現(xiàn)過這種神態(tài),就連她被林叔背叛的時候也沒有。
“怎么樣,知道自己一直向往的‘大哥’原來是這種人,有什么感覺?”一名少年坐在他身旁晃著腿,嘴里還嚼著泡泡糖,時不時就吹個泡。
“大哥他不會是這種人!绷鴮幋瓜卵郏八臀艺f過,他是被庇護所驅(qū)逐的人。而我和他一樣都是被拋棄的人,他沒有理由騙我!
“切!鄙倌晖碌袅俗炖锏呐菖萏,“他到底給你喂了什么迷魂藥,你就這么死心塌地的信任他?我記得不錯的話,他都讓你簽那個什么合同了吧,你不會還向著他?”
“我,我不知道!绷鴮幟蛄嗣虼剑翱晌揖褪怯X得,大哥他不會干出這種事!
“11等你很久了,小13!鄙倌昶财沧,“我是她哥,她都沒有那么念著我,反倒是天天念著你。你只要答應回來,現(xiàn)在就可以去見11了,到底有什么不好抉擇的?”
“畢竟11都快死了啊!
與此同時,庇護所的地下治療機構(gòu)——
科斯特躺在電動床上,給自己挑了一個不錯的姿勢躺靠著,這幾天身體有所好轉(zhuǎn),他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科斯特,還是斯科特?”秦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久后,病房門打開了,這位醫(yī)生手里抱著一個平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