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日韩精品无码AV成人嫦娥_欧美日韩国产在线人成_在线看国产精品不卡AV_亚洲高清在线精品尤物二区区

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仙道邪君 > 138 世子拒婚,氣壞太妃
  皇帝淡淡掃了一眼擬定圣旨的官員,官員心神領(lǐng)會:“微臣先行告退!”

  太監(jiān)們也跟在官員身后出去了,并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御書房里只剩下歐陽少弦和皇帝兩人。

  “朕決定賜婚于離月國七皇子!”圣旨沒下前,這就是機(jī)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皇上,請恕微臣直言,清頌與離月只是暫時的友好,難保哪天就起爭戰(zhàn),南宮漠是離月國七皇子,您賜林思璇給他,他未必會感激您的恩情,戰(zhàn)亂起時,他該打的就打,該殺的就殺,絕不會手下留情!

  “反倒是謝將軍,世代忠良,與林思璇又是青梅竹馬,若皇上能賜婚于他,他必定會更加感恩,報效皇上……”

  皇上重重的嘆了口氣:“你說的這些,朕又豈會不知,只是,前兩天,林文涼曾進(jìn)宮見朕,說武國公重傷昏迷前,有意將林思璇許給七皇子,武國公一生為國效力,任勞任怨,朕怎么能違背他的心愿……”

  皇帝之所以沒有賜婚謝輕揚(yáng),是因?yàn)榘敌l(wèi)帶回消息,確如林文涼所說,林思璇有克親命的嫌疑,所以,他才會賜婚給南宮漠。

  如果林思璇真是克親命,克死離月國皇室的人,清頌就免除一場大亂,如果她不是克親命,也無所謂,清頌有的是美貌女子,少她一個不少。

  當(dāng)然,這是機(jī)密,皇帝不會對任何人講,歐陽少弦詢問此事,他便撒了謊,那天的談話,除了皇帝和林文涼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隨便皇帝怎么說。

  歐陽少弦眸光微沉:“皇上,您心憂整個清頌國,每天都在處理國家大事,對林文涼可能不太了解,此人的性格,脾氣,與武國公完全不同,每天除了喝酒,賭錢就是逛青樓妓院,前幾天在賭場使詐贏錢,被人識破打出賭場之事,京城人盡皆知,他的話,根本不可信……”

  皇帝的清亮的眼眸沉了沉:“此話當(dāng)真?”

  “微臣不敢欺瞞皇上,若皇上想知道更具體的事情,可宣幾名大臣進(jìn)宮,林文涼在京城一直都是聲名狼藉,他在賭場,酒樓,青樓發(fā)生的有失體面之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皇帝沒有說話,目光越凝越深。

  歐陽少弦深邃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色光芒:“皇上,武國公府被林文涼敗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的他,見錢眼開,對武國公根本就不關(guān)心,他不可能知道武國公生前究竟中意哪位孫女婿,微臣覺得,他被人收買,向皇上撒謊的可能性很大……”

  皇帝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誰那么大膽,敢教唆林文涼犯欺君之罪?”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心中已有了答案,皇帝也猜到了那人的姓名,卻沒有說出來,林思璇是林文涼的親妹妹,他破壞她的名譽(yù),抹黑她的命運(yùn),犧牲她的終身幸福,只因黃金白銀么?

  本以為皇室最無情,沒想到高門貴族中的兄弟姐妹之間,比皇室差不了多少,不過,林思璇牽連自己父母離世,害祖父重傷昏迷不醒確是事實(shí),她的命格是真的被抹黑了,還是如林文涼所說,生就了克親的災(zāi)星命……

  “啟稟皇上,楚宣王府侍衛(wèi)有要事求見楚宣王世子!”門外,響起太監(jiān)的稟報聲,皇帝疑惑道:“你不過剛剛進(jìn)宮,楚宣王府就出大事了?”

  歐陽少弦凝凝眉:“最近楚宣王府有些不太平靜,可能是出了別人應(yīng)付不了的事情……”

  “宣侍衛(wèi)進(jìn)來!”

  皇帝話落,房門打開,一名侍衛(wèi)快步走了進(jìn)來:“卑職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參見世子!”

  “平身!”皇帝淡淡答應(yīng)一聲:“楚宣王府出了何事?”

  “回皇上,楚宣王府蘇側(cè)妃墜湖身亡,世子妃趕回府中處理事情時,有不明人士潛進(jìn)王府,盜走了火鐲,更欲闖進(jìn)軒墨居偷無聲琴,被世子暗布的機(jī)關(guān)所傷……”侍衛(wèi)簡明扼要將事情講述清楚。

  “雨兒出事了?”楚宣王府出事,歐陽少弦最關(guān)心的是慕容雨。

  “世子妃沒出事,世子不必?fù)?dān)心,只是軒墨居被那名刺客攪亂了……”

  慕容雨完好無損,歐陽少弦暗暗松了口氣:“世子妃在王府收拾殘局?”語氣輕快之中,隱帶戲謔。

  “原本是的,不過,武國公府出了事,世子妃安排好王府的事情,和林三小姐,謝將軍一起去了武國公府……”

  “武國公府出什么事了?”歐陽少弦語氣低沉:“可是武國公他……”武國公年老體衰,又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隨時都可能過世。

  “回世子,據(jù)來報信的下人講,出事的不是武國公,是林大少爺……”

  林文涼,他能出什么事?目光沉了沉:“皇上,王府出了事,微臣先行告退,賜婚之事……”

  “朕會仔細(xì)斟酌后再做定奪!”之前,皇帝只讓人著重調(diào)查了林思璇,并未懷疑林文涼,如今看來,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或許真如少弦所說,有人在耍陰謀,他需要再次派人,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細(xì)調(diào)查清楚了,方才能下最后的定論。

  楚宣王府,安延堂

  “蠢貨,真是一群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太妃坐在太妃椅上,怒氣沖天的狠瞪著北郡王妃與幾名心腹丫鬟,嬤嬤,蘇夢薇卻是不在:“陷害慕容雨的絲帕用什么繡不好,居然用安延堂特有的天蠶絲布料,你們想害我是不是?”

  “太妃息怒,慕容雨喜歡現(xiàn)下年輕人時興的素色布料,太妃您這里,大多是重顏色的布料,天蠶絲是唯一素色的,放在一片碎布料中,并不怎么顯眼,所以,奴婢們才會錯用了……”望著太妃陰沉的面色,丫鬟的分辯聲越來越小。

  太妃年齡大了,很喜歡喜慶的顏色,所以,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偏向喜慶之色,很少有素色,就連繡絲帕的布料,也是極淺的粉色打底,絕不用白色……

  “如此說來,事情出了差子,都是我的不是了……”太妃平靜的聲音中暗藏著驚濤駭浪。

  丫鬟們嚇的瑟瑟發(fā)抖:“奴婢不敢,太妃息怒!”

  太妃狠狠瞪了那小丫鬟一眼,眼眸瞇了瞇,現(xiàn)在處置她,只怕會引起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的懷疑,等事情圓滿解決了,再好好收拾她,居然敢和自己頂嘴,反了天了!

  太妃收回目光,望向北郡王妃:“那封遺書,沒問題吧?”那個賤人,居然想暴出自己的計策,自己豈能容她再生存于世,若非因?yàn)槭虑榘l(fā)生的突然,計劃實(shí)施的太過倉促,自己定可做的天衣無縫,保證慕容雨坐實(shí)殺人罪名,就算不被問斬,也會終身坐牢,痛苦不堪。

  “回太妃,蘇側(cè)妃親手寫的遺書,絕對沒問題!”自己親自監(jiān)督著她寫的,絕對不會出錯!

  太妃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問題就好,夢薇不知道真相吧!比羲懒苏嫦啵约旱挠媱澘删筒缓脤(shí)施了。

  “回太妃,奴婢們做的很是周密,蘇小姐絕不會發(fā)現(xiàn)問題的!毖诀邆兩髦乇WC著。

  “沒發(fā)現(xiàn)問題最好!”太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底閃著詭異的光芒,既然慕容雨想調(diào)查,就盡管查吧,所有證據(jù)都已經(jīng)銷毀,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查不出什么,為了感謝她的盡職盡責(zé),等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回來,自己一定送份大禮給他們!

  武國公府

  林思璇下了馬車,急急奔向府內(nèi):“大哥究竟出什么事了……”

  下人還未來得及回答,林思璇已經(jīng)望到了院中放著的那副單架,架子上蓋著白布,白布下鼓鼓的,好像放了很壯實(shí)的東西。

  林思璇征愣當(dāng)場,美眸中閃著震驚與難以置信,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挪到單架前,蹲下身體,顫抖著小手慢騰騰的拉開了白布,每拉開一點(diǎn),她的心就沉下一分。

  終于,白布拉下一手左右的距離,頓時,一張沾滿了血跡,鼻青臉腫的男子臉龐現(xiàn)于眼前:“大哥!”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看到這副模樣的林文涼,林思璇還是異常震驚:“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仆人重重的嘆了口氣:“大少爺去賭場賭錢,不知怎的,與人起了爭持,對打了起來,等人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大少爺已經(jīng)被打死了……”

  仆人又說了些什么,林思璇已經(jīng)聽不到了,因?yàn)樗X海中突然回蕩起林文涼之前訓(xùn)斥她的話:“你是克親命的災(zāi)星,六年前父母被你克死,六年后祖父被你克的半死不活,接下來,絕對是輪到我被你克死了……”

  當(dāng)時,林思璇以為林文涼在說氣話,沒往心里去,哪曾想他一語成戳,這才過了幾天時間,他就真的死了……

  “你是克親命的災(zāi)星,你是災(zāi)星,災(zāi)星……”耳邊不斷回蕩著林文涼的厲聲訓(xùn)斥,林思璇嘴角揚(yáng)起一絲苦澀的笑,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們的……

  脆弱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林思璇只覺一陣天暈地轉(zhuǎn),天瞬間黑了下來,纖細(xì)的身體直直向地上倒去!

  “思璇!”隨后趕到的謝輕揚(yáng)驚呼一聲,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林思璇旁邊,伸手扶住了她即將倒地的身體:“快請?zhí)t(yī)!”

  抱著林思璇跑向房間的時候,謝輕揚(yáng)方才察覺到,林思璇的身體很單薄,輕的仿佛沒有重量!

  “他身上的傷驗(yàn)過了嗎?”慕容雨來到林文涼的單架前,望著滿臉血跡的林文涼,清冷的眸光沉了沉:林文涼與人爭持,被人打死,事情真的只是這樣嗎?

  “回世子妃,順天府的仵作已經(jīng)驗(yàn)過了,確認(rèn)大少爺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仆人的話有些哽咽。

  “找到兇手了嗎?”活活將人打死,手段真是殘忍。

  “回世子妃,真兇打死大少爺后逃走了,沒有抓到,不過,賭場那里有人提供了幾個人名,官府已經(jīng)派官兵前去拿人詢問了……”

  “幫你家大少爺擦擦身上的血跡,換身衣服,準(zhǔn)備靈堂吧!”武國公重傷昏迷,林文涼又死了,武國公府只剩下思璇一個人了……

  “雨兒!”伴隨著熟悉的呼喚,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少弦!”慕容雨轉(zhuǎn)過身,目光疑惑:“你怎么來了這里?”

  “我與皇上談完事情,路過武國公府,準(zhǔn)備接你一起回府!”歐陽少弦來到慕容雨面前,目光淡淡掃向單架上的林文涼。

  仆人們遵從慕容雨的吩咐,抬起單架,向浴房走去,不知是動作太快,還是什么其他原因,林文涼身上的白布飄落在地,再加上仵作驗(yàn)傷時,脫掉了他的衣服沒有為他穿好,大半個胸口露在了空氣中。

  一名下人幫林文涼攏了攏衣服,另一名下人快速撿起地上的白布,將林文涼整個蓋住,大少爺死狀凄慘,女子又膽小,若是沖撞了世子妃,世子怪罪下來,他們可吃罪不起。

  所幸,慕容雨看到林文涼傷痕累累的胸口時,并沒有驚聲尖叫,歐陽少弦自然沒有斥責(zé)他們,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仆人們抬著林文涼的尸體,快速離開院子,走進(jìn)浴房。

  林文涼死亡,林思璇昏迷,謝輕揚(yáng)忙著照顧他,自然沒功夫招呼歐陽少弦和慕容雨,仆人們各司其職,沒有慌亂,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便告辭離開了武國公府,坐上了回楚宣王府的馬車。

  馬車勻速行駛,歐陽少弦輕抿著杯中香香的茶水,目光凝重,沉默半晌,驀然開口:“林文涼并非是與人爭持時被人打死,他胸口有一道極細(xì)卻極深的傷口,直通心臟,只有皇宮的暗衛(wèi)高手,方才有此厲害的功力與手法……”

  慕容雨一驚:“你的意思,林文涼是皇上派人殺死的!”皇上為什么要這么做?

  歐陽少弦目光深邃:“歐陽夜辰也能動用皇宮暗衛(wèi)!”歸根結(jié)底,林文涼不是死在皇上手中,就是死在歐陽夜辰手里。

  歐陽夜辰與林文涼毫無交際,林文涼是只知道賭錢的紈绔高門貴族子弟,無官無職,觸不到歐陽夜辰的利益,他不會殺害林文涼。

  那么就只剩下皇上了。

  林文涼前幾天進(jìn)宮面圣,只是向皇上提了武國公的意思而已,也沒有觸到皇上的禁忌,皇上沒有殺他的理由,除非,皇上故意隱瞞了自己一些事情……

  “少弦,火鐲被人偷走了,那人武功很高,侍衛(wèi)們根本攔不住,幸好你在軒墨居暗設(shè)了陣法,他沒能拿走無聲琴!”既然林文涼死亡的真相想不通,就先說說其他事情。

  歐陽少弦疑惑的望了慕容雨一眼:“無聲琴和火鐲有聯(lián)系?”否則,那人不可能偷了火鐲還要搶無聲琴。

  “是的!”慕容雨將冰鐲的事情,簡略的向歐陽少弦講述一遍:“若無意外,冰火雙鐲應(yīng)該都可以分成兩截,放入無聲琴上的半月形圖案中,就可揭開無聲琴中的秘密……”

  “少弦,你能猜到偷走火鐲的人是誰嗎?”那人武功很高,絕非平凡之輩。

  歐陽少弦眸光沉了沉:“除了你、我之外,整個清頌京城,知道無聲琴中有秘密的,應(yīng)該只有兩個人……”

  “哪兩個人?”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閃著凝重。

  歐陽少弦薄唇輕啟,揭曉答案:“南宮漠,歐陽少陵!”

  慕容雨眸光微沉:“冰鐲分成兩截,我是在武國公府,揚(yáng)表哥和思璇面前無意間演示過,他們兩人不可能偷火鐲,極有可能武國公出了奸細(xì)!”

  歐陽少陵與林思璇沒什么沖突,他不可能派人監(jiān)視國公府,反倒是南宮漠一直覬覦林思璇,在武國公府安插眼線監(jiān)視她,確有可能!

  “火鐲是南宮漠偷走的!”

  “不止如此,若我猜的沒錯,林文涼就是受南宮漠的挑唆,進(jìn)宮請求讓皇上賜婚于他!”歐陽少弦的眸光越凝越深。

  “這可是欺君之罪,南宮漠就不怕事情敗露,皇上一怒之下會殺了他?”挑唆林文涼欺騙皇上,南宮漠真是大膽。

  “南宮漠不會讓事情敗露的!”歐陽少弦嘴角輕揚(yáng)起一絲冷笑:“自他挑唆林文涼那天起,就派人監(jiān)視著林文涼,只要發(fā)現(xiàn)不對,就會立刻殺了林文涼,就算皇上懷疑,不也找不到證據(jù)……”

  “那為什么最后會是皇上殺了林文涼?”難道皇上發(fā)現(xiàn)林文涼在欺騙他,一怒之下,痛下殺手……

  “具體的情形,暗衛(wèi)還在調(diào)查,我也不是太清楚,最多三天,就會知道答案……”林文涼一定是觸到了皇上的某種利益,或某種禁忌才會被殺:“雨兒,冰鐲在林思璇那里可不安全,如果真是南宮漠在搶冰火雙鐲,她戴著冰鐲,肯定出事……”

  “思璇的病還未完全痊愈,她離不開冰鐲,有揚(yáng)表哥在,應(yīng)該沒事吧!”話雖這么說,慕容雨心里也沒底。

  歐陽少弦搖了搖頭:“南宮漠最擅長調(diào)虎離山,只要謝輕揚(yáng)離開林思璇百米左右,他就能搶走冰鐲并帶走林思璇!”

  “那我們快回武國公府,把冰鐲帶回來!”冰鐲放在楚宣王府,的確比在思璇手腕上安全的多:“冰鐲只有我能分成兩截,南宮漠搶了冰火雙鐲也沒用!”

  歐陽少弦望了慕容雨一眼,深邃的眸底隱有戲謔閃爍:“他可以把你抓回去,幫他找出無聲琴中的秘密!”

  “我可不是那么好抓的!”慕容雨的武功雖不及南宮漠,但她身邊還有歐陽少弦,南宮漠沒那么容易得手。

  歐陽少弦伸手將慕容雨擁進(jìn)懷中:“只要保護(hù)好你,南宮漠就打不開無聲琴中的秘密,以后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你身邊保護(hù)你。”侍衛(wèi)們?nèi)嗽俣,他也信不過。

  慕容雨心中涌上了幸福,甜蜜,腦海中突然閃過兩道身影:“賜婚之事,是如何解決的?”皇上是收回成命了,還是已經(jīng)下了圣旨。

  “皇上答應(yīng)慎重考慮,卻沒說究竟賜婚給誰!”車簾被風(fēng)吹開,慕容雨一縷幽香的墨絲飄至眼前,歐陽少弦輕輕伸手,將墨絲理好:“只要找到南宮漠做惡的證據(jù),皇上就不會再賜婚于他……”

  “皇上也在找證據(jù)嗎?”南宮漠得罪了皇上,賜婚是絕無可能的了。

  歐陽少弦點(diǎn)點(diǎn)頭:“南宮漠很狡猾,想抓他的把柄,可沒那么容易!”

  “就算不容易,也是有機(jī)會的!”等忙完這段時間,定要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南宮漠,如果壞事真是他做的,絕不能讓他安然無恙的回到離月國。

  武國公府,大夫?yàn)榱炙艰\治完畢,確定只是傷心過度導(dǎo)致昏厥,謝輕揚(yáng)才放下心來,命下人拿著藥方去煎藥,又處理好府中的一些瑣碎事情,謝輕揚(yáng)坐在床邊,凝望林思璇蒼白的臉孔:武國公府噩耗接二連三到來,她一個女孩子,能撐到現(xiàn)在,真的很不容易……

  窗外,閃過一道鬼祟的身影。

  “什么人?”怒聲質(zhì)問的同時,謝輕揚(yáng)挺拔的身形已來到窗外,鬼祟身影快速前行,已到了前面轉(zhuǎn)角處,即將消失,謝輕揚(yáng)眸光一寒,閃身追了上去。

  他的輕功比那神秘人好,瞬間已到了神秘人面前,長劍一橫,擋住了神秘人的去路,神秘人毫不客氣,揮掌攻向謝輕揚(yáng),謝輕揚(yáng)側(cè)身躲過攻擊的同時,反手一掌打向神秘人……

  院中響起激烈的打斗聲,內(nèi)室的林思璇慢慢睜開了眼睛,目光空洞,毫無焦距,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林思璇沒有理會,呆滯的目光望向頭頂上方。

  突然,視線中現(xiàn)出一名黑衣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林思璇就好像沒有看到,無神的目光依舊望向上空,面容平靜,沒有絲毫慌亂。

  “把冰鐲交出來!”黑衣人語氣冰冷,帶著無須質(zhì)疑的命令口吻。

  林思璇沉默半晌,驀然開口:“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就可以拿走冰鐲!”

  “思璇,思璇……”外面響起謝輕揚(yáng)焦急的呼喚,林思璇空洞的眼眸快速濕潤,強(qiáng)壓著沒有哭泣,聲音卻在哽咽:“殺了我,放過謝輕揚(yáng),冰鐲就是你的!”

  黑衣人古怪的望了林思璇幾秒:“成交!”揮手,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現(xiàn)于手中,林思璇的目光依舊望向上空,對死亡,并不恐懼。

  “思璇,思璇……”謝輕揚(yáng)的呼喚越來越急切,林思璇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輕揚(yáng),我們來世再見!

  黑衣人眸光一寒,手中匕首對著林思璇的心臟刺了下去,眼看著就要觸到她的衣服了:“當(dāng)!”一顆小石頭快速飛來,將匕首打飛,滿面寒霜的歐陽少弦與清冷、焦急的慕容雨出現(xiàn)在黑衣人視線中。

  黑衣人眼光一轉(zhuǎn),快速伸手去抓床上的林思璇,歐陽少弦眼明手快,一顆石頭再次飛出,重重打到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收回手,狠狠瞪了歐陽少弦一眼,跳出窗子,飛身離去。

  “怎么不追?”慕容雨有些不解,黑衣人的武功,明顯是不如歐陽少弦的。

  “我怕他又是一招調(diào)虎離山,我離開了,你和她就會出事……”謝輕揚(yáng)已經(jīng)被絆住,不可能前來相助。

  “思璇,思璇……”房門被人撞開,謝輕揚(yáng)闖進(jìn)房間,直奔床邊而去,帶起的風(fēng)中,隱隱飄出淡淡的血腥味。

  “我沒事!”林思璇美麗、蒼白的小臉上浮現(xiàn)著安慰的笑容,卻時時透著苦澀,目光望到謝輕揚(yáng)的袖上染了血,猛然翻身坐起,驚呼:“你受傷了?”

  “剛才不小心,被黑衣人劃破了衣袖,沒有受傷,血是黑衣人的……”謝輕揚(yáng)說的輕描淡寫,林思璇心中卻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一起襲上心頭:自己真的是災(zāi)星命啊,所有對自己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安頓好林思璇,將她居住的房間四周全部安排上厲害的侍衛(wèi),謝輕揚(yáng)方才松了口氣,侍衛(wèi)們未必打得過黑衣人,但阻攔一時半刻的,不成問題,這段時間,足夠其他侍衛(wèi)過來幫忙了。

  親自喂林思璇喝了藥,聽著她的呼吸聲漸漸均勻,謝輕揚(yáng)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

  殊不知,在房門關(guān)上的剎那間,沉睡的林思璇睜開了眼睛,眸底,淚水閃現(xiàn)。

  強(qiáng)忍著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林思璇輕輕坐起,掀開被子下了床,從衣柜中拿出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梳了最喜歡的流云髻,戴了簡約大方的首飾,畫了美美的妝。

  望著鏡中飄逸出塵,卻難掩愁云的自己,林思璇眼中的淚水再次洶涌而出……

  用絲帕擦干眼淚,強(qiáng)忍著心中的傷痛,林思璇站起身,拿起三尺白綾,拋向房梁……

  站在高堆疊的椅子上,林思璇將頭套進(jìn)了白綾中,閉上眼睛的同時,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流出:輕揚(yáng),對不起,我不能害你,所以,我必須先走了,若有來世,我一定嫁給你……

  腳下一松,椅子倒地,纖細(xì)的身體,瞬間懸空……

  林思璇的小院中有一個八銀涼亭,亭中的方桌上,擺著香茶與水果,點(diǎn)心,相對而坐的慕容雨,歐陽少弦,謝輕揚(yáng)三人卻沒有任何胃口。

  “若無意外,那兩個人,是來搶冰鐲的!”慕容雨將火鐲與無聲琴之事對謝輕揚(yáng)講述一遍:“冰鐲在思璇手中并不安全!”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冰鐲不安全,林思璇也不安全,更確切一點(diǎn)兒說,誰拿了冰鐲,誰就有麻煩。

  “軒墨居的機(jī)關(guān)那名神秘人沒有闖過去!”謝輕揚(yáng)凝眉思索片刻:“你們把冰鐲拿走吧,放在軒墨居,就不怕他們來搶,思璇那邊,我來說……”思璇一向大度,自己的決定,她一定不會反對……

  胸口突然間沉悶的難受,謝輕揚(yáng)有些喘不過氣,慕容雨最先發(fā)現(xiàn)了他的反常:“揚(yáng)表哥,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謝輕揚(yáng)笑笑,站起身:“沒事,我去看看思璇!”奇怪,自己以前很健康的,為何突然間,毫無征兆的此現(xiàn)此癥,思璇睡了很久了,應(yīng)該快醒了……

  “少弦,你有沒有覺得揚(yáng)表哥剛才有些不正常?”望著謝輕揚(yáng)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慕容雨說出心中疑惑。

  歐陽少弦望了謝輕揚(yáng)一眼:“他不止剛才不正常,現(xiàn)在也不正常,走路一直捂著胸口,腳步也不似平時那般輕快……”

  “揚(yáng)表哥剛才明明沒受傷,就算那黑衣人在劍上抹了毒,他也應(yīng)該沒事才對……”怎么會胸口難受呢……

  慕容雨倒了杯茶,正欲喝下,房間中傳來謝輕揚(yáng)驚慌失措的高呼:“思璇!”

  歐陽少弦,慕容雨皆是一驚,林思璇出事了,放下茶杯,快速跑向林思璇的房間。

  內(nèi)室,房梁上吊著的白綾觸目驚心,在風(fēng)中來回飄蕩,白綾下倒著兩張椅子,林思璇被謝輕揚(yáng)放了下來,躺在床上,無聲無息,面色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脖頸上一條清析的勒痕。

  謝輕揚(yáng)站在床邊,面色焦急,用力拍打著林思璇的胸口:“思璇……醒醒,快醒醒……”手背上,不經(jīng)意間滴上了一滴眼淚……

  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著相同的情緒:林思璇剛才上吊自殺,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咳咳咳……”慕容雨正欲讓人去請大夫,林思璇重重的咳嗽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思璇,你醒了……”謝輕揚(yáng)眼圈通紅,眸底淚光閃爍。

  望著謝輕揚(yáng)英俊的面容以及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林思璇愣了愣:“我還活著?”

  “沒錯,你還活著,你為什么要自盡?”謝輕揚(yáng)咬牙切齒,心中有氣,卻顧念著林思璇身體虛弱,不敢完全發(fā)泄出來。

  “我還活著,為什么不讓我死了?”林思璇哭泣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推開了謝輕揚(yáng):“你走,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謝輕揚(yáng)上前一步,抓住林思璇的肩膀,雙目赤紅:“武國公府雖然沒落,但我父母很開明,他們不會嫌棄,不會拆散我們的……”自己已經(jīng)強(qiáng)調(diào)過很多遍了,她怎么就是聽不進(jìn)去。

  “不是這個原因……”林思璇痛哭著:“是我,我是克親的災(zāi)星,六年前,我克死了父母,六年后,我又克死了哥哥和祖父,我不想再害你了……”

  謝輕揚(yáng)愣了愣:“這種騙人的謊言你也信?”

  “這不是謊言,是真的!”林思璇眸底閃著傷痛與無奈:“當(dāng)初,大哥訓(xùn)斥我時,我也以為他在說氣話,可是,事實(shí)請明,我的親人,真的都因我而死了,如果我嫁給你,下一個沒命的就會是你啊……”

  “不會的,這些不過是巧合罷了……”謝輕揚(yáng)將林思璇輕輕抱進(jìn)懷中,輕聲安慰著:“別傷心,這些真的只是巧合……”

  林思璇哭的很傷心:“我也希望這些都只是巧合……”可每件事情都那么巧,就不能叫巧合了。

  馬車在平坦的道路上勻速前行,馬車中的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一路沉默著,沒有說話,謝輕揚(yáng)雖然將林思璇勸住,她暫時不會做傻事了,但是難保她受到刺激,還會再生出不好的念頭,克親命的災(zāi)星,林文涼真夠絕情的,居然這般詛咒自己的親妹妹。

  低頭,慕容雨望到了手中的冰鐲,驀然開口:“若我沒有猜錯,林文涼求見皇上時,說的并非武國公中意七皇子,而是林思璇是克親災(zāi)星……”

  皇上讓林思璇和親去離月,就是想利用她的克親命,讓離月皇室大亂,當(dāng)然了,賜克親女子給七皇子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成為絕密,除了皇帝外,無人知曉,所以,林文涼才會被皇上滅口!

  除了這一可能性外,無法解釋皇上命人暗害林文涼的理由與動機(jī)。

  歐陽少弦也沉下了眼瞼:“就算皇上不殺林文涼,南宮漠也會殺他!”他唆使林文涼欺君之事,絕不能被抓到把柄。

  也就是說,從南宮漠找上林文涼時,林文涼就已經(jīng)注定,不得善終。

  “林思璇沒有克親命,那些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六年前的叛亂,誰也沒有料到,她父母的死,不能怪她,初回京時,武國公府一片寧靜。

  武國公大壽過后,一切的災(zāi)難才蜂擁而來,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武國公被黑衣人所傷,林文涼的死則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南宮漠喜歡林思璇?不見得,雖然他為了她,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慕容雨未從南宮漠眼中看出他對林思璇有愛慕,強(qiáng)烈的占有與陰冷氣息倒是不少……

  “少弦,南宮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歐陽少弦眸光沉了沉:“應(yīng)該在驛館!”

  “要不要派人試探試探他?”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手策劃,實(shí)施,那么他身上一定有傷。

  “不必,南宮漠很聰明,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才能出手試探,否則,打草驚蛇,再想抓他的把柄,就是難上加難……”

  “時間一長,他身上的傷勢痊愈,連疤痕都會消失不見,還怎么治他的罪?”凡事趁早不趁晚。

  歐陽少弦嘴角揚(yáng)起一抹詭異的笑:“放心,他身上的傷口,痊愈不了這么快!”

  慕容雨正欲詢問原因,馬車停了下來,車外響起車夫的稟報:“世子,世子妃,王府到了!”

  歐陽少弦扶著慕容雨剛剛下了馬車,一名下人快速來報:“世子,世子妃,太妃有請世子妃前去安延堂!”

  歐陽少弦眼眸沉了沉:“只請世子妃過去嗎?”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是……是的!”歐陽少弦周身縈繞的森冷氣息嚇的小廝說話都不流暢了。

  “雨兒,我陪你去安延堂!”慕容雨獨(dú)自一人去安延堂,他實(shí)在不放心,上次她們給慕容雨下絕孕藥之事,歐陽少弦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太妃只請慕容雨一人前去安延堂,絕對沒安好心。

  慕容雨笑笑,推著歐陽少弦進(jìn)了府,走上了回軒墨居的路:“別擔(dān)心,太妃找我,肯定是報怨我囚禁了她,想要解禁,沒什么大事,你回軒墨居重設(shè)機(jī)關(guān)吧……”

  送走歐陽少弦,慕容雨扶著琴兒的手來到軒墨居,依禮給太妃,北郡王妃問了安:“不知太妃請我前來,所謂何事?”

  太妃淡淡掃了掃了慕容雨一眼:“蘇側(cè)妃的遺書鑒定已經(jīng)出來了吧?”

  “是的,那的確是蘇側(cè)妃親筆所寫!”慕容雨淡笑依舊,太妃問這件事情做什么?

  “蘇側(cè)妃一生孤苦,臨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讓夢薇嫁給少弦做側(cè)妃,我希望你們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太妃嘆了口氣,仿佛在為蘇側(cè)妃的死感到惋惜。

  “少弦是世子,側(cè)妃、小妾在所難免,你身為世子妃,應(yīng)該大度一些,主動為夫君納妾……”

  原來這就是太妃叫自己前來的目的,塞個人在自己和少弦之間,破壞我們兩人的感情!慕容雨悄悄望向蘇夢薇,卻見她身體輕輕顫抖著,面色焦急、不安,眸底不但無半分喜色,隱隱,還透著一絲害怕……

  聽到自己即將成為側(cè)妃,蘇夢微為什么不是喜悅而是害怕?慕容雨收回目光,微微低頭,一副仔細(xì)聆聽教導(dǎo)的模樣:“祖母所言極是,不過,為少弦納妾之事,我暫時做不了主……”

  太妃凝了凝眉:“為什么?”

  “身為人妻,為夫君納妾是很平常之事,但是,所納之人,也要夫君喜歡,才是皆大歡喜!”慕容雨望了蘇夢薇一眼:“蘇小姐美麗可人,讓人一見傾心,心生憐愛,但是,我不知道少弦是否喜歡她這種類型,所以,納妾之事,我必須問過少弦的意思……”

  太妃不悅的皺了皺眉:“那就將少弦叫來,問他的意思……”為了促成此事,太妃不嫌麻煩。

  “不必叫了!”歐陽少弦大步走了進(jìn)來,面色陰沉:“我是不會娶蘇夢薇的!”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慕容雨獨(dú)自一人面對老奸巨滑的太妃,悄悄跟了過來。

  太妃面色陰沉,強(qiáng)忍著怒氣:“這是蘇側(cè)妃的遺愿,難道你連一個死人的小小愿望都不愿意實(shí)現(xiàn)么?”

  歐陽少弦冷哼一聲:“蘇側(cè)妃只是我父王的側(cè)妃,您的侄女,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從小大到,她與我之間完全是陌生人,我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完成一個陌生人的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