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華狠聲道：“真真，這話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卻背叛我，但是，我本著咱們夫妻是一輩子的關(guān)系，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再問你一遍，睡你的王八蛋，是剛才那臭保安嗎？”

  孟真真和他對視了幾秒，道：“不是�！�

  “那到底是誰？”

  孟真真咬著嘴唇，不說話。

  陳子華面色肅然：“我也希望不是他，要不然，你能讓這么個老保安上你的床，我都替你丟人。”

  孟真真抽了抽嘴角，不理他。

  陳子華盯了她一會兒，道：“感情的事，往后再說，今天我找你有正經(jīng)事。”

  孟真真想到了何超龍，不禁惶恐：“什么事？”

  誰知，陳子華說的不是這個：“你信不信，董明山一家即將遇到大難？這大房子啊，很快就要易主了�！�

  “你把話說清楚�！�

  陳子華一笑：“我問你，最近董明山是不是挺開心的，一直在夸我們家趙老板？”

  孟真真當(dāng)然知道，最近董明山每天回家就興高采烈地把趙澤宇一頓夸，說趙澤宇又幫他引薦了哪些人，送了他什么禮物，趙澤宇這地位的人如此對他，他受寵若驚，高官子弟教養(yǎng)就是好，相處起來讓人如沐春風(fēng)。為了回報趙澤宇，董明山也三天兩頭讓錢一茹準(zhǔn)備高檔的酒水和其他禮物，給趙澤宇送去。

  “趙老板做的一切，都是在設(shè)局，目的是一口吃掉董明山。豬在被宰之前，都以為主人喜歡它的白胖可愛。現(xiàn)在董明山的脖子已經(jīng)架在案板上了，可憐，他自己還渾不知情，早上還跟我一個勁地夸趙總?cè)撕��！?br />
  “你到底什么意思？”

  陳子華喝了口水，道：“我問你，你想不想看到董家破產(chǎn)？”

  “你別說廢話�！�

  “那你打算就這么一直守在小孩身邊，守一輩子？”

  “這和你沒關(guān)系。”

  “甭管和我有沒有關(guān)系，我得先知道你的態(tài)度。你如果覺得董家破產(chǎn)也沒事，你可以把小孩領(lǐng)過來，自己養(yǎng)大，那趙澤宇設(shè)計董明山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想讓咱們孩子繼續(xù)在這有錢人家里長大，你只以保姆的身份陪在他旁邊，那今天的事，和你就有大關(guān)系�！�

  孟真真微微思索幾秒，咬了咬牙，問：“趙澤宇怎么設(shè)計董家了？”

  “那也就是說，你不想看到董家破產(chǎn)？”

  “你快說！”

  陳子華笑道：“董明山花了五個多億拍下一塊地，你知道吧？”

  董明山近來在飯桌上的話題，繞不開兩塊土地的事，孟真真自然也知道這回事。

  孟真真說：“董先生說這塊地過幾年開發(fā)完成后，他能大賺幾個億�！�

  “也許吧，正常情況下是這樣�！�

  “然后呢？”

  “這么跟你說吧，趙老板親口說的，董明山之前搶了他一塊地，害他損失了好幾個億，所以他這次設(shè)了個局，先讓董明山誤以為趙老板在幫他，再慫恿董明山拍下另一塊地，買下這塊地的錢，全部都是董明山靠趙老板的幫助借來的。過段時間后，趙老板會想辦法讓董明山的整個資金鏈斷掉，到時，按照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趙老板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奪走董明山的整個公司，董明山不但要破產(chǎn)，還會欠下一屁股債，從此成了失信人。什么房子啊，車子啊，都會被銀行收走。”

  孟真真懷疑地看著他：“董先生這么有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破產(chǎn)？”

  “有錢人頃刻間破產(chǎn)，比比皆是，沒什么稀奇的。董明山雖然有錢，可跟趙老板比起來，也算不上什么了。趙老板在江北的地位，董明山跳起來都夠不著他膝蓋，董明山還以為趙老板真會把他當(dāng)朋友。趙老板親口說的，現(xiàn)在前戲已經(jīng)做完，就等著收網(wǎng)，收網(wǎng)的時間沒幾天了�！�

  孟真真問道：“他怎么做能讓董先生的資金鏈斷掉？”

  “這些商業(yè)上的事，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懂�？傊�，現(xiàn)在董明山已經(jīng)完全落進趙老板的大網(wǎng)里了。”

  孟真真冷冷地盯著他：“你會這么好心，專程跑來告訴我這件事，讓我提醒董先生？”

  陳子華笑道：“那當(dāng)然，董浩然畢竟是咱們倆的孩子，我也盼著他生活在富貴人家，我可不想看著咱兒子好不容易投胎到了富人家，才上小學(xué)二年級，家里就破產(chǎn)了。”

  孟真真完全不信他的鬼話，緩緩搖頭：“陳子華，你從來就不是有良心的人�！�

  陳子華也不生氣，坦然笑笑，算是默認這個評價，道：“你現(xiàn)在就算提醒董明山也沒用，合同簽了，地也拍了，他已經(jīng)掉進了趙老板的袋子里，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能眼巴巴地望著趙老板把口袋拉上。何況，你一個小保姆，說什么話，董明山能信你？”

  “那你來找我做什么？”

  “你上個禮拜是不是去過趙老板家里，幫忙打掃屋子？”

  “你怎么知道？”

  “我聽到趙老板跟人抱怨，說他太太腦子抽了，借董明山家的保姆來用，王嘉嘉對你的表現(xiàn)很滿意，還跟趙老板說，她還要再找你過去。趙老板不習(xí)慣家里有住家保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王嘉嘉打電話給保潔公司，臨時派保潔阿姨過來。他沒想到王嘉嘉會找董家借保姆，共享保姆這件事，實在給趙老板丟臉�！�

  王嘉嘉為了以后還能和孟真真見面聊天，本想鼓動孟真真辭掉董家的保姆工作，來她家做。趙澤宇不接受保姆住在家中，所以王嘉嘉便打算讓孟真真白天來她家做保姆，晚上回去自己住。

  孟真真沒告訴她董浩然是自己兒子，尋了借口，暗指同學(xué)關(guān)系如果變成雇傭關(guān)系，會影響兩個人的友情。王嘉嘉作罷。

  陳子華看著孟真真：“現(xiàn)在能救董家的人，只有你了。”

  “我能做什么？”

  “董明山不是剛出社會的小青年，基本的風(fēng)險意識總是有的。可咱趙老板放話說，過些天能輕松讓他資金鏈斷裂，用的一定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手段，一定見不得光。要是你去趙老板家，偷偷在趙老板的書房或者什么地方，裝個隱藏的攝像頭，咱們遠程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給拍下來，到時肯定能抓到他的把柄�！�

  “你要我偷拍趙澤宇？”

  “對呀，我這么跟你說吧，趙老板明面上只是個基金公司的老板，實際上，他下面有很多產(chǎn)業(yè)，都是別人幫他代持的股份。有些事，趙老板是跑不掉的，比如說行賄，比如說逃稅，比如說和人一起串標(biāo)，低價弄政府項目，還有他那個基金公司，背后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人持著干股，這些都是我聽說的，我不知道的自然更多。這些事，隨便拎出來一個，管叫他頭疼害怕。當(dāng)然了，這些事情，他在外面肯定不會表現(xiàn)出來，不過私底下，總有徹底展現(xiàn)的那一面。你想想看，他這樣的人，要是能拍到他私底下真實的一面，不光能夠抓住他的把柄，救了董明山一家，甚至還可以……嘿嘿……”

  “你想抓著他的把柄，勒索錢財吧？”孟真真一眼就瞧出了陳子華的真實目的，救董家是假，敲詐勒索趙澤宇是真。

  陳子華毫不遮掩地笑起來：“我原本聽說趙澤宇很大方，以前的司機，還有娛樂會所攀上他的老鴇，他身邊這些人全都在外開了公司�？晌叶冀o他開了這么久的車，公司其他司機不愿意上夜班，都是我主動頂上去，結(jié)果也沒見他提拔我，也沒給我另外的獎金。俗話說得好，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我就這么老老實實開車開下去，什么時候才能賺到錢，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孟真真鄙夷地嗤笑一聲。

  陳子華道：“總之，設(shè)備我都準(zhǔn)備好了，只要你愿意，就能幫董家避免破產(chǎn)，否則，過陣子董家連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都沒有嘍�！�

  “你自己怎么不去做？”

  “我也想啊，可趙老板在車里當(dāng)著我的面，不會跟人談到很秘密的話，何況司機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如果其他司機發(fā)現(xiàn)了監(jiān)視設(shè)備，被趙老板知道了，那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他辦公室里肯定有秘密，可我一個司機，只有給他拿東西時，進去過一兩回，他辦公室里里外外都裝著監(jiān)控，想下手也沒辦法。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可行，那就是他家�！�

  孟真真冷笑：“你就不怕我在他家裝偷拍工具，被他發(fā)現(xiàn)？他如果發(fā)現(xiàn)，報警，警察找上我，怎么辦？”

  “像他這樣的人，就算發(fā)現(xiàn)被人偷拍，他也不敢報警。因為他不確定攝像頭是什么時候裝上去的，這期間他是不是說過一些不能說的話。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報警，警察找到你，你咬死不承認是你裝的就行了，警察也沒證據(jù)�！�

  “一旦警察找到我，核對身份信息，我被通緝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陳子華揮了下手：“你放心吧，你沒被通緝，不用怕警察找上你�！�

  孟真真頓時起疑：“你這話什么意思？”

  陳子華一愣，意識到說漏嘴了，此刻也不再掩飾，道：“跟你坦白說吧，當(dāng)年我知道是你報警抓的我，可咱們畢竟是夫妻，永遠的一家人，我是如此愛你，所以我寧可自己被判刑，也沒有把你供出來。當(dāng)時警察確實懷疑你是我的同伙，可他們找不到你，我又咬死不承認，最后也只能結(jié)案，定了我一個人的罪。你看，誰能像我一樣，無怨無悔地替你坐了這么多年牢？明知是你報的警，我也不會和你計較，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孟真真渾身一顫，震驚得倒退兩步：“我從來就沒被通緝？”

  “你要是不信啊，直接帶著孟真真這張身份證去派出所查�！�

  聽到他這么說，突然，孟真真徹底失語，一句話都說不出，渾身一陣戰(zhàn)栗，內(nèi)心驚濤駭浪。

  這么多年來她東躲西藏委曲求全，為什么？如果她沒被通緝，這些苦她根本沒必要承受，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去探監(jiān)朱小八，問孩子去哪兒了，她可以第一時間找回董浩然，陪著他從牙牙學(xué)語到蹣跚學(xué)步，不錯過他成長過程中的每一個瞬間。她也不需要買洪梅的身份，不需要刺黑痣，不需要怕何超龍，也根本不會被陳子華脅迫，參與何超龍的拋尸……

  她是徹底的自由身，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孟真真的身份生活，她不會遇上何超龍的命案，她不用懼怕陳子華的威脅，她不用給陳子華一分錢，她不必被陳子華侵犯，她可以跟老丁正常來往，她可以跟王嘉嘉講實話，她可以讓王嘉嘉開除陳子華，她可以自由地在江北呼吸每一口空氣。

  而現(xiàn)在呢？

  孟真真覺得腦子都快要炸了，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原來她可以擁有母子相伴的正常人生，原來她可以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地奔跑，但一切都只是“原來”。

  如今陳子華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可這些年她切切實實失去的人生，又有誰能償還？

  她從未被通緝，這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陳子華拍拍她肩膀：“這下你放心了吧，這事如果成了，咱們倆敲趙澤宇一大筆，往后的日子，隨意逍遙嘍。”

  孟真真睜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可怖地瞪著他，突然沖上去，不管不顧地去抓陳子華。陳子華吃痛把她推開，孟真真又沖上去，就像不要命了一樣，抓他，撓他，咬他，仿佛要把所有積壓的怨氣全都發(fā)泄在陳子華身上。

  陳子華用力狠狠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完全沒法共情她此刻的心情，罵道：“你瘋了？你沒被通緝，你該高興才對，你打我干什么？”

  孟真真坐在地上，怒吼起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還故意騙我，把我變成殺害何超龍的共犯！”

  陳子華理所當(dāng)然道：“我怎么告訴你？我在坐牢啊，我怎么告訴你？你但凡有點良心，來看我一眼，我不就跟你說了？”

  此刻，孟真真徹底崩潰了，她霍地站起身，從桌上一把抓過水果刀，直接沖上去就要捅死陳子華。

  見她如此瘋癲，陳子華也害怕了，瞅著她的動作，一把扣住她持刀的手腕，孟真真張口就咬，陳子華吃痛，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將她的嘴巴都捏出了血。陳子華快速說道：“我話都跟你說明白了，能救董家的只有你，設(shè)備我都準(zhǔn)備好了，要不要救董家，你自己決定�！�

  他一把將孟真真遠遠推出去，拉開門把手，逃走了。

  孟真真枯坐在地上，她的整個世界都黑了。

  49

  孟真真因為賣淫被江北大學(xué)開除，成了她人生的轉(zhuǎn)折點。

  她沒有臉面對熟人，第二天，她就在熟人的世界里失聯(lián)了。

  她心里有氣，她氣陳子華想出的仙人跳，她更氣自己明明反對，最后怎么就在陳子華的軟磨硬泡下，鬼使神差地同意了這個餿主意。

  氣歸氣，肚子里還有個新生命，孟真真得接受現(xiàn)實，得找份工作賺錢，以應(yīng)對即將來到世上的孩子。

  她本想尋份倉管這類簡單的工作過渡到生產(chǎn)，但還是經(jīng)不住陳子華的勸說，她想到陳子華的一屁股高利貸是當(dāng)初為自己欠下的，始終覺得有愧于他，再加上生了孩子后還有各種花銷，以及之前跟村里人借的錢還沒還清，種種現(xiàn)實壓力之下，孟真真重新做起了陪酒女。

  做了幾個月，還了一半外債，給自己留下一萬塊，作為孩子出生后的基本用度。懷孕五個多月后，隨著肚子開始隆起，孟真真也辭去了陪酒的工作，在出租房里養(yǎng)胎。

  十月懷胎，一朝落地，孟真真見到了襁褓里的孩子，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是很快厄運再度襲來，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剛出生沒幾天就送去急救了，醫(yī)生說這種病要么是遺傳，要么是孕期不良生活作息的影響。

  孟真真想來是自己陪酒的這幾個月，胚胎受到了影響，懊悔不已。她和陳子華湊了兩萬多塊錢的費用，孩子總算脫離了危險。醫(yī)生表示，六個月及三歲后，孩子至少要進行兩次手術(shù)。

  為了攢錢給孩子治病，孟真真剛出月子，就重新做起了陪酒小姐，陳子華留在家中照顧孩子。每天賺的錢，她都交給陳子華，這些錢小部分是家庭用度，大部分讓陳子華去還欠五哥的債。

  陳子華照顧孩子很不細致，餓著凍著是家常便飯，白白凈凈的娃娃總是被他帶得臟兮兮的，孟真真回家經(jīng)常和他爭吵，但陳子華很會哄人，三兩句就能讓孟真真消氣，孟真真也體諒他一個大男人難免有些粗心，兩個人繼續(xù)磕磕絆絆地過著日子。

  一段時間后，孟真真發(fā)現(xiàn)陳子華總是有還不完的債，他就像是個無底洞，不管孟真真賺了多少錢，交到陳子華手里后都有去無回。于是她獨自找到了五哥，問陳子華到底還欠多少債。誰知五哥說陳子華從沒欠過他錢，誰都知道陳子華愛賭博，手里又沒任何財產(chǎn)，當(dāng)初連孟真真一個女大學(xué)生五哥都不愿意直接把錢借出去，怎么可能借給陳子華這種一窮二白的賭棍？至于五哥要賬經(jīng)常揍陳子華，那更是無稽之談，五哥只是開了幾家棋牌室，放高利貸也是小額居多，他又不是黑社會，怎么可能到處揍人。再說，陳子華是個狠人，早年打架把人捅傷坐過牢，這人做事不要命，之前五哥讓他收賬，他把人打傷，最后還是五哥自己倒貼錢私了的，這也是為什么五哥把他辭了，不讓他繼續(xù)收賬。

  五哥見孟真真還不相信，便直接告訴孟真真，陳子華的錢，不是拿去賭博，就是拿去嫖娼了。

  當(dāng)天傍晚，孟真真假意跟陳子華說去會所上班，實則躲在家樓下盯梢，結(jié)果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前腳剛走，陳子華后腳就拋下孩子獨自出門，去了一家棋牌室的私人賭場，還和一個妓女模樣的女人勾勾搭搭，被孟真真當(dāng)場抓了現(xiàn)行。

  回到家后，陳子華解釋，他一直想讓孟真真過上好生活，可他沒有本錢，就想著去賭博來攢夠本，誰知道一輸再輸，他就越來越難以自拔。至于剛才那個女人，那種場所逢場作戲而已，他和那女人沒實質(zhì)關(guān)系。他又說：“你上班不也得讓客人占便宜，我不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深深體諒你的難處，沒嫌你的錢臟嗎？”

  孟真真頓時感覺生活很荒唐�！拔蚁矚g被人占便宜嗎？我讓人占便宜賺的臟錢，卻被你拿去打牌，拿去給其他女人！你為什么要瞞著我你坐過牢？”

  陳子華又拿出那套解釋，他自卑，怕孟真真一個大學(xué)生看不上他，如果說出來自己坐過牢，估計孟真真會離他而去。

  孟真真又問他，為什么要騙自己欠了五哥的錢？為什么要偽造身上的各種傷，說是要債人打的？

  陳子華本來還在疑惑孟真真怎么會突然知道自己的老底，聽到這話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五哥這王八蛋出賣了他。

  孟真真質(zhì)問他：“我上班賺錢，忍受著男人的騷擾，你怎么能忍心把小孩一個人丟在家里，自己去賭博，去玩女人？”陳子華跪下來，抓著孟真真的手，求她原諒，他說他已經(jīng)改過自新，會戒掉賭博，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倆，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擔(dān)心孟真真沒看到，還故意抹了抹眼睛。

  孟真真聯(lián)想到陳子華過去的種種，到今天才知道被騙了很久，見他又是下跪發(fā)誓假哭這一套熟悉的操作，已經(jīng)免疫。

  陳子華哭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孟真真不為所動，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他站起來怒罵：“以前我看在你是個大學(xué)生的分上，尊敬你，聽你的話，每次你生氣都是我觍著臉來哄你，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