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宇低聲問:“什么事。俊
王甬民隱晦道:“判決書上給我行賄的房地產(chǎn)商人,在調查組還沒來時,就畏罪跳河自殺了,他肯定不是自殺!
趙澤宇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急忙說:“爸,我對嘉嘉有真摯的愛,離婚絕對不可能,我會改正,對嘉嘉好,您拭目以待吧。周五我?guī)Ъ渭魏托⌒且黄鹑タ茨銈,您今天的話,我一定牢牢記在心里!?br />
趙澤宇將王甬民送到電梯口,回到自己辦公室,站在窗口,目光復雜地看著從大樓底下走出來的王甬民,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吹起了輕快的口哨。
47
趙澤宇今天早早回了家,掏出一顆西地那非的藍色小藥丸服下后,便開始了等待。
很快,王嘉嘉給趙星辰輔導完功課,走出了房間。
趙澤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剛要起身迎上去,忽地看了眼手表,吃下藥之后還不到五分鐘,還不行,他只能繼續(xù)耐著性子等待!心昴腥艘幌虮饶贻p人更有時間觀念。
王嘉嘉收拾著家里,在客廳穿過了幾回,趙澤宇一直坐在沙發(fā)一角冷漠地玩手機,每次她經(jīng)過,趙澤宇都會抬頭看她一眼,卻又不言語,顯得古里古怪。王嘉嘉心里不解,也懶得跟他說話。
終于,半個小時一到,趙澤宇生龍活虎地站起身,沖進臥室,像野蠻人的王一樣,從身后一把抱住了王嘉嘉。王嘉嘉把他推開,板著臉問:“你干什么?”
“當然是……復習一下夫妻生活!壁w澤宇滿臉堆笑。
“需要嗎?你又不缺女人!蓖跫渭卫淠貟昝撻_束縛。
“你別亂說,壓根沒有的事。走吧,我給你看個東西!”這一次,趙澤宇絲毫不生氣,興高采烈地拉住王嘉嘉的手就往外走。他們倆除了在公開場合秀伉儷情深之外,上一次趙澤宇這么興致高昂地牽她的手都已經(jīng)是遠古時代了,對趙澤宇突然的變化,王嘉嘉有點手足無措。
趙澤宇拉著她徑直出門,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來到自己的車后,按下后備廂開關,打開,后備廂里滿滿全是鮮花,中間的紅玫瑰擺出愛心形狀,里面還有一個禮盒。
王嘉嘉不解地看著他:“你這是干什么?”
“親愛的嘉嘉,我為這些年你受的委屈,還有我對你造成的傷害而誠摯地道歉!”趙澤宇緊扣王嘉嘉的手,彎腰鞠躬。
“你這又是唱哪出?”王嘉嘉打量著他。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趙澤宇誠懇道,“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經(jīng)過深刻反思,設身處地從你的角度思考,你這些年為了我們這個家,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受了太多的委屈!
王嘉嘉疑惑地瞧著他:“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用來這一套。”
“呃……”趙澤宇摸了摸額頭,難為情道,“也沒什么,今天你爸找了我,你知道嗎?”
王嘉嘉盯著他:“我爸找你?他找你說了什么?”
趙澤宇試探地問:“你不知道?他沒跟你說?”
王嘉嘉搖搖頭,道:“他沒跟我說。今天他去哪兒找的你,我怎么不知道?”
“他來我公司找我了。”
王嘉嘉疑惑:“他去公司找你了?”
“是啊!
“他找你說了什么?”
趙澤宇繼續(xù)試探:“他真的什么都沒跟你說嗎?”
“沒有,別講相聲了,趕緊說!
趙澤宇道:“他跟我講了你受的種種委屈,他還說你很想離婚。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同意離婚,從來不同意,完全不同意,以前不同意,現(xiàn)在不同意,將來還是不同意!我和他溝通了很多,我反思過,確實是我做得不好,傷了你的心,我脾氣不好,拉不下臉來好好哄你。現(xiàn)在我希望你能重新給我機會,讓我好好彌補。”
王嘉嘉疑惑地看著他。
“來,你拆開禮物看看!壁w澤宇語氣溫柔。
王嘉嘉面對趙澤宇突如其來的熱情,到此刻依然是半信半疑。
她和趙澤宇相處這么多年,了解趙澤宇的性格。他如果對人高傲,或者表現(xiàn)出不屑,有距離感,抑或肉眼可見的敷衍、逢場作戲,那都很正常,沒什么,這就是趙澤宇本來的模樣。可如果他對人表現(xiàn)得特別親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舒適,讓人覺得他這個人特別好,那他八成是在設計人,后面跟著陰招。
盡管趙澤宇在她面前一向表露出本性,在家人面前不需要隱藏,可她對趙澤宇今天反常的變化,還是感到了微微的不適。
她滿腹狐疑地拆開禮盒,里面是一個按王嘉嘉形象雕刻出來的塑膠人偶模型,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趙澤宇欣喜地問:“怎么樣,喜歡吧?”
王嘉嘉皺起眉,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爸跟趙澤宇究竟說了什么,能讓他突然像變了個人?
趙澤宇道:“周五你接小星放學后,直接來我公司,我們一起去你爸媽家吃晚飯!
王嘉嘉一愣,今天的趙澤宇簡直好像被人奪舍了一般,可面對趙澤宇的主動示好,她也不能一直冷漠應對,畢竟他們還是夫妻,于是,她也只能點點頭。
趙澤宇心滿意足地笑了,拍拍她臀部:“我們趕緊上樓吧,先來一場溫故而知新!
“我先洗個澡!
“別洗了,現(xiàn)在效果最好!
“什么效果?”
“愛你的效果!
48
董明山最近心情大好,自從拉上趙澤宇合作后,他的運勢一路高歌猛進。
在趙澤宇的幫助下,他得到了幾家銀行的授信,額度充足,隨著第二塊土地順利收入囊中,后續(xù)只要走完抵押協(xié)議拿到貸款,辦完交接手續(xù),便能正式進入開發(fā)階段,數(shù)億的收益近在眼前。最近,“悅峰園”第二期樓盤也已經(jīng)封頂,申請預售證的事有趙澤宇幫忙,自然不在話下。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能將他從天堂劈到地獄的閃電正在頭頂?shù)脑茍F中醞釀著。
有了商業(yè)上的來往,董明山和趙澤宇兩家人的關系也日漸親近,前幾天趙澤宇讓司機送來了一箱空運的海鮮,龍蝦、鮑魚、生蠔、野生大黃魚等,這么一箱子價值數(shù)千,這讓董家人受寵若驚。
董浩然和趙星辰在學校里也成了好朋友,每個周末都聚在一起玩耍。
看到董家三口開心,孟真真也著實高興,平日里拖地都格外用勁。
對她而言,生活中最大的隱患還是陳子華,陳子華有她身份的把柄,手里還沾著何超龍的命案,陳子華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孟真真預感他一定會爆,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無法預期的恐懼,才是最大的恐懼。
每天,有人的時候,孟真真生活如常,用笑臉應對一切,可一旦剩下她一個人時,陳子華的陰影便忍不住浮現(xiàn)在她心頭。
早上,孟真真提著食材返回尊邸,剛進小區(qū),就遠遠瞅見了丁虎成。
自從周日早上陳子華闖進她家,發(fā)現(xiàn)了她家還有其他男人的痕跡后,孟真真這幾日以來一直避免和丁虎成接觸,對丁虎成的關心問候也是不理。
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逃避。
她低下頭,急匆匆地朝五號樓走去,還是被丁虎成截住了。
“來來來,我?guī)湍,我(guī)湍。”丁虎成不顧她的推托,搶著拎過她手里的東西。
孟真真心情復雜,跟在一旁。
“洪梅,這幾天你為什么一直躲著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沒躲著你!泵险嬲骐S便撒了個謊。
“你別騙我了,我看得出來,幾次在樓下遇到你,你都故意走開,給你發(fā)消息你也不回,周末時我們不還好好的嗎?到底是怎么了?”丁虎成追問。
“沒什么,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過些時間就好了吧!泵险嬲婕涌炷_步,走到了丁虎成的前面。
“怎么身體不舒服了?”丁虎成雖然不信這個答案,卻又不敢問得太直接。
“沒事,老丁,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沒事的。”她說完,又機械地重復一句,“我沒事!
丁虎成抿抿嘴,輕嘆一聲:“洪梅,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告訴我,我?guī)湍阋黄鹣朕k法,一起解決啊!
孟真真微微停頓一下,又接著往前走。
“是不是什么金錢方面的困難,你不好意思跟我提?你跟我說吧,我手里頭攢了五六萬塊錢,你需要的話,都拿去先用著。”
孟真真完全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老丁,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其實你完全不了解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傻不傻,把你這幾年的積蓄都拿出來給我?你就不怕我是騙子,我故意想找理由,騙你的錢?”
丁虎成憨笑道:“不可能,你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是,那我也認了!
孟真真笑笑,嘆口氣,道:“我沒事的,女人周期性的心情起伏,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先上樓了。”
“你真沒事嗎?”丁虎成又問了一句,除此之外,他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過段時間就好了,最近讓我靜一靜吧,不要聯(lián)系我了!泵险嬲鎻乃掷锝舆^兩袋食材和水果,不顧佇立在原地的丁虎成,快步走進了五號樓。
她剛走到電梯處,旁邊的樓梯通道里就探出一個腦袋,冷聲問:“該不會你那姘頭就是這死胖子吧?”
看到突然冒出的陳子華,孟真真渾身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你怎么在這里,你怎么進來的?”
“正常走進來的啊!标愖尤A悠然地從樓梯通道里走出來,道,“走吧,站這兒總不合適吧,上樓去聊聊。”
孟真真想起王慧的前車之鑒,立刻說:“你想干什么?董先生和董太太還在樓上!”
“你甭騙我了,”陳子華笑笑,“我早上過來就是給董先生送文件的,我親眼見著他們夫婦倆出門了,你還用這理由堵我?”
孟真真道:“你有話就在這里快說!
“咱們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走吧!
這時,電梯門一開,一名業(yè)主從里面出來,經(jīng)過他們身邊,認得孟真真是這里的保姆,便多瞅了一眼,順便打量了眼旁邊的陳子華。
陳子華當即裝成網(wǎng)絡維修師傅,對孟真真大聲說道:“你帶我上去看看路由器,我要先排除一下路由器的故障,一般網(wǎng)絡連不上都是路由器的問題!
孟真真怕引起旁人懷疑,只好硬著頭皮走進電梯,刷了電梯卡。
出了電梯,到了門口,孟真真不愿意開門,陳子華又說:“咱們都到門口了,你還不請我進去坐坐,你不怕站這里說來說去,被電梯里的人聽到嗎?”
孟真真無奈,只得打開房門,放陳子華進屋。
剛進屋,陳子華便從后面抱住孟真真,開始上下摸索。
孟真真直接將菜扔到地上,掙扎著推開他:“陳子華,你住手!上一個保姆就是因為董先生和董太太在查電梯監(jiān)控時,發(fā)現(xiàn)她帶男人上樓,被辭退了,如果我有那么一天,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見她這一次的抵抗如此堅決,陳子華只好停下手,悻悻地走到一旁,環(huán)顧著整個董家:“這董家可真夠有錢的啊,住這么大的豪宅,可惜啊……”
“可惜什么?”
陳子華笑而不答,往沙發(fā)那邊走過去,孟真真當即呵斥:“那不是你該坐的地方!
陳子華哼一聲,依舊大大咧咧地往沙發(fā)里一躺,道:“可惜啊,這房子馬上就住不成嘍。”
孟真真不明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陳子華,我錢都已經(jīng)被你拿光了,你還想怎么樣?”
“這事先不急,待會兒說!标愖尤A站起身,走到餐桌旁,在孟真真眼神警告下,還是不管不顧地拿起餐邊柜上的玻璃瓶裝高檔純凈水,擰開喝了一口,“這么貴的水味道也沒有不同,有錢人都腦子有病吧!
孟真真咬牙切齒,卻對他無可奈何。
“先說說吧,那死胖子就是你姘頭?”
“他是小區(qū)保安!
“我沒問他是不是小區(qū)保安,我問的是,他是不是你姘頭?”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保安幫我拎一下東西,你也要管?還有,誰幫我拎東西,和你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