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了聲,但聽到芳儀喊起了救命,便也開口喊,可那嘴里竟是腥味。
忽而,聽到外頭好雜亂的蹄聲,繼而男人的嘶吼,車駕抖顫的厲害,左搖右晃,芳儀驚恐地想要抓住我,我亦努力地想要和她拉成一團(tuán),然那身子再劇烈的顛簸中始終靠不到一起。
“嘩――”
車駕的頂忽地被削去了小半,一團(tuán)瘴氣竄了進(jìn)來,馬兒長嘶一聲,驚恐地拉著車往前狂奔。
“花蕊!”
茶寮那男人突然一聲低吼,一匹高馬出現(xiàn)在車駕一旁,眨眼的功夫,但見他半彎身子將芳儀柔弱的身子一把提空拽到了馬上。我斷不了這事端可是他造的,只曉得他將芳儀帶了走,忙扯了腥味的嗓子大喊:“芳――儀――”
車駕的軌跡朝了別處,那高大的馬兒亦遠(yuǎn)遠(yuǎn)地離去,我抓著一橫欄想要再看,近處的地上一片尸首,血色彌漫。
“砰――”的一聲,
頭驀地一磕到了對方的橫杠子,又一陣眩暈,我痛地只是吟了聲,昏昏地閉上了眼睛,黑黑的,看不到芳儀,亦看不到周圍,馬兒嘶叫,遠(yuǎn)遠(yuǎn)地,我再也聽不到半分。
阡陌綠原,好美的地方,我望見了蒼穹的白云藍(lán)天,我瞧見了飛翔的蒼鷹,還有,呵,一只美麗的蝴蝶忽而在我的鼻間停留,,揮了揮手,想要翻轉(zhuǎn)個(gè)身子,將它撲到我的手中,一陣痛意卻是襲來。
呃,好痛!
“你醒了?”
我醒了?
我,原來我做夢了?
我是在做夢么?剛才的場景,喔,我細(xì)細(xì)地回想了下,原來,我到了那個(gè)夢境。記得我和芳儀在一起,隨后出了事,芳儀好像被那茶寮的男人救了起來,隨后,隨后的事,我竟少了好些記憶。
“傾歌,你沒事就好!
傾歌?
我一歪臉,朝那聲處看去,原來是他,雖然不曾知曉他的名字,但算上這次,我已經(jīng)第四次見了他?吹剿麣馍珮O好,只是略有愁眉,我有些許的安慰。錢弘?真的救了他,看樣子,錢弘?與大唐的關(guān)系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好。
“你的傷好了么?”
我動了下身子問他,卻不料自己的身子卻是虛弱得發(fā)疼,他輕聲道:“你的金瘡藥很有效,傷口早就好了。若不是當(dāng)日你搭救了我,我怕早已無法與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