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了一整夜的細紗幔帳終于罷工了。
隨著床榻上的輕微晃動,撕裂的缺口擴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無聲地墜落于地,這才將榻上靠在一起的人影顯現(xiàn)出來。
紅燭的火焰從天黑搖曳到天明,滴盡了燭淚。正是一切生物蘇醒的時間,對于榻上的兩人來說卻是未眠。
兩人不著寸縷,側(cè)身貼面躺在一起,經(jīng)歷了不同尋常的夜晚后,沉玉的眼睛不再戲謔疏離,反而變得熾熱,無法從喬婉身上移開目光。
“……”
相顧無言,喬婉讓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扯起了一直以來她都很好奇的問題。
“你……為何總那般……稱呼我?”
沉玉瞧著美人紅潤的臉頰有些出神,親密的相處剛剛才發(fā)生過,他伸出手將她鬢邊散亂的青絲別到耳后,沒能及時反應,“嗯?那般?”
喬婉有一瞬間的失語,耐著性子再次重復了一遍,水洗般澄亮的眼珠靜靜地注視著他,水波一樣的視線讓青年陷了進去。
“誰叫你……”沉玉說到一半,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又被喬婉那樣看著。
他思來想去一通,索性弓著腰,伸出手抱住喬婉的腰肢,把臉埋進了兩團綿軟中間,隨后悶悶的聲音才傳出來。
“誰讓你養(yǎng)了條畜生”
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就像是鬧脾氣的別扭小孩,你不問就永遠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死鴨子’。
濕熱的吐息惹得喬婉的胸口很癢,剛要替自己的小丑狗辯解幾句,話到嘴邊又巧妙地拐了個彎。
手掌溫軟的撫摸在頭頂,喬婉順勢抱著沉玉的腦袋,聲音是那么的輕柔,她問,“若是我養(yǎng)你呢?”
沉玉不答,只是環(huán)著她腰的手臂收緊了些,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胸里,鼻尖頂來頂去的。
從他的反應不難看出,他聽見了,喬婉起了點逗弄的心思,追問道,“如此這般你當如何?會改口么?”
她都做好面對沉玉惱怒的措辭了,卻沒想這人還挺經(jīng)逗的,不過她認為是他臉皮厚,并不認為他是對自己縱容。
終于,沉玉不再忍耐,在喬婉吻痕遍布的胸口胡亂蹭著,唇總算尋到了想要的安撫,張嘴含住了一顆乳尖,仿佛為了證明什么啃咬了幾口。
“唔嗯……”喬婉身子一顫,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沉玉便老老實實地含著吸吮了。
敏銳的捕捉到了些什么,其實不算喬婉遲鈍,只怪以前的注意力只在一人身上,所以才對周圍的細枝末節(jié)不太注意。
對于沉玉這番乖巧的模樣,喬婉沒忍住笑出了聲,可他也不生氣,一副任你笑的表情,垂眸吮著嘴里的乳尖。
“這么喜歡呀?”似乎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喬婉繼續(xù)道,竟還伸出食指點了點沉玉的額頭,語調(diào)像在對待小貓小狗,她笑問,“‘娘親’的奶好吃嗎?”
饒是他,起初還能強裝鎮(zhèn)定,故作無所謂地掀起眼皮,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喬婉。
“好不好吃?你說句話呀?”
“喜歡‘娘親’的奶嗎?吸出汁水了沒?”
令人臉紅的言語,卻又不能嚴重到說是羞辱的程度。
盈盈的笑意映在喬婉的眼底,星星點點的小亮光,像是盛著銀河。
……
如此沉玉便不吃了,吐出被他吸的紅艷艷的乳頭,重新把臉埋進喬婉懷里……不愿露臉也不愿…說話了。
溫存了一會后,喬婉終于如愿拿到了沉玉的兩滴精血,從眉心處取出的深紅色血液被一點點逼出,由靈力包裹著被喬婉小心翼翼地接過收好。
失去精血對一個修士來說,必定元氣大傷,重則傷及慧根,取完的沉玉面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全身出了層冷汗,細小的水珠凝在他的額間。
一向紅潤的薄唇也失去了顏色,宛若重病一場,他游刃有余的聲音也干澀了起來。
“不…能……再陪我……一會…嗎?”
喬婉替他擦了擦汗,回避了沉玉期盼的眼神,說自己還有要事,又喂了點補藥給他便要離去了。
“你這次沒有騙我。”
喬婉并不想說謝謝,她傾身湊近床榻,輕微無聲的吻如同蝴蝶振翅般落在了沉玉的額間,之后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此前種種行為,都在表明一個道理,若是對她好,做了對她有利的事,喬婉便會溫柔以對。
不喜歡她這樣也不錯……要是喜歡她……她該愧疚嗎?
怎么會呢?
喜歡她更好,利用起來最方便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