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的總部是一座擁有數(shù)百年歷史的大莊園。
這個位于城郊的莊園守護(hù)嚴(yán)密,風(fēng)景優(yōu)美。
時值春日,繽紛的花朵開滿林間小道,染的一向肅穆的莊園柔和不少。
莊園書房內(nèi)也一派春意融融,下午茶的桌子上除了奶茶、點心,還折了幾枝花朵插在水晶瓶中。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拂過花枝,粉色的花瓣簌簌而落。
“窗外春光大好,太宰君何必和花朵置氣!睕g田綱吉端著茶杯揶揄對面的男人,一派從容優(yōu)雅,再也不見青春期手足無措的場面。
“花朵雖美,不如輝夜姬多矣!睍筷幱疤,黑色卷發(fā)的男人幽幽嘆息,軟綿綿后仰癱在軟椅上。
“悲秋傷春可不適合你,老朋友!睕g田綱吉放下手中白瓷杯,含笑望向太宰治。
太宰治無聊地彈著面前分毫未動的茶杯,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可是真的好無聊啊~”
“這可不是我的錯。”沢田綱吉悠然后靠,“你的世界已經(jīng)不再流血,我也已經(jīng)解決掉白蘭這個麻煩。我們早就可以完成當(dāng)初協(xié)約的最后一個條件,兩個世界就此分道揚鑣。世界基石你我都有,分離兩個世界對我們一點都不困難!
“所以沒有達(dá)成最后一個條件,完全是綱吉君太無能的錯!碧字屋p輕巧巧把錯誤撥到對面青年身上,絲毫不提每次沢田綱吉試圖達(dá)成最后一條,自己無數(shù)次搗亂的事。
彭格列年輕的教父輕輕一笑,隨意放過太宰胡亂扣來的天降黑鍋。
“太宰君,這樣膽怯是追不到好女人的。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忍受戀人總是‘迷路’!
太宰治輕飄飄地說:“你沒有女人主動搭訕不意味著我也沒有。怎么,小綱吉很嫉妒我的女人緣?”
沢田綱吉掛著營業(yè)式微笑:“請原諒我對太宰君的女人緣敬謝不敏!闭l想要和自己殉情的戀人。
太宰治假惺惺地笑:“唉,也難怪。小綱吉身邊圍滿了心懷叵測的女人,好女人根本來不到你身邊吶~”
沢田綱吉完美的笑容裂開一道縫,他勉強崩住表情:“太宰君這樣小人得志的表情可要藏好。我只是可憐像沒頭蒼蠅一樣的中原中也,和不知在何方的那位小姐!
太宰治瞇起眼睛,像一只懶洋洋的大貓:“中也用不著你替他擔(dān)心,那家伙憑借本能也可以活的很好。畢竟是單細(xì)胞生物嘛~”
“那你等待的那位小姐呢?”沢田綱吉好奇道。
“我才沒有等她!碧字问缚诜裾J(rèn),“千也醬沒回到我身邊,純粹是綱吉君你對世界基石的掌控太差。你要多努力呀,早努力早分開~”
好吧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沢田綱吉聳肩:反正真相你我心知肚明。
沢田綱吉和太宰治的相遇時一場蓄謀已久的意外。
兩個人都希望拯救自己的世界,卻發(fā)現(xiàn)所有常規(guī)方法根本無能為力。于是不同世界的兩人在茫茫虛空中相遇,在世界意志的注視下簽訂盟約。
盟誓規(guī)定:第一,兩人必須使用手中的世界基石——家教世界的三套指環(huán)和文豪野犬世界的“書”——將兩個殘破的世界融合,協(xié)助世界養(yǎng)傷。
第二,太宰治幫助沢田綱吉解決白蘭·杰索,斬斷家教世界惡化的源頭。作為交換,沢田綱吉必須使用指環(huán)幫助太宰治召喚來一位世界外的少女。
第三,前兩條達(dá)成后,兩人必須即刻使用世界基石將兩個世界分開,以維護(hù)兩個世界的獨立。
第一條盟誓達(dá)成的很順利,兩個世界融合成一個,新的太宰治成為portmafia的首領(lǐng)。
跟在沢田綱吉的原版太宰治隱居幕后,成為不見光的智囊。他除了解決白蘭·杰索,偶爾也會為彭格列出謀劃策。好友濾鏡之下,沢田綱吉本以為召喚異界來客這最后的一步很快就能完成。
然而誓約偏偏就卡在最后一步。
——每次沢田綱吉借來所有世界基石,試圖召喚原千也,太宰治都會在召喚的緊要關(guān)頭搗亂。
久而久之,沢田綱吉看清了太宰治的真實面目。
褪去好友濾鏡,太宰治只是一個近鄉(xiāng)情怯的膽小鬼。他瘋狂思念著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兒,卻遲遲不敢邁出主動的一步,寧可在彭格列莊園自閉成一朵陰沉的蘑菇。
至于說portmafia?
哈,太宰治從來不在乎那個組織。
看世界重塑后,他隨手把組織丟給一無所知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知道,portmafia對太宰治來說什么都不是。
故而沢田綱吉無視太宰治的嘴硬,直球問道:“太宰,你已經(jīng)等她十年,那位原小姐始終沒有出現(xiàn)。假如再過十年,你等待的那個她依然沒來呢?”
太宰治抬眼:“那只證明綱吉君不夠努力!
沢田綱吉沉聲道:“我沒有開玩笑。太宰,假如你等的人永遠(yuǎn)不來,你該怎么辦?”
怎么辦?太宰臉上巨大的笑容轉(zhuǎn)為茫然:“那不是理所當(dāng)然?”
那不過是證明力我最求的東西,在這世上根本不存在。越是他想要握緊的東西,從手中流逝得越快。最后他攤開掌心,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虛無。
不知道結(jié)果,甚至抱著悲觀的態(tài)度,你也要這么等下去?甚至不惜拖一個世界跟著倒霉?
這人究竟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另一位小姐太有信心……
沢田綱吉扶額嘆氣:“你贏了太宰。”
他遞給青年一頁傳真:“最新消息,你等待的那位小姐出現(xiàn)了!
聽到期盼已久的消息,太宰治神情愕然,呆立當(dāng)場。
尋常人聽到戀人久別尋至的消息,早就欣喜若狂。他卻滿心苦澀。
太宰治是個膽小鬼,根本不相信跨次元的愛戀能修成正果。早在離別前,他就做好了永別的準(zhǔn)備。日常招惹原千也生氣,總是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甚至不惜在兩人大冒險的**時將人遣返,讓一場驚心動魄戛然而止。
太宰治知道自己給原千也留下了永生難忘的記憶,但他從來不奢求那個女孩兒會主動想辦法追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是兩個世界!
太宰治坐直身子,低低咒罵一聲梅林,“多事的家伙!
盡管他的語氣像是生氣,但舒展的眉頭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陰郁冷漠的男人陷入一反常態(tài)的碎碎念:“怎么辦,千也只要追過來,找到我的速度只會快,不會慢……我是不是要躲一躲,不然又要挨打……我該怎么讓她消氣呢,莫非真的要挨打……emmm……打得不那么疼,貌似也可以接受……”
聽到好友的笑聲,太宰治故作鎮(zhèn)定端起茶,“千也現(xiàn)在在哪里?她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沢田綱吉沒有拆穿好友的偽裝:“那位小姐在瓦利亞,人馬上就能送到!彼Φ脡膲牡,“太宰你要不要提前做點準(zhǔn)備!
聽到原千也將至,正在喝茶掩飾的太宰治猛地一噎,強行咽下口中茶水,“我去換套衣服!彼钗豢跉,徑直起身離開。
沢田綱吉看著太宰治加速離開的背影,哈哈大笑。
一小時后,瓦利亞小隊如同旋風(fēng)一樣沖進(jìn)彭格列莊園,林間小徑的花樹仿佛受驚,花瓣簌簌落了一地。
xanxus走在隊伍最前方,氣勢張揚,連首領(lǐng)書房也是踢門而入。
“大垃圾,任務(wù)結(jié)束。”臉帶傷疤的男人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表情兇惡,“繃帶垃圾在哪兒?”
沢田綱吉握著鋼筆苦笑:“xanxus,請好好說話。還有,太宰先生現(xiàn)在在花園!
“呵!豹{子一樣的男人抱臂冷笑,“正好,不用專門去找他了。我?guī)淼娜爽F(xiàn)在也在花園!
聞言,沢田綱吉轉(zhuǎn)頭望向窗外花園。
首領(lǐng)辦公室是整個莊園內(nèi)獨攬風(fēng)景的最佳地點,透過窗戶,沢田綱吉能將整個花園一覽無遺。
他相知多年的老朋友太宰治正站在花園的櫻花樹下,披著嶄新的黑大衣,身上正不停的冒黑煙。
遠(yuǎn)處,一個帶著帽子的橘發(fā)青年氣勢洶洶地沖過去,上前就是一記腿擊。
緊接著,橘發(fā)青年頭發(fā)邊怯生生的冒出小小一只少女娃娃,然后她身上冒著青年同款紅光,對準(zhǔn)太宰治的鼻子來了相同角度的一jio!?
沢田綱吉看的目瞪口呆,不禁喃喃自語:“等待一位小姐多年,那叫癡情。可是太宰你不覺得你等待的小姐的身高有哪里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