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系統(tǒng)的說法,如果真的是這個副本的死亡規(guī)則,就連特殊npc觸犯也不能這么輕易擺脫。
沐生會讓生活委員去碰那臺空調(diào),當(dāng)然也是察覺到他的不一般。
至少不會輕易就這么死亡。
而且如果真的有問題,特殊npc也不會那么蠢完全照他的話做。
沐生還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生活委員,得到的答復(fù)是:
沐生可以直接去調(diào)空調(diào)溫度。
而在之前生活委員的語言中,提到了“他的職責(zé)”。
說玩家“不該碰”。
沐生正要記下一個猜測,身后,突然又響起了一聲:
“嘀”
是空調(diào)再次被調(diào)整的聲音,不達到某種目的不罷休似的。
身后依舊沒人。
第5章 規(guī)則校園
雖然生活委員已經(jīng)解釋過空調(diào)有問題,
但冷不丁聽見空無一人的角落傳出聲音,設(shè)定過兩次溫度又跳回了原來的位置,
仍然是一件非常滲人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學(xué)校中冤魂的傳說屢禁不止。
少年環(huán)視周圍這么多同學(xué),還有天空中的大太陽,僵硬的身體放松些。
哪里會有什么鬼。
而且同學(xué)們都在這里,鬼也會怕吧。
這次空調(diào)的設(shè)定調(diào)回去,周圍溫度變冷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快。
沐生抱著手臂,恍惚間能看見自己呵出的白氣。
面對這樣古怪的狀況,沐生精致的臉露出茫然。
但教室中其他人行動如常。
可能只是他身體太虛弱了。
沐生這樣想。
他越來越冷,不光是裸-露在外的皮膚,慢慢連衣服覆蓋的部分也沾染了那種寒氣。
仿佛蜷縮在一具冰冷的棺材中,平日的跋扈卻看不見半分,連掙扎也無能。
僵硬得連寫字的力氣都沒有。
沐生偶然往后靠了一段距離,后背碰到了椅背。
還有椅背上安靜掛著的制服外套。
在碰到制服外套的一瞬,那種冷消散了。
但隨著沐生直起身體、接觸消失,那點溫暖很快消散。
沐生扭頭,看著那件帶來短暫溫暖的制服外套。
柔和的顏色,良好的設(shè)計,讓它看起來就非常暖和。
在無法調(diào)控空調(diào)溫度的情況下,想要抵御那種寒冷,好像只有穿上這件外套了。
這件外套從沐生進入副本一開始就掛在這里,還沒被使用過。
修長的手指再次靠近那件制服外套。
它安靜地待在原地,等待著主人的使用,仿佛一件普普通通的外套。
沐生的手指劃過制服肩上精細的裝飾,但沒有進一步拿起來的意思。
他黑色的眼睛泛著水光時,像切割過的規(guī)則寶石,透著瑩潤的質(zhì)地。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
之前柳昂跟他對峙的時候,將手臂分別撐在了前后兩張課桌上。
明明左手直接搭在椅背上更省力和方便,但還是選擇了課桌。
因為柳昂的手不想碰到這件掛在他椅背上的制服外套。
比起恐懼或是其他,他下意識流露的表情更多是一種忌憚和厭惡。
這件制服外套的主人或者有關(guān)的人,一定跟柳昂處于對立狀態(tài)。
他的地位高于柳昂,才會讓素來陰冷桀驁的柳昂忌憚。
這樣分析,這件外套的來歷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聯(lián)系身份的“墻頭草”“背叛者”關(guān)鍵詞,這件制服明顯是跟嚴驕盛不對付的對手,這所學(xué)校的另外一個頂層任務(wù)——
那個校學(xué)生會的會長給的。
這是自帶記憶里沒有的資料。
是來自副本的惡意。
教室中有的人穿著類似的制服,有的人沒穿。
之前跟柳昂親近的學(xué)生,沒有一個人穿著這種制服。
制服學(xué)生和柳昂他們涇渭分明,冷漠厭惡得連眼神交匯都不愿意有。
這種制服,明顯是某種身份和陣營的象征。
也許就是校學(xué)生會的制服。
不管處于什么原因,如果沐生真的穿上了這件外套,不管他再怎么能狡辯,也會死在嚴驕盛手里。
甚至來不及看到嚴驕盛,同屬于嚴驕盛的手下,其余人就會解決他。
對這方面不敏感的趙沐生可能覺得沒事,還沾沾自喜自己能被兩個大佬青睞,自己真有市場。
但從他當(dāng)中把嚴驕盛對頭的制服拿回教室起,就等于在打自己原老大的臉。
那個學(xué)生會會長,也只是利用趙沐生打壓嚴驕盛的氣焰。
他很清楚,以趙沐生的腦子和作風(fēng),讓嚴驕盛丟了這么大的人,活不過今天早上。
無法改變的空調(diào),幾乎讓人失去思考能力的詭異低溫,唯一能提供溫暖的外套。
如果不是沐生足夠仔細,在第一次進入副本,沒有經(jīng)驗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說不定真的會在生理本能下穿上這件外套。
是由于線索npc這個身份的原因嗎?
沐生能感覺到,這個副本中某樣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對他有很強烈的惡意。
想永遠把他留在這個副本中。
哪怕是死亡的模樣。
然后就能永遠不分開。
那種被注視著的感覺,跟之前柳昂還有其他特殊npc對他的反感都不一樣。
沐生的手已經(jīng)收了回去,沒有要繼續(xù)觸碰這件外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