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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游走府中,不難發(fā)現(xiàn),府內(nèi)也早有準(zhǔn)備。
梁霜,夫人,秀才,他要找的人一概不見蹤跡。
倒讓徐有功想起什么,之前一直讓抓秀才,抓到現(xiàn)在也沒抓來,還有青樓……
不過,走到一處熟悉的地方,徐有功想起一事:“民間盛傳,你不計前嫌救得那位……毀容燙傷的鄰家小兒,在何處?”
梁惠識對此解釋又是:“他?前段時間便回老家了……”
徐有功再問:“那尊夫人與令愛……”
梁惠識再次道:“也早就回家,至于小女……”他有些猶豫。
徐有功眼看梁惠識神色,并不詫異,反而說下來——
“我聽聞,你早年有一子一女均……葬身火海,現(xiàn)下這位,應(yīng)是義女?說句令你難堪的話,她該不會——與秀才私奔了吧?”
徐有功最后一句,讓所有在場人臉色都十分精彩。
尤是梁惠識,表情宛若見鬼,“大,大人……是如何得知!大人,是梁某管教不嚴(yán),他二人……是跑了!”
衙差面色各異,都說這梁家家風(fēng)嚴(yán)酷,竟縱容女兒偷情私奔?
梁惠識在眾多眼神中恨不能找個地縫,卻比羞更多的事怒,“你們看什么看!愛妻愛女都是世間至純至美之人!豈容那……那義女來抹黑!大人!正好,請求官府幫著找找吧!”
徐有功對于他的惱怒與哀求,仍舊無任何驚訝,因為必須得是這樣,案件才能夠順理成章,衙差反倒有人覺察出不明——
按理,秀才跟梁霜是投皮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也是最有嫌疑的!
怎得,這位徐無杖到這反而不追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他們不清楚。
徐有功清楚。
如今,梁惠識要抓,跑得秀才,女兒也要抓,可最要抓找的——
并非這些棋子,是執(zhí)棋之手。
棋人下的這手棋,最終目的并非死人,而是背后田地,財產(chǎn),那所謂的夫人,他心里也有模糊的想法,但還沒證據(jù),不好完全肯定。
不再往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上深挖,徐有功假裝沒想好的樣子,先拖時間,不至于,被背后的棋手太快發(fā)現(xiàn)。
下一步,他要動身去查戶籍。
走前,他故意道:“你們既說了,那二人關(guān)鍵,務(wù)必快馬加鞭,飛鴿傳書,早日把他們抓回來!
衙差們這才松口氣,滿口稱是。
徐有功帶人出梁府時,頭上血已不流。
巷子兩邊又來不少汝川縣民,。
約是徐有功街上所作所為震懾到了部分人的心,這些人面對徐有功沒責(zé)罵,只帶有懷疑的看徐有功,又看梁惠識。
倒是梁惠識起初眼神惶恐,怎么回事,他與夫人,施恩與百姓這么多年,輕輕松松便被這個瘦鬼給奪取了不成?后來又變做憤然——
人,全都是卑劣至極。
他強壓下去了不滿和憤然,可明顯姿態(tài)不如之前輕松,甚至,故意對徐有功高聲道:“大人,您這般折辱梁某家風(fēng)又進(jìn)行搜繳,若梁某沒有關(guān)系,您……該如何?”
徐有功只是跨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道——
“回衙!
策馬離開,連個回復(fù)都沒。
比起回應(yīng)讓事情發(fā)酵的更厲害,不予回復(fù)才是更讓人百爪撓心。
梁惠識得表情更難看。
目送徐有功此行,無人阻攔。
到衙門口時,徐有功一路留心那位打撈衙差的手,終于發(fā)作到忍不住了。
衙差和元理一樣癢得直撓。
徐有功主動下馬找他,“兄弟的手似有些問題!
衙差略顯焦灼,又有羞恥,手藏起來道:“大概是……手癬了,小人曾有些足癬雖然治好,可這東西一沾水容易復(fù)發(fā)……望大人莫笑!
徐有功心知他不是,他這是接觸了“原汁”而且比元理更嚴(yán)重。
“去陳夫子處看吧,我與你同去!
徐有功指了指自己的頭。
衙差深受感動,不敢拒絕。
藥房處。
陳夫子遙看徐有功滿頭滿臉血紅的來了,就趕緊讓徐有功進(jìn)來,誰知徐有功把衙差先遞過去,吩咐讓他仔細(xì)辨別——
“好好看,這手上的奇癢到底是什么來路。查清,無賞,查錯,必罰。”
他留了這句,去院里洗臉。
陳夫子有些焦灼:“哎,這手好說,大人,這頭,可別不當(dāng)回事啊……”
徐有功確實沒當(dāng)回事,大哥出事后,他舉起劍來狂舞,一介書生愣折騰成出滿身傷痕,也終于是練成了保命的招數(shù),這點額傷,實在小打小鬧。
陳夫子卻不可置信的重復(fù):“等等,大人剛才是不是說,查清,無賞……查錯,必罰?”
在衙差點頭后,陳夫子就忍不住罵了一遍又一遍鐵公雞,這話把后側(cè)元理罵出來了。
王大被拿后,元理就自由許多,加上繪圖有功,誰也不敢攔。
他剛吃了陳夫子一只雞,咬著燒雞腿出來,問徐有功是不是來了?
陳夫子看他打扮一新穿著自己的新衣服,還吃自己的飯,徐有功還不給錢,就上前直接給雞腿拽下,“吃吃吃!吃什么吃!找你家徐大人去!走走走!”
另只手抄起來苕帚就往外趕人,轟出門的掃地手法,熟練的令元理都來不及反應(yīng),就讓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