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了然,眼睛發(fā)亮:“謝姑娘,待會可以和我說說里邊情況嗎?”
她爹娘不讓她去,要是知道她湊男人堆里肯定要說教她。
“行,我待會同你說!
謝韻一頭扎進人堆里,她擦掉額頭上花鈿,神色變得凝重。
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問荇,這是你想要的嗎?
“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待到祠堂外圍了圈人,終于有個年長些的柳家人硬著頭皮站出來主持公道,可他依舊沒膽子進祠堂。
柳攜鷹赤紅著眼,對長輩的勸誡充耳不聞,只是看在來人變多的份上勉強少罵了幾句臟話,下手愈發(fā)狠辣。
謝韻看了眼里頭情況,利落地掉頭就走。
眾目睽睽,所有人都看見是未來要繼承家業(yè)的柳二少爺欺凌已死大少爺?shù)娜,那可憐的贅婿布衣出身還不在本家生活,現(xiàn)在壓根就不敢還手,只能被動地防著柳攜鷹。
有這種暴躁沖動,剛愎自用的繼承人,是老天要亡他們柳家。
問荇絲毫未傷,只是頭發(fā)被抓得凌亂,他真誠地看著柳攜鷹的眼睛,好心提醒柳攜鷹:“二少爺,外頭全是人,你要打罵我也等關上門吧!
他的聲音很低又似哀求,聽著是給柳攜鷹一個人說,但挨祠堂最近的那批長輩也能聽到。
聽聽!
勸阻的長輩深吸了一口氣,連贅婿都明事理,自己被打還能想著庇護柳家,柳攜鷹卻不懂這道理。
不消半柱香,謝韻提著裙子匆匆歸來,身后還跟了一波人。
“柳夫人到,諸位請讓讓!
謝韻在看到里頭光景的第一眼,就明白這架她勸不了,問荇也不希望她勸。
她是女眷,所以可以直接去求見柳夫人,謝韻干脆利落地找去柳夫人那,婉轉提了祠堂的事。
果不其然,柳夫人本來還和自家姐姐有說有笑,當即臉上表情就難看起來,甚至要親自來管教柳攜鷹。
人群立刻如退潮般分成兩撥,給柳夫人留了條寬闊的道路?吹搅蛉藥е鴼膺M入祠堂,柳攜鷹臉上露出些忌憚,不情不愿松開手:“娘!
大功告成,謝韻悄然撥開人群,撤回女眷們觀魚喂錦鯉的院子里。
“里頭現(xiàn)在是怎樣?”
柳小姐捏著把魚食迎上來,身后還帶著三個十五六歲沒出閣的少女,幾人眼中俱是天真與好奇:“打起來了嗎?”
“柳夫人去管事了,后邊我也不敢看!
謝韻有些不知怎么說,干脆把事往小了講。
沒聽到想聽的八卦,幾個少女眼中俱是失望,但為首的錢莊家千金心善,還有些慶幸:“那就好,至少沒傷著誰!
“聽說那贅婿長得好看,我還想遠遠瞧瞧他模樣呢。”最小的姑娘手里捏著團扇,直率道,“希望生辰宴的時候能瞧見他安好,沒有破皮相!
謝韻腦海里浮現(xiàn)出問荇那張無助又可憐的臉,又想到問荇渾身是血,面無表情砸神像的模樣。
她失語片刻,隨后艱澀道:“應當不會傷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謝韻:當時差點就信了問荇的演技。
第158章 大戲開場
“鷹兒,你在做什么?”
柳夫人氣得手都在抖,她知道自己這二兒子靠不住,提點過柳攜鷹多少次,柳攜鷹還是非要來招惹問荇。
她身側的婢女覺著奇怪。
她也算看著二少爺長大,知道二少爺性格是差勁得很,但應當不至于會失態(tài)成這模樣,叔伯來了這么多,居然一個也勸不住。
柳攜鷹別扭行了個禮,哼哼唧唧:“娘,我知錯了!
“可分明就是這贅婿他先對柳家列祖列宗不敬!跪祠堂時居然還能睡著覺,簡直荒謬。”
眾人的目光又移到問荇臉上,柳夫人不會過多責難自家心肝,這可憐的贅婿怕是要當替罪羊了。
“是我的錯!眴栜粜呃⒌匦卸Y,腿晃悠著就要跪下。
“夫人說了讓我跪祠堂,我沒能跪住,少爺責罰也是應該的!
“只是夫人能否等到生辰宴后再責罰,免得小婿沖撞到夫人生辰的喜氣!
他只字未提夜間讓自己跪祠堂本就是源自柳攜鷹的刁難,手臂抬起時隱約露出腕上青紫色。
一個眼尖的堂叔發(fā)現(xiàn)了這點端倪,他是柳老爺同父同母的二弟,也是里邊能說的上話的人。
堂叔早就想找柳夫人點麻煩,看柳攜鷹不順眼的他輕咳了兩聲:“你手腕上是怎么回事?”
對于堂叔對問荇輕蔑的態(tài)度,柳夫人面露不虞。問荇是她家贅婿,輪不著別家人教訓。
“我沒事,沒事的。”
問荇慌忙遮住手腕,反倒是露出了另一處手腕上更深的青紫色。
柳攜鷹坐不住了,大聲嚷嚷:“我就沒用力掐他!”
問荇這個賤貨,剛才明明勁兒這么大,怎么會被他掐手腕掐出青紫色來!
從來只有他說別人,自己哪受過這種委屈。柳攜鷹拼命地想要掙脫開下人們的桎梏,伸腿狠狠給了身后的下人一腳,引得下人蜷腿呻吟,松開了攔著他的手。
“這腳可不像沒用勁……”
堂叔懷疑地看向柳攜鷹,柳攜鷹剛剛的舉動不但沒洗清楚他的嫌疑,反倒像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