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只是枚出現(xiàn)異常的血玉,相安無事的平衡就被柳家打破。
其實今天選擇將古怪的血玉拿出也是鋌而走險,他反復考量后,認為維持原狀比讓柳家不安好心塞其他東西進靈位要靠譜得多。
哪怕可能因此讓柳家警惕,或者讓柳家再想其他辦法。
畢竟清心經(jīng)幾次躁動后他們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不是祝澈酗酒的爹撒潑,就是廚子渾渾噩噩的殘念威逼。
“你今天算是立功了。”
問荇摸了摸清心經(jīng)的頭,小黑狗嗚嗚了兩聲,搖頭晃腦蹭了蹭他的手腕。
問荇看了眼天色。
幸虧動作夠快,今天還來得及做些事。
祝清正趴在灶邊做晚飯,祝澈剛從鎮(zhèn)子里換錢回來,躺在床上假寐。
門口傳來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
祝澈打開門,瞧見神色凝重的問荇,還有躲在問荇身后的女孩。
“怎么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意識到不對:“你是不是有遇到事了!
問荇肯定是和今年這整年都犯沖,三天兩頭要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作為朋友祝澈都習慣了。
“能不能她在你家借住幾天,她吃住的花用我都會給你們翻倍的錢!
問荇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自己遇到麻煩這事:“我家現(xiàn)在不適合住人!
不適合住人……那適合住什么?
想到問荇可能還是個神棍,祝澈干笑:“兄弟,咱們有事就說有事,別說不適合住人這種話,怪可怕的!
他看了看在床邊織布的娘,畢竟對方是個女孩,來也是和她住,所以想要她的意見。
祝澈娘含笑道:“當然行,只是我家屋子小,她和男娃住不方便,可能要和我住一起。”
“多謝,給你們家添麻煩了!
問荇輕輕拍了拍問丁的背:“去吧,哥哥有事辦,過幾天來接你!
問丁有些害怕,她害怕哥哥把她扔在這,她又要被打。
但她還記得那個很高的哥哥的朋友,還有那個矮一點的小哥哥,好像都是好人。
女孩抿著嘴點點頭,緩慢地走到祝澈身邊。
“我娘沒問題就行,倒也不用給錢,有些都是自家打的肉養(yǎng)的菜,根本算不清!
祝澈大咧咧笑了笑:“你真要想給,你家菜地里的蘿卜和白菜能不能給我家拿些。”
“祝清說喜歡吃,他覺得比自家養(yǎng)的那些好吃!
“當然可以,待會就給你家送點菜。”
給祝澈家多拿些過冬的菜,對沒什么地能種,靠著打獵過日子的獵戶也算雪中送炭。
“妹妹,吃餅嗎?”
祝清看著比他還小的妹妹,油然而生出種責任感。
他端著剛蒸好的餅,低頭挑挑揀揀,給問丁挑了個長得最圓的。
問丁沒作聲,小心看了眼問荇。
“兩個哥哥給你吃的,接就可以!眴栜艨此@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也不知問丁什么時候才能真的放松下來。
問丁的去留暫時解決,家里再次沒了除問荇外的其他活人,許多動作都能放得更開,也不用擔心誰嚇到小姑娘,給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大人。!”
已經(jīng)到了晝夜交替的時候,進寶今天沒在家里或者田頭,而是等在問荇回來的路上。
他身后跟著剛剛能顯形,模樣虛弱的鄭旺。
“我們想好了!
進寶長著張小孩的臉,站著和冬瓜一樣高,實在不適合作出嚴肅表情,怎么看怎么讓人想笑。
“你們想好什么了?”
血玉的事是白天才發(fā)現(xiàn),進寶他們壓根不知道。
聯(lián)系鄭旺和進寶的性格,問荇覺得他們更可能瞎想了些有的沒的。
“不能讓你獨自面對柳大人,所以我們今天不管咋樣都會陪著你!
進寶為他前幾天臨陣脫逃的行為感到羞愧,雖然柳大人不會把問大人怎樣,可萬一脾氣上來強迫問大人干什么事,他可就成罪人了。
鄭旺瞪著死魚眼,支支吾吾不說話。
他就不該為了嚇小孩,昨晚和進寶瞎說了一大堆變成鬼后神志不清,跑去心上人夢里春風一度的話本子,害得進寶現(xiàn)在非要拉著他來保護問荇的清白。
而且人家是夫妻,春風一度也不關他們的事,他甚至覺得柳少爺真要玩這套,問荇會很高興,保不準會邊嗚嗚咽咽,邊把柳少爺給怎么樣了。
畢竟昨天他算是看透了,問荇把柳少爺吃得死死的。
問荇隱約察覺到進寶聽了什么不好的事,意味深長看了眼鄭旺:“阿旺,下次別給進寶講這些,他還小!
鄭旺眼睛又瞪大了三分:“他?他比我們誰都大,都快成百歲老鬼了!
但礙于問荇審視的目光,鄭旺還是心虛垂下頭:“行行行,下次不說了,真不說了!
“心意我領了,不過今晚就別跟進去了,我有事同我夫郎說,你們進來不方便!
“來幫我看個東西,然后你們都忙自己的去!
問荇領著他們來到自家門口,將被埋在土里的血玉挖出來:“進寶,來看看這塊血玉有沒有異常。”
“血玉?我看看!
進寶湊上前來,還沒仔細看,就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好惡心……全都是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