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竟然搞聲東擊西。
挺下流的。
——
扶竹再睜眼時,眼前一片赤紅 ,手腕上傳來不可忽視的疼痛,他抬眼往上看,在看到那熟悉的鎖鏈時,他了然地笑了。
頭頂不是吊燈,而是一根根鞭子以及長條形玩具,它們相互碰撞叮當(dāng)作響,好似不是讓人痛苦的刑具,而是漂亮的琉璃燈般。
在不遠處有一道門簾,里面坐著一個男人,他頭上戴著冕旒,身形修長,盤腿而坐,手撐著側(cè)臉,手中拿著一本書,正心不在焉地看著。
扶竹往后退了一些,手上的鎖鏈太緊,已經(jīng)磨破了皮,每動一下就傳來不可忽視的疼痛。
門簾外的男人注意到了扶竹的異常,興致勃勃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他長相俊美,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黑眼圈太重,像是煙熏妝一樣厚重,一雙黑眸深沉,高挺的鼻梁搭配微厚的唇,讓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
他靠近扶竹,抬起他的下巴,眼眸微瞇,笑意盈盈問:“昨夜睡得好嗎?我的扶扶。”
扶竹眼含輕蔑地白了男人一眼,冷哼一聲不愿搭理。
男人嘴角僵硬了一瞬,隨后眼底浮上陰狠,眼睛往上翻,看了鞭子一會兒,隨即猛地抓住扶竹的頭往墻上砸去:“我他媽問你話呢,聾了是不是?!”
男人下手太重,房間的墻本就凹凸不平,表面的顆粒如尖刺般劃破扶竹嬌嫩的皮膚,血液模糊他的臉,似一塊白布被潑上殷紅的顏料。
扶竹放下眼皮,手無力地垂在地上,眼眸死寂好似深潭,沒有一絲光亮。
“引魂鈴是不是被你丟了?”男人強硬地拽起扶竹,“我問你話呢,別他媽給我裝啞巴!”
扶竹盯著地面,黯然問:“錘子你給的?”
男人挑眉:“是又如何,你早該回來了,我是不是規(guī)定過,不許在一個任務(wù)目標(biāo)身邊超過三天!
扶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別開臉說:“忘了。”
“忘了?!”男人因為扶竹滿不在乎的語氣暴怒,抬手給了扶竹一記響亮的耳光,看著他嘴角滲出的鮮血,不禁沒有感到愧疚反而興奮地笑了,“這樣真美,我們扶扶真美!
扶竹雙眼無神,眼底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對這樣的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扶竹,引魂鈴丟了,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處罰你呢?”男人的頭埋進扶竹的頸窩處,手不老實地游走,“我罰你殺了帝髯怎么樣?”
扶竹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你跟蹤我?!”
“噓,小聲一點!蹦腥四笞》鲋竦南掳停瑢⑹种械臅沓梢粓F,逼迫說,“我們扶扶總是吵吵鬧鬧的,來,把這個含進去!
扶竹厭惡地別開臉,如果不是考慮到男人的身份,他一定會一口咬上去。
“不聽話的壞孩子!”男人表情扭曲,眼底劃過陰鷙,取下一根鞭子狠狠抽在扶竹身上。
鞭子劃破空氣,發(fā)出凌厲的風(fēng)聲,粗硬的表面剛接觸到皮膚便倏地留下一道血痕。
男人卻還不解氣,一連抽了十幾下,直到外面人聽到動靜進來勸阻才放下鞭子。
進來勸阻的不是別人,便是玉玄。他看著渾身是血不斷鬼氣外漏的扶竹滿眼心疼,勸解男人道:“王,您消消氣,別打了。”
戲殷扭動酸痛的手腕,表情有些意猶未盡,冷哼一聲將鞭子甩到扶竹身上,出去前不忘狠狠踹扶竹一腳。
他回到案前坐下,手慵懶地?fù)沃鴤?cè)臉,盯著玉玄臉色陰沉。
“王……”玉玄恭敬地跪下,頭緊緊貼著地面,“您別生哥哥的氣,他不是故意的!
戲殷表情驟然兇狠,拍案而起:“他把引魂鈴弄丟了,這還叫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久沒有管教,欠打!”
“我了解哥哥,他不會故意弄丟引魂鈴的!庇裥痤^,往前挪了挪,笑得殷勤,“但引魂鈴也不可能莫名消失,我想一定是被賊人所竊,如果王信任玉玄,就把事情交給我,讓我去調(diào)查。”
戲殷將信將疑地看著玉玄,半晌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擺手說:“行,既然你主動請纓,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好的答復(fù)。”
玉玄眼中劃過欣喜,瞟向門簾內(nèi)問:“那扶竹……”
戲殷緩緩起身,手背在身后,睥睨玉玄說:“他丟失引魂鈴本就該罰,關(guān)進水牢五天作以懲戒吧!
“五天?可哥哥身體本來就弱……”玉玄剩下的話被戲殷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沒多一會兒,扶竹被帶到戲殷口中的水牢。
水牢的水冰涼,溫度極低,傷口浸在其中沒多一會兒便結(jié)了冰,連瞼毛上都被覆上了一層寒霜。
冰冷中摻雜著無法忍受的劇痛。扶竹臉色慘白,好似隨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戲殷這時走了進來,他看著扶竹的慘狀,笑容燦爛,指腹擦拭掉扶竹臉上的水漬:“你知道本王為何罰你嗎?”
扶竹唇瓣抖動,他太冷了,冷到舌頭仿佛都結(jié)了冰,許久后才虛弱說:“不知!
“不知?”戲殷眉頭緊皺,抓住扶竹的頭發(fā)將他按入水中,看著他掙扎的模樣大笑,“當(dāng)初是我救了你們扶家,你父親當(dāng)年許諾過,說我保你們扶家盛興,便將你贈予本王,所以你是本王的東西,而我的狗狗,竟然去巴結(ji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