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陽不知被什么東西所擋住,只有許些昏黃不明的陽光撒向地面。
顧言卿冷眼看著這一切,他早該明白了,這是個圈套,一個只要搖響風(fēng)鈴就能進入幻境的圈套。
早知道就讓外面的那只鬼王來搖了。
顧言卿暗想。
反正鬼王陰氣最重,到時候誰制誰還不一定呢。
他如此想著,心里吐槽著,眼睛卻在四處亂瞟。
怎么出去呢……
撒泡童子那啥
不行,不行。
他搖了搖頭,太粗魯了,他這么文雅的人,可于不出來這些事。
就在他胡恩亂想之際,一個黑點卻突然在那團沙土中出現(xiàn)。
黑點漸漸飄向他,越來越近,再近些,就看見黑點成了一個黑影。
顧言卿看見它,不著痕跡的笑笑,右手悄悄捏出法訣,隨時準備打出去。
一位黑袍人從沙土中走出。
他帽檐極低,蓋住了原本的臉,全身縮在黑袍中,夾雜著一身陰氣出現(xiàn)。
黑袍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五指成爪,硬生生的沖向顧言卿!
“當(dāng)!”
顧即及時打出法決,與利爪碰到一起。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下一秒,顧言卿主動出擊!
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古樸的木劍,徑直,刺向黑袍人。
黑袍人自是不甘示弱,從懷中拿出一個骷髏頭,對準木劍,從兩個黑洞洞的眼中“嗖”的一下子射出一道慘綠的霧氣!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yǎng)育群生,持誦萬遍,身有光明……急急如律令!”顧言卿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耀眼的金光,將那道綠霧吞噬致盡!
“靈寶慰形,上清章臺,碧落方儀,急如律令!”木劍發(fā)出點點星光,仿佛天上的北斗七星,帶著不顧一切的力量,狠狠劈向黑袍人!
“刷!”
眼前木劍就要刺向黑袍人,顧言卿周圍的景色又一次轉(zhuǎn)變!
“顧言卿?顧言卿?……貝?”
霍去病抱著昏到的顧言卿,平時那雙桀驁不馴的眉眼狠狠的皺到了一起,滿是掩不住的焦慮與擔(dān)心。
“……別跟叫魂似的,我……我還……沒死呢!鳖櫻郧淙绾邙f般的睫毛扇動了幾次,緩緩睜開眼,吃力的推開抱著他的霍去病,踉蹌的站了起來。
他想要靜靜,順便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第12章
顧言卿愣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他到底是怎么回來的。
所以,誰能告訴他,他是怎么在打得酣暢淋漓時被送出來的?
他剛想回頭問問自己在進入幻境時外面發(fā)生的情況,就突然聽到客廳里那個巨大的電子時鐘發(fā)出了提示音。
“嘀咚,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下午四點整!
于是,剛到舌尖的話又被顧言卿盡數(shù)咽了回去,他只能問道:“這么快就到四點了?”
“你昏迷了整整兩個小時零五分鐘,能不快嗎”霍去病無奈道。
回憶起兩個小時前,他就站在顧言卿后面,親眼看見顧言卿搖響了風(fēng)鈴,他本想去幫他搖鈴,想來這世間也沒什么是陰氣比他還重的,萬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是能對付的。
可就當(dāng)他踏入房門的一剎那,正在搖鈴的顧言卿卻停了下來。
只見顧言卿緩緩轉(zhuǎn)頭,平日里一雙靈動的雙眼變得呆木無神,他心頭一緊,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就看見顧言卿慢慢到下。他嚇壞了,急忙過去,抱起顧言卿,卻見他表情木然,雙目緊閉。
霍去病擔(dān)心到了總認為自己有心跳的地步。
顧言卿快步走回白夜和夏澤君的房間,看著夏澤君正在和失魂的白夜說著悄悄話。
“……還記得嗎我和你剛大學(xué)畢業(yè)那會兒,你找到我,說要和我談一談,沒想到,你卻是來找我和你談戀愛的,并且這一談就談了八年多……”說著說著,夏澤君又開始哽咽了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顧言卿向前,拍了拍夏澤君的肩膀,示意讓他站起來。
“幫我找一件衣服,要白先生的”
“啊……我找找.....”夏澤君或許是傷心過度,聽見顧言卿的話,還是有些神情呆愣,但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起身去扒拉衣櫥,不一會兒就拿出了一件襯衫。
quot;這是當(dāng)年白夜向我表白時穿的衣服……”
夏澤君眼圈又紅了,淚珠一滴滴落下。
顧言卿耐心的等待著,直到夏澤君吐訴完心聲,才從他手中拿過白襯衫。
“神農(nóng)有令,魂歸來兮!”顧言卿向空中撒下一把不知從哪里掏來的黃符,往空中一拋,隨后緩緩散落在地。
“蕩蕩幽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河邊野外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zāi)股搅帧陙?”
顧言卿手執(zhí)白衣,隨口念叨了兩句,散落在地上的黃符竟憑空而燃!
雖說是在地上燃燒,卻沒有點燃地毯等易燃物。
符紙化成灰,隨著火焰的勢頭飛向顧言卿手中的白衣。
紙灰上升的勢頭很大,過了一會兒,潔白的白襯衫上就落滿了符紙灰。
“諾”顧言卿見紙差不多燒完了,便將襯衫重新遞給夏澤君,囑咐他道:“出門后,拿緊衣服,一直往東走,嘴里必須一直念著白先生的名字,不準停下,直到衣服上的紙灰消失,否則也不準回來;如果紙灰未落,而日傍西山頭,則此時無論如何也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