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向后一縮,卻又像不甘心般前進了一步。
李和強見狀,心中不禁大為惱火,卻也無可奈何,他雖有勸退鬼怪之力,卻斷然沒有與之抗衡的力量。
好在棺材后天就能來了……
李和強如此安慰著自己,將王翠麗安置在里屋,鎖上門,轉(zhuǎn)身又和黑影對峙起來。
兩天轉(zhuǎn)眼間就過去了。
顧言卿去租了一輛拖拉機,一條傳送帶,拉住那具巨大的棺材,與勞動市場的幾個勞工一起將棺材拉入拖拉機上。
“嘿呦!”
眾人齊心協(xié)力,喊著口號,一齊用力將棺材拉了上來。
“多謝,多謝”顧言卿擦了擦頭上的汗,拱手向那幾位勞工道謝。
“不用謝,太客氣了”幾位勞工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對了,老板,這么大的棺材,你打算運哪去?”一個年輕些的勞工喝了口水,好奇的問。
“去海致東門區(qū)”顧言卿笑了笑,“有一筆大單子呢”
顧言卿本來就生得容貌昳麗,皮膚白嫩。如今一縷斜陽灑在如此佳人身上,便像位傾國傾城,禍國殃生的妖孽。
幾位勞工何時曾見到如此美景?紛紛愣在原地。
只有一位年紀(jì)看起來很大的勞工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緩緩開口道:“老板,這個海致東門區(qū)……”
話雖沒說全,但從他凝重的神情來看,眾人便知不是什么好地方。
“沒事,我知道海致東門區(qū)是座兇院”顧言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就是去送貨而已,沒啥大問題!
“可……”勞工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么,只是顧言卿笑呵呵的舉手道:“走!我請大家吃飯!”
“好!”大家興奮的鼓掌,歡呼,那個年紀(jì)稍大的勞工被歡呼聲一擋,憂心忡忡的望向大家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也跟著大伙吃飯去了。
“李先生,你的貨物——”
吃過早飯,李和強走到街上溜達,沒走幾步,便聽到一陣“吭哧吭哧”的拖機聲,伴隨著一陣高呼。
他回頭一望,看見一位青年正開著拖拉機,拉著一口被黑布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貨品,“突突”的向他奔來!
李和強見狀,扭頭就跑!
“誒!你跑啥呀?”顧言卿遠遠的看見人扭頭就跑,頓時有些不滿的喊道。
不知李和強聽見了沒,只見他跑的更快了。
氣得顧言卿猛踩油門,“突實”聲變成了“哼哼”聲。
他又不是什么兇神惡煞來取他狗命的,更不是什么厲鬼來引他上路的,他跑那么快干啥?
顧言卿無奈,雖說是人跑了,但這貨還得送啊。
于是,這一鎮(zhèn)子的人都看到了,一位大美人開著一輛拖拉機,“吭哧吭哧”到了海致東門區(qū)的大門口的景象。
“咣當(dāng)!”一聲巨響,棺材滑了下去,激起一片塵土。
顧言卿滿意的點點頭,上前敲了敲門,
嘴里喊道:“李先生,你的貨到了!”
“吱呀”
門開了,探出一張蒼白瘦削的臉頰,正是李和強。
他先是鬼頭鬼腦的看了看周圍,確定四周的人沒再注意他們后,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門縫,低聲道:“先……先進來吧”
顧言卿微微一笑,側(cè)身擠進了院內(nèi)。
院內(nèi)陰氣森森,與外面烈陽高照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顧言卿皺著眉,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一縷正在屋內(nèi)亂竄的黑氣。
“老板,坐”
李和強拉開一把木椅,招呼著顧言卿就坐。
顧言卿挑眉,坐在那把看起來搖搖欲碎的小木椅上。
“老板,先喝茶,我去給你拿錢”
李和強端了上來一杯漂著茶葉的白開水,上面的茶葉只有孤零零的一葉,顏色暗淡,像被泡過了許多次。
顧言卿一臉苦逼的看這杯茶,怕自己喝完后,會當(dāng)場殞命。
索性趁著李和強去取錢的空檔,站起身,仔細觀察著這幢屋子。
海致東門區(qū)的其他居民皆已搬離了這個鬼地方,唯獨這個李和強,說什么他都不肯離開,像這屋子里有什么只有他才知道的寶藏似的。
顧言卿輕嘆一聲,他打算趁李和強去取錢時,好好看看這塊地的風(fēng)水。
說起來,這家大院門前好像有一條臭水溝.....
“惡蛟困于淺灘,乃奪命之不祥;門前泔水,厭財之兆也。若院內(nèi)多歪脖斜樹,此家可日疾一人矣;若多斜樹,又多污穢,此乃不潔之地也,久居可傷人……”顧言卿啫囔著《太乙風(fēng)水賦》中的內(nèi)容,一邊觀察著院內(nèi)的景象。
“嗯……泔水有了,歪脖子樹也有了,就差那啥了……”顧言卿嚇了一大跳,攔財,疾病都出現(xiàn)了,若再出個污穢,那這地不就成傷人的煞地了?
他抬腿走向最后一個地方。
這好像是間里屋,顧言卿心想,別人的隱私總不好探察,況且這門把手又鎖著。
他搖了搖頭,想轉(zhuǎn)身離開,卻不想轉(zhuǎn)身時,余光猛然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fā),待在里屋里,好似人的東西!
“靠!”顧言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個李和強難道是個變態(tài)?
他顧不上什么隱私不隱私了,直接趴在門窗玻璃上看。
屋內(nèi)的確是個人,是個中年婦女,披頭散發(fā),無比安順的坐在床沿,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