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沒有更多線索,下一步要怎么走,需要仔細(xì)想想。
刑偵隊工作壓力大,長年累月下來,他一個從不吸煙的人漸漸開始接觸香煙,尼古丁的味道,有助于他對案件進行思考和分析。
謝遇知剛壓下去的胡思亂想,被他一句話,瞬間又勾上來,看著宗忻滿不在乎的模樣,搭在椅背上的手緊握成拳額頭青筋直跳,厲聲呵斥:“不許吸煙!”
促狹的車廂內(nèi),兩人四目對視,帶著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黃子揚大氣不敢出,很自覺坐上駕駛座扯過安全帶扣緊,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刺啦——
車剛開出去黃子揚就想起來,他們謝副支隊還沒坐好,立刻緊急剎車,扒著椅背回頭提醒:“謝副隊,安全帶,安全帶!”
有人輕輕嘶了一聲。
宗忻單手抓著謝遇知胳膊,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兩人唇齒抵在一起,接了個意料之外的吻。
坐在副駕駛的宋經(jīng)尷尬的默默抬手捂上了臉。
黃子揚看著后座嘴唇貼嘴唇的倆人,大腦足足宕機三秒……他這是造了什么孽!
謝遇知抬頭猛地往后一退,和宗忻拉開距離,嘴唇已經(jīng)磕出血絲,喉間有些腥甜,他回頭,看著僵在駕駛座上的黃子揚,沉著臉沒好氣道:“下車!”
黃子揚:……
“謝副隊!知哥!”黃子揚雙手合十放在頭頂,一個勁兒認(rèn)錯道歉,“哥!我錯了,求放過!”
謝遇知壓根不搭理他,推門下車,拉開駕駛座車門,語氣不容拒絕:“后面去!”
黃子揚頓時松了口氣:“得嘞~”
一路上,謝遇知安靜的開著車沒說話。
黃子揚坐在宗忻旁邊,時不時打量他兩眼,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話,“你頭上這傷口看著挺嚴(yán)重?”
宗忻:“還好!
黃子揚遞給他一包濕巾:“叫什么名字?”
宗忻接過濕巾擦擦臉上的血,“謝謝警官,我叫宗忻!
“哦……宗忻,這姓氏還挺少見的,你多大了?”黃子揚繼續(xù)套話。
“27。”
“哪里人?”
宗忻把額角最后一點血擦干凈,臉部輪廓干凈利落露出來,“三川省連安人。”
黃子揚有些驚訝:“那不是震區(qū)……”
“嗯!弊谛檬嬲沟匦α讼,“震中心地區(qū),死了很多人!
“那會兒你幾歲啊?”黃子揚八卦道。
宗忻說:“四歲!
謝遇知目光落在后視鏡里宗忻擦掉血污的臉上,開口道:“現(xiàn)在住在哪里?一會兒送你去醫(yī)院檢查下傷口,送你回家!
“沒地方住!弊谛锰拱谆卮穑爸白」舅奚,公司倒閉了,可能要暫時先住東郊地鐵站那邊!
謝遇知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下,沒有接話。
幾分鐘后,市局門口。
黃子揚:“什么?你不審?你要回家休息?!”
謝遇知把警務(wù)車鑰匙扔給他:“有什么問題找許隊!比缓筱@進自己的奧迪,車屁股一甩就走了,留下幾個刑警站在風(fēng)中大眼對小眼,一臉懵逼。
宋經(jīng):“不對,情況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知哥肯定有情況!”
黃子揚:“我瞎嗎?他肯定被那個破碎感小妖精把魂兒勾走了!
宋經(jīng)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京臺刑偵支隊贈送外號破碎感小妖精的宗忻,此刻正坐在奧迪副駕駛座,問謝遇知:“警官,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去醫(yī)院!敝x遇知專注開著車,也沒看他。
“哦。”宗忻舔舔嘴唇,“我看到你們在豪庭夜總會抓了人,方便問問是什么案子么?”
謝遇知看他一眼,沒有回答,反問道:“你頭上的傷怎么回事?打架斗毆違反治安條例,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五百元罰款,你有沒有要交代的?”
宗忻愣了下:“警官,我走路不小心撞的……”
“是嗎?”
謝遇知冷漠的臉上明晃晃寫著不信。
宗忻不太喜歡和冷若冰霜的人相處,他做刑偵支隊副隊長的時候,向來很平易近人,對謝遇知的作風(fēng)不是很欣賞。
“其實,我在夜總會門口看到你們抓的那個人了,我應(yīng)該認(rèn)識他。”宗忻開始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套謝遇知的話。
謝遇知放緩車速,挑眉:“什么?”
“那個人我見過,他兒子是紅山化工廠技術(shù)員!弊谛谜f,“三個月前,紅山化工廠爆炸那晚,他兒子被炸死了!
“我勸你警方的事情少打聽,別想著法子套我的話,牢飯可不好吃!敝x遇知敏銳的掐斷了涉案話題,緩緩把車開進醫(yī)院停車場,“下車。”
宗忻識趣閉嘴,安靜如雞跟在謝遇知身后上了二樓。
謝遇知輕車熟路推開神經(jīng)外科主任醫(yī)生辦公室的門,喊宗忻:“進來吧!
坐在辦公桌前看片子的女醫(yī)生抬頭,看到謝遇知有些意外。
“喲,一年到頭見不到兩次人的謝支隊,怎么大半夜有空跑醫(yī)院來探我的班了?”
剛跟進來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宗忻看向謝遇知:“警官,你們認(rèn)識?”
主任起身,上下打量著宗忻,沖謝遇知頷首,“你同事?”
“不是!敝x遇知走到旁邊的等待椅上板板正正坐下,“路上撿的,頭受傷了,你給他檢查一下腦神經(jīng)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