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面無表情地路北辰,倒是依舊另許呈原感到偌大的威壓。
氣氛凝固了一瞬,片刻后,許呈原聽得季司早說:“你走不走?”
而那個平日里在戰(zhàn)隊永遠一副誰都不容置喙、備受尊敬、眾人面對其時頗有些大氣不敢出的路隊,卻于此時垂了垂眉眼,聞言一句話也沒說、跟隨著季司早慢悠悠離去的背影快步離開。
腦子里莫名冒出一個詞——乖順。
好聽話啊。
許呈原徹底懵在原地。
嘶……?
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路隊長嗎??
為、為什么啊……
那個moon到底是有多牛逼啊、怎么這么快就把人訓(xùn)成服服帖帖的樣子了?!
許呈原腦補出來的季司早的神情、還是剛剛季司早那副高高在上睨著自己的姿態(tài)。
他全然不知的是,在路北辰的視角中。
季司早沒了笑意的視線之中、帶著滿是寒意的冰刀。
像是帶著沾染著劇毒的蝎尾上的鉤子。
眼尾處收起的漂亮弧度、赫然昭示著。
人、要、炸、毛。
路北辰的指尖掐在掌心之中。
有點不敢。
又有點特別、想招惹。
-
二人一路無話。
待快要走到休息室的門前,季司早這才頓了頓腳步,驀地反應(yīng)過來什么。
他剛剛在轉(zhuǎn)角遇到路北辰的時候,下意識地第一反應(yīng)、便是路北辰是來找自己的、而且篤定他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和許呈原的全部對話,所以才選擇站在轉(zhuǎn)角處沒有露面、以免見了面尷尬。
于是他上來就是一句沒好氣兒的‘你走不走?’的質(zhì)問語氣。
再不走、還打算聽墻角呢?
聽上癮了是吧?
可是他卻似乎忘了另一種可能性。
若是路北辰只是單純的也來洗手間、才剛剛走到轉(zhuǎn)角處,還沒來得及拐彎便和自己撞了個正著呢?
那他兇巴巴地一句‘走啊’,豈不是顯得莫名其妙的?
人家剛走到洗手間門口、正事兒還沒干呢。
卻被自己用一個命令式口吻的指揮給喊回來了?
有些奇怪了吧。
更奇怪的是,怎么路北辰還真這么聽話的跟著自己走了?
怪給面兒啊。
思及此,季司早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輕輕揚了揚下巴尖兒,掃了一眼身側(cè)的路北辰。
路北辰的表情管理一向不錯,季司早打量半天、一時沒發(fā)覺出有什么不對。
感受到身側(cè)人傳來的視線,路北辰也側(cè)目朝著人看了過去。
季司早沒躲,倒是眉尾挑了一下,試探性地開口:“你家原來的那位前中單……”
話說了一半,只點到為止。
若是路北辰并沒有聽到全部的對話,此時的回答,無外乎‘他又說什么了’之類的問句。
只是沒想到的是。
路北辰回視著季司早帶著探究的目光,唇角處是怎么壓也壓不下去的笑意。
帶著輕笑聲的坦誠、完全沒有隱瞞季司早分毫。
就是這回答——
路北辰輕笑著說:“嗯,確實沒有明文規(guī)定、老婆粉不能打電競!
季司早:………………
你、給、我、死。
第89章
二人走進休息室的大門時, 眾人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剛剛結(jié)束的兩場對局,熱鬧的不行。
祁飛呲著牙大樂:“沒想到啊沒想到,哪怕帶病上場、moon選手還是能擁有如此發(fā)揮, 連高燒都沒有影響他的反應(yīng)速度, 真是秀啊!”
“高燒?”
錢一愷聽完, 原本就滿是光亮的雙眼之中、亮度更亮了些, “嘿!那我可得好好想想這波文案該怎么寫!”
“你又想搞什么熱搜啊?”
祁飛半握著拳朝著人肩膀給了人一拳, 滿臉的嫌棄:“別亂來啊我給你講,咱別整那些虛的不行的東西!
“帶病上場超神發(fā)揮、又能賣慘又能體現(xiàn)咱們moon選手的實力, 對moon對pmg都能有個好名聲, 這么好的機會干嘛不要啊?”
祁飛剛想再說點兒什么, 休息室的大門被推開,錢一愷回頭看去,立馬把矛頭對準剛進門的兩個人,“小moon你說對吧?”
季司早繃緊唇角、面無表情地看了錢一愷一眼,沒說一句話, 只隨手把放置在一旁的棒球帽拿起,‘啪’地一下扣在了自己頭上,連帶著額頭上的退燒貼和那雙想要刀人的視線一起遮蓋在帽檐之下。
錢一愷:?
怎么了這是?
季司早神色不佳,倒是人身后跟著的路北辰、此時看起來眼里似乎是有些帶笑的樣子。
只見人垂著眉眼跟在正在收拾自己外設(shè)包的季司早的身后, 一手拿著藥一手端著水, 啞著嗓音對著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錢一愷原地一個向后轉(zhuǎn), 雖不理解此時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仍舊忘不了他心心念念的給人炒熱度。
“哎、別戴帽子啊, 戴上帽子那退燒貼不就看不見了嘛?”
季司早收拾外設(shè)包的手一頓,轉(zhuǎn)動著脖頸、抬頭朝著錢一愷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轉(zhuǎn)過頭去的動線中、突出來的帽檐順著路北辰下頜骨的位置直直地橫向劃過。
似乎是在用帽檐抹著人脖子。
路北辰不動聲色的向后輕仰了下頭, 默默地躲避著帽檐刀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