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被給鬼上身的那段時間,是真的去了地府的第一道關(guān)卡——鬼門關(guān)。
鬼門關(guān)之后就是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
……
后半夜的氣氛明顯凝滯了很多。
如果杜華剛剛看清了牌匾上的三個字,可能就真的是回不來了。
即使大悲咒傳說中有超度的作用,但派別不同,杜華都不太肯定這歌能不能凈化一下那些對新魂虎視眈眈的厲鬼。
許知南起身去檢查門口的大米,將泛黑的大米挑出來,又將原本的撲平。
杜元修走過來,并沒有蹲下,看著許知南撲米的動作瞇了瞇眸:“你怎么猜到的是鬼門關(guān)?”
“杜眉說的!痹S知南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動作自然,修長的手指將門口的每一塊兒都鋪滿,看不出一絲緊張。
杜元修略有深意:“希望如此!
杜眉和杜華此時也不說什么避嫌了,像是要抱著大腿一樣非要挨著杜元修和許知南坐,生怕自己再被一個鬼上身丟去了鬼門關(guān)。
杜元修被煩到都到不了鴉透身邊,身旁倆人相比被他揍還是怕死一點,直接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團團圍住。
他看著杜泊川搬了把凳子到鴉透身邊坐之后牙都快咬碎了,喊鴉透過來一起坐又被拒絕,沉著臉坐了一整晚。
杜家村是有手機的,只是沒多少人牽網(wǎng)線,所以用的還是相對較老的手機,只能用來看時間定鬧鐘還有打一些小游戲,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
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看手機,時刻緊繃,在終于看見時間來到六點之后,杜華他們才松了口氣。
守夜終于過去,后半夜就沒有發(fā)生太多靈異事件。
大叔和杜望津頂著早晨的霧氣來到了靈堂換班。
大叔一進來,杜眉就紅了眼眶,嗷嗷撲上去哭,“叔,我昨晚都快被嚇死了!”
她將自己昨天晚上碰見的詭異事情全部跟大叔說了一遍,說葬禮真的是太恐怖了。
大叔笑了,“大家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多參加幾次就明白了!
他摸了摸下巴,“不過這次確實奇怪了點,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多起?”他又納悶道:“難道是玩家來多了嗎?”
鴉透僵住,不過還好天氣足夠冷,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他也可以說自己是凍的。
除了那個大叔進來之外,還有的就是昨天有了短暫獨處時間的杜望津。
他們的相處并不愉快,而且杜望津還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雖然還沒有被證實,但是他有點怕他。
不過幸好,杜望津進來之后沒有看他。
人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不少,杜青陽昨天似乎沒睡,掛著黑眼圈,進來之后就在杜老太太的冰棺前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大叔將杜青陽扶了起來,“你們守夜的今天可以回去休息了,晚上再來就行!
這是杜家村的規(guī)矩,守夜的人第二天需要回去補覺。
畢竟已經(jīng)熬了一晚上,再來一整天不讓人睡覺真的太不人道了。
大叔又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一句。
“你們記得繞開那個小賣部走,那邊死了不少玩家!
……
鴉透他們守夜的夜晚,總共死了八個玩家。
b級副本投放了五十人,前置劇情里死了十五人,昨天死了安運聰還有一個鴉透不知道的玩家,第二天晚上又死了八個,現(xiàn)在總共剩25人。
副本之前開啟過十次,每一次都是一半的通關(guān)率,死亡率最高的則是最后一天頭七回魂夜。
而現(xiàn)在僅僅是剛進來的兩天,就已經(jīng)死了一半的人,如果有一半的通過率,那么接下來幾天他們都是安全的。
但真的會是這樣嗎?
兩天死了一半的人,那最后一天怎么辦?全軍覆沒嗎?
他想不到一個b級副本會這么難,像是突然崩壞了一樣荒謬。
資料上沒有記載的鬼門關(guān),還有大批死亡的玩家,成了噩夢一樣讓鴉透感覺到胃里一陣翻滾,扶著一旁的樹干嘔起來。
既然鬼門關(guān)沒有記載,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還會有黃泉路,還會有忘川河和奈何橋。
成功讓杜老太太入葬,又需不需要將老太太的靈魂送到地府。
由誰送?誰來送?
001:【一般的話會是有牛頭馬面或者黑白無常的,宿主不要緊張!
鴉透沒吃早飯,晚上吃的也不算特別多,都被消化完了,什么都吐不出來。
“沒事吧?”
身后出現(xiàn)的聲音讓鴉透頓住,嗆著淚回頭看,看見了站在自己背后的林楠。
他像是不怕冷一樣,在別人都穿棉衣的情況下,他內(nèi)搭了一件白色高領(lǐng)毛衣,外面黑色風(fēng)衣。
身量很高,穿風(fēng)衣就格外好看,此時從兜里拿出紙,蹲到鴉透面前給他擦眼淚。
少年的小臉因為剛剛的動作,憋得通紅,眼睛又濕漉漉的,蹲在那兒很像只受了委屈的貓。
尾巴都耷拉下來,很想讓人揣兜里帶回家。
林楠的動作很輕,將濕漉漉的位置擦干凈之后將紙巾疊好收回口袋里。
鴉透猶豫:“不扔掉嗎?”
“周圍又沒垃圾桶。”林楠沒有站起來,又從另一邊口袋里給他摸出一個面包,“又不臟。”
鴉透接過林楠遞過來的面包,被他拉了起來,見他想走連忙跟上,“你去哪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