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眉見哥哥半死不活的樣子都急死了,語氣格外沖。
“知道你哥剛剛身上的東西是什么嗎?”杜元修蹲在地上,捏住杜華的臉來來回回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了才道:“你離他最近,他被鬼上身的都沒有察覺到?”
杜眉剛剛身上的氣氛被杜元修這一句話給嚇沒了,自己也跟著懵住,“什,什么鬼上身?”
杜元修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不得不解釋,只能用一種最快的方式,伸出手指指了指門口的米。
靈堂里的幾人,就她還有杜華將那米觀察得最為仔細,此時一眼就能看見那米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米那兒有兩個大腳印,且腳印周圍的米還有隱隱泛黑的趨勢。
杜眉也不算太笨,聯(lián)想到大師之前的話,瞬間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
鬼進來了,還附身在他哥身上,這么一算,杜元修和杜知南還算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
杜眉吶吶道歉:“這樣啊,是我錯怪你們了。”
杜元修平淡:“嗯!
他就“嗯”了這么一聲,走到許知南身邊,余光瞟了他一眼之后又將全部的注意力落在了少年身上。
“受傷了沒?”
鴉透搖搖頭。
杜元修又問:“手被抓疼了沒?”
鴉透:“沒……”
都沒有就好。
這本來就是一個小插曲,坐在軟墊上被杜眉扶著的杜華在經(jīng)過短暫的眩暈過后終于醒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幾人。
“你們不去守夜嗎?圍著我干什么?”
一副茫然又無辜的樣子,杜眉一下就紅了眼眶,伸出一只手重重拍了杜華的背,吼他,“哥你剛剛差點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杜華腦子像被什么撞了一樣,瞳孔地震,“什么我要死了?我不就在靈堂內(nèi)守夜嗎?”
杜眉著急解釋,卻見許知南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你確定你一直在靈堂內(nèi)嗎?”
杜華被他這么一問,有些不確定了,“那……不然呢?”
他人都在靈堂里,還能到哪兒去?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暈?”
許知南并沒有繼續(xù)那個問題,又問了一個毫無關聯(lián)的問題。
杜華:“有點!
“那你仔細回想一下,在你覺得很暈的這段時間,你去了哪兒?”
許知南的聲音不算大,卻保證每個人都能聽見。
金發(fā)碧眼,五官深邃,詢問的時候看似懶散,實則格外認真。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算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也找到了蹊蹺。
怪不得外面的玩家這么想跟他組隊,許知南光是從鬼上身就已經(jīng)分析出了不少線索,站在他旁邊感覺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簡稱“躺贏”。
鴉透不自覺往他那邊靠了靠,又被杜元修給拉了回來。
【寶不會是想跟許知南組隊吧?聽我的別去,被許知南懟回來了會很難受的!
【我已經(jīng)預想到呀呀之后要掉眼淚了,希望許知南罵輕一點。】
完全沒有組隊想法的鴉透茫然:“?”
許知南在一步步引導杜華,杜華想了一會兒冷汗直冒,瞳孔微顫,終于在最后大量記憶回歸大腦。
“不……”杜華記起來了,卻像看到什么恐怖片一樣,緊緊盯著敞開的大門,就好像……
見了鬼一樣。
靈堂外漆黑,冬日的黑夜安靜,杜眉本來就怕鬼,此刻干笑兩聲:“哥,你別開玩笑了,你快點跟知南哥說你看到了什么吧?”
杜華嘴唇哆嗦,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
杜泊川也道:“我們都在這兒,還有大師呢!
對,還有大師。
杜華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放輕松一點,哆哆嗦嗦說:“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周圍很黑,彎彎繞繞的,還有好多聲音在笑……”
他說這些的時候,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腳無法著地,整個人飄在空中,根本無法控制身體,只能機械地走過彎彎繞繞,感受著什么東西穿過自己的身體。
之后便迎來了點點亮光,幽藍色的火焰在周圍燃燒,面前出現(xiàn)了十幾個兇神惡煞的鬼魂,他們頭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就感覺自己臉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自己扇出了老遠,隨后窒息感來臨,讓他格外不舒服,但也是這股力量,杜華終于才從那個可怕的地方脫離出來。
杜華心有余悸,臉色蒼白,“我就只知道這么多了!
許知南垂眸應該是在思考,隨后抬頭:“一路上只有你自己是嗎?有沒有其他的?”
杜華搖搖頭:“沒有……”
杜眉全程張大嘴巴聽完,在聽到哥哥這么離奇的經(jīng)歷之后拍了拍胸口,“哥還好你福大命大,這不就相當于在鬼門關面前晃悠了一圈回來了!
杜眉話音落下,許知南卻忽地站了起來,“……鬼門關?”
現(xiàn)在的人使用鬼門關這個詞一般都是一種形象說法,一般用來指經(jīng)歷了艱險或者磨難。
但許知南不會無緣無故專門提出一個關鍵詞,他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鬼門關原本的解釋是陰陽交界的關口!繎賽巯到y(tǒng)道。
鴉透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許知南在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