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熱愛他的“水流”也沒有任何要攻擊他的傾向,反而異常安靜,宛若死水。
臟辮男打了個寒顫,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
這種情緒在他對上池醉的雙眼時升到了頂點。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宛如獸瞳一般幽暗深邃,極致的黑與純粹的白融合在一起,一眼望去深不見底。
尤為可怕的是那雙眼里沒有半點情緒,好似完全拋棄了人類的情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機(jī)械性的空洞。
就是這樣一雙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臟辮男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本能的反應(yīng)讓他癱軟在地,提不起半點力氣。
接著,宛如死神索命般,腳步聲一陣一陣地傳來。
“我錯了、我錯了……”臟辮男幾乎是抱頭痛哭,“別殺我……”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看。
每個人在死亡面前都是無力的,因為沒有人不害怕死亡。
作為一種未知的存在,不到死的那一刻,沒人知道死是什么感受。
可當(dāng)他們知道時,卻再也無法將這種感受宣之于口。
臟辮男正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才會語無倫次,除了本能的求饒,其他什么話都說不出。
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但就在下一秒,奇跡般地,他聽到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
死神的鐮刀緩緩收回。
臟辮男瞪大眼,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池醉的背影。
“你、你不殺我嗎?”他顫抖著問。
這次,池醉作出了回答。
“暫時不!
“在沒有弄清第三輪游戲的真相前,我不會殺你,”池醉走到純白王座旁,蹲下身開始尋找線索,“隨便你信不信,我死了你肯定逃不出去!
“但規(guī)則是這么說的!迸K辮男急急忙忙地反駁。
他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
池醉卻嗤笑:“規(guī)則又沒說門是‘禁閉室’的門,萬一是天國的大門呢?只剩一個人的時候,送那個人去見上帝,這樣理解有問題?”
臟辮男被懟的啞口無言。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覺得池醉的說法有點道理,仔細(xì)一想確實如此。
這也不能怪臟辮男天真。
畢竟很少有人像池醉一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文字游戲敏銳到這種地步。
臟辮男的心思又活絡(luò)起來:“那我們要怎么做?”
池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找線索,花臂的死肯定有原因!
說著,池醉直接坐到了純白王座上。
怪事果然發(fā)生——
他剛坐下不到一秒,空氣中就突然生出一股未知的力量。
那股力量飛快地向他襲來,對準(zhǔn)他的雙手。
如果是普通人,此刻恐怕已經(jīng)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就像花臂男一樣。
可坐在王座上的是池醉。
池醉淡定地動了動手指,金光立即從他指尖彈出,在半空與那股未知的力量相撞。
王座的桎梏很快被金光打散。
池醉只覺身上一輕。
但同時他發(fā)現(xiàn),純白王座正變得越來越燙。才短短一會兒,溫度就上升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池醉趕忙起身,繞到純白王座后方。
奇跡的是,就在他身體離開王座的一剎那,無論是那股未知的力量,還是王座上升的溫度,都在突然間消失了。
這下,對于花臂男的死因,池醉稍微有了點眉目。
顯然,他和花臂男都受白色王座排斥。
也就是說,他和花臂男之間很可能存在某個共同點。
正是因為這個共同點,他們才會被白色王座驅(qū)逐。
——會和王座的顏色有關(guān)嗎?
池醉沉思片刻,決定做一番嘗試。
他先坐回到自己的黑白王座上,王座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反應(yīng)。
接著,他又坐到臟辮男的純黑王座上。
這次,非常幸運(yùn),他得到了和純白王座一樣的對待。
所以真的和顏色有關(guān)!
池醉松了口氣。
但他還是本能地覺得有哪里不對。
從剛剛的魔怔狀態(tài)中清醒后,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受到黑白王座的影響才會這樣。
可現(xiàn)在想想,他出現(xiàn)這種狀態(tài)完全是在花臂男死后。
花臂男死了,他覺得痛苦。
這真的是巧合嗎?
池醉不愿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要知道,他和花臂男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王座,這么說的話……
池醉喊住臟辮男,問:“花臂死了之后你有什么感覺?”
語氣有些著急。
臟辮男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感覺?”
“就是覺得難受,或者痛苦,有嗎?”池醉換了個更具體的表述。
臟辮男一拍腦袋:“好像是有,我還以為自己中暑了,又是頭暈又是惡心又是胸悶,反正很難受……你怎么知道的?”
池醉一凜,心漸漸沉了下去。
復(fù)盤‘禁閉室’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他似乎摸到了第三輪游戲的陷阱。
可還有一些事情,他始終沒有弄清楚。
首先是花臂男的死。
進(jìn)入‘禁閉室’后,花臂男一共做了兩件事:
1、在第一輪游戲開頭殺死跑在最前面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