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這次邁入劍仙,再去跟他較量一番!”
心念一動,體內(nèi)劍氣迅速在丹田凝聚。以雷劍為本,暗紫色的先天劍胎冉冉成型。
以于小磊的手段外加仙劍在手,金丹雷劫自然難不倒他。
當他輕松應(yīng)對后,重新趕回擂臺。
可伏衡華已然不再。
反倒是鐘離子涵站在冒火的擂臺上,正在勘測估量火勢。
“他人呢?”
“走了!
“走了?去哪?我們的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呢!”
瞥了他一眼,見于小磊已鑄劍胎,鐘離子涵眼中多出一抹慎重,好言解釋道:“他自稱要去通天樓赴約,不久前就離開了!
“可是我們的戰(zhàn)斗——”
“已經(jīng)沒有比試的意義了!
鐘離子涵抽出“萬川歸流”,對眼前的火海一指。
水流潺潺而動,將火焰紛紛熄滅。
但很快,火焰再度于擂臺復(fù)燃。吸收雷霆與天地元氣,甚至連伏衡華早前遺留的那個拳印也被引動。在諸多擂臺碎片間,火焰生成大大小小的火樹。
鐘離子涵看著這里的火焰,暗暗稱奇。
他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火焰。
既兼具毀滅之力,卻又蘊含生生不息之理,宛如天地造化。
“火里種金蓮,可謂金丹道妙。我雖有此能,但亦不能如他這般,在擂臺生出這一大片紅林火樹!
在這種火焰的蔓延下,劉玄一等人亦無法輕易撲滅,不得不招來鐘離子涵。
鐘離子涵試探一次后,全力運轉(zhuǎn)仙劍之力。
擂臺上的余火逐漸熄滅,可那些火樹受先天水汽滋潤,反而真正孕育生命,在擂臺上化作一片真正的樹林。
做完這一切,他對于小磊道:
“方才他已贏你。眼下你又突破,如果再打起來,與我和他交手,又有何分別?”
鐘離子涵為什么認為自己肯定能贏伏衡華?
因為他已經(jīng)結(jié)丹,一品金丹外加仙劍。比伏衡華、于小磊這些沒有結(jié)丹的人,就是高出一個境界,體內(nèi)有大道靈機加持,可以彌補先天道種的等級壓制。
只不過鐘離子涵也清楚。
自己能贏,是靠多年修行的法力,自己終究比伏衡華多修行二百年。
依仗境界以大欺小。
若自己封印金丹的大道靈機,下場就是剛才的于小磊。
“我本以為水靈天劍已經(jīng)可以跟他的風(fēng)靈劍術(shù)較量?蓻]想到——”
看著眼前的紅林火樹,鐘離子涵暗暗感慨。
也對,既然風(fēng)、水、雷可以煉天劍,火為何不可?
當今的東萊,的確不適合火法。但火亦是天地萬象之一,是天地構(gòu)成的基本元素,自然也可承載天意之劍。
“你好好修養(yǎng),過兩天該咱們幾個爭一爭仙劍的名次!
萬川歸流是十大仙劍之末?
不好意思,在我執(zhí)掌此劍后,此劍注定隨我一起揚名,壓下其他仙劍。
可我對你沒興趣啊。
于小磊有些無語。
見過伏衡華這樣的天才,他根本沒打算再去爭什么虛名了。
如今他的想法,是回去后好好閉關(guān),鞏固修為。然后再找機會挑戰(zhàn)伏衡華。
不再是父輩的恩怨,而是于小磊想要贏,發(fā)自內(nèi)心,他想要贏伏衡華一次。
“你最好跟我全力打一場。因為伏衡華說,你鑄劍胎后,修為與我相類。他不打算應(yīng)付兩個拿著仙劍的金丹修士。所以,我倆只有一人能跟他斗劍!
嗯?還有這種要求?
于小磊臉色變了。
他清楚伏衡華有多討厭斗劍。
對伏衡華而言,擂臺比武就是耍猴。若非長輩逼迫或形勢所逼,他斷然不會下場。
品茗閱書,自娛而樂,那才是伏衡華所要的生活。
鐘離子涵本打算對于小磊抱怨幾句,說伏衡華此乃禍水東引之策。可突然感覺到于小磊身上冒出的戰(zhàn)意。
“……”
得,一根筋的玩意,你還真打算順著伏衡華的心思,贏了我之后再去打他?你信不信,到時候你開口,他會用各種辦法拒絕,然后把你推給傅玄星?
……
不打了不打了,以后再也不打斗劍了。
伏衡華往通天樓走,揉著酸疼的肩膀,默默下定決心。
跟這種劍道奇才,又有仙劍傍身的變態(tài)打,對自己是一種莫大考驗。
稍有不慎,就會被仙劍近身,一招敗北。
所以,推演心算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劍招的力量與距離,自己身形的走位和反擊……
這一切,伏衡華都在借用精算劍術(shù)反復(fù)計算。
同時,還需要努力構(gòu)思并臨陣發(fā)揮。走一步看十步,不斷構(gòu)思全新的劍招技巧,對于小磊布局陷阱。
正常斗劍下來,伏衡華感覺身體累,心更累。
自己下次,絕對不會再跟他們這樣的好戰(zhàn)分子斗劍。
要打,那就法寶全上。
我把云軸擺出,將乾坤缸算上,直接用道法幫你們?nèi)映鍪f八千里去!
想著想著,他走到通天樓。
此處位于不動洲靈脈的中部。
靈峰高聳三千仞,云靄若玉帶縈繞。
山頂紫光沖霄,有一八角小樓若隱若現(xiàn)。
衡華看向紫衣接引使:“我們是直接飛上去,還是……”
“咳咳……”
使者有些尷尬,指著紫云峰下道:“我們不登樓。師尊在通天閣迎接道友!
通天閣?
衡華看向山腳。
宮閣恢弘,虹光千丈,落英紛飛。
“此乃師尊下令,專為這次論道準備!
不久后,東萊前輩高人皆匯于此,共參天道,勘測元氣之變。
伏衡華瞬間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白,明白了!
上次差點燒了通天樓,樓主自然不會隨便再把道場拿出來。
使者有些尷尬,輕咳道:“因為不是直接登樓。所以,道友可以攜帶兩位護法一并前往!
衡華看向身后同行的恒壽、嘯魚,含笑道:“事不宜遲,莫要讓前輩們等著急了。”
四人走至通天閣,許多身材尚未成長的靈人道童正在收拾裝點會場,搬來矮桌蒲團,香爐凈水。
衡華粗略一掃,對不久后的群修論道,大概有了一個人數(shù)。
嗯……都是天玄道臺上的熟面孔,數(shù)量幾乎差不離。
三人隨使者走過會場,來到閣內(nèi)正堂。
陡然間,堂內(nèi)一片漆黑。
未見任何堂中陳設(shè),伏衡華三人仿佛置身夜空。
恒壽不假思索,立刻催動金剛之法,護在衡華身邊。
“倒是個忠心人。”
黑暗陡然亮起星光,浩瀚星河在夜空流轉(zhuǎn)。
衡華望著腳下轉(zhuǎn)動的星河,又看向四周。
不知何時,這片神秘夜空四周環(huán)繞二十四面星門。
每一扇門扉后,能模糊看到一尊道影。
二十四劫仙全來了?
玄通上人也在?
衡華心中計算著,飛快觀察星門后的存在們。
星光照映,他看不到諸位劫仙的面孔,卻能模糊看到劫仙中有人持寶蓮,有人握如意,有人纏龍蛇、有人負仙劍。
雙蛇纏繞的,就是二龍真人。
他右側(cè)有一老者身邊漂浮方形的法寶,應(yīng)該就是天乙宗的劫仙吧?那方盤應(yīng)該就是北辰定星盤。
而二龍真人左側(cè)的真人背負仙劍,并非玄微派恒元真人的形象。而星門后,背負仙劍的人還有好幾位,衡華心中估摸,此人可能是玄微派的天壽境高手。傅玄星那個喜歡用劍的師叔祖。傳聞他渡劫后因道基折損,殺性過重,常年在山中閉關(guān),未敢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