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親眼看著小女孩被灌了藥。
“景文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又問。
景文這一次點了點頭。
“不是你的錯!”小女孩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紅繩串著的白色玉佩放在景文手里。
“這是我爹爹給我的,現(xiàn)在送給景文哥哥了!”她眨著大眼睛說。
景文緊緊的攥著玉佩。
“景文哥哥,我冷!”
景文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
“小畜生!”
惠人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他一把抓起景文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
景文沒說話,也沒反抗,就被惠人扔進了后院地下室的籠子里。
“小畜生,給我好好的反!”
地下室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景文眼睛里再也沒有了溫度。
他靠著籠子,將玉佩掛在脖子上。
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景文自言自語:“或許我真的是個畜牲,要不怎么爹娘都說我是災(zāi)星不要我呢!”
…
我頭疼欲裂,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而且我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在一輛移動的車上。
“蘇蘇…”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一個機靈,趕緊爬起來,我果然是在一輛行駛的車上,旁邊坐著景文。
“蘇蘇,你醒了!”景文臉上露出難得的欣喜。
我摸了摸他的臉,想起那個長長的夢,感覺有些不真實。
“蘇姐姐,你睡了好久,景文哥哥都擔(dān)心壞了!”齊英坐在副駕上說。
景文哥哥這個稱呼…
我回頭看了景文一眼,果然他眼睛里現(xiàn)出幾分灰敗。
“景文!”
我沒理齊英,把景文的臉掰過來,讓他看著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
“你不是畜牲!”我說。
景文一怔,有些錯愕,一時沒有反應(yīng),,就那么怔怔的看著我。
“我看到了!蔽艺f。
“蘇姐姐,你在說什么?”齊英轉(zhuǎn)過頭詫異的看著我。
“我在和景文說話,請你閉嘴!”我說。
齊英臉上閃過一抹陰狠,卻也沒再開口。
我伸手去解綁著景文的繩子,齊英說:“蘇姐姐,祖母吩咐過,繩子不能解。”
我理沒理她,看了看四周,我隨身的包還在,我拿出包,掏出里面景文送我的匕首,就去割繩子。
“蘇顏,我說了,繩子不能解!饼R英轉(zhuǎn)身呵斥,車也停了下來。
我看都沒看她,繼續(xù)割繩子,齊英這時候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繩子已經(jīng)被我割斷了。
景文始終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
我將繩子丟出窗外,車門外齊家的人圍了過來。
齊老太太站在車外。
我看了她一眼,將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誰要是再想綁著景文,我們就同歸于盡,我死無所謂,景文絕不會承認(rèn)什么,你們的盟主夢可就要碎了!”
齊老太太面色一變,卻還是揮揮手,回她車?yán)锶チ恕?br />
“母親,這個女人…”齊明若有所思。
“蘇老鬼的孫女能是簡單貨色嗎?”齊老太太還算精明,她瞇著眼睛看了看前面。
“只要我們順利回到寨子,你能順利繼承家主之位,管她是什么呢!”
…
車?yán)^續(xù)行駛,我把匕首收起來,拉開景文的袖子看了看,他的手臂一大圈全都是青紫色,他的身體不說刀槍不入也差不多,普通的繩子不能把他怎么樣,現(xiàn)在看來,齊家的繩子果然是特制的。
這一點就憑他們能砍了景文的手指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摸了摸他的傷口,這種傷沒有特制的專門藥根本不行,可惜現(xiàn)在蕭然不在,我該去哪里找鬼醫(yī)買藥?
而且齊家人巴不得他受傷,又怎么會給他買藥?
景文始終沒說話,他抿著唇,一直看著我做這些。
車?yán)锖馨察o,齊英被我訓(xùn)斥過后也沒有再說話。
我給景文檢查完傷,從包里翻了一遍,之前蕭然給的藥上次被邪月給用光了。
我很懊惱。
景文始終看著我,漂亮的大眼睛里閃動著異樣的情緒。
“蘇蘇,你是彩兒嗎?”良久他小聲問,聲音有些沙啞。
我知道彩兒是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她死之前告訴景文的。而當(dāng)時沒能救下彩兒恐怕是景文心中永遠的痛。
他心里有一扇門關(guān)上了,誰也不讓進,包括他自己。
我搖搖頭:“我不是!”我看著他:“景文,可我知道彩兒不會怪你的!
“真的嗎?”景文很幼稚的問。
我點點頭。
景文抓了抓他的頭發(fā):“可我答應(yīng)過要救她的!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而且當(dāng)時景文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我抱了抱他。
景文沉默了許久,最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很難過,他的確有很多秘密,很多讓他覺得難過的,悲傷的,惡心的,厭惡的秘密。
可是誰又沒有呢。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景文從情緒中回過神來,他摸了摸我的頭說:“蘇蘇,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我搖搖頭,沖他笑了笑:“我很好!闭f完我看著窗外荒蕪的景色,不解:“我們這是要去哪?”
“要回齊家老宅吧””景文抬起他的帥臉也好奇的往窗外看了看才說:“齊麟有兩個老婆,齊老太太是大房,不過早就和齊麟分開了,現(xiàn)在老宅住的是二房。
齊麟死了,齊家人不僅要爭盟主,還要爭家主,齊老太太這時要回去爭一席之地!
齊麟有兩個老婆,這我倒是不知道,一時間剛剛沉悶的氣氛完全被八卦替代了。
“那這么說,這次我們有好戲看了?”我問。
景文好笑的刮了刮我的鼻子:“別忘了,我們也是人家的好戲!
齊英坐在副駕駛位上,死死的攥緊了手。
“你們討論別人是不是應(yīng)該背一下人!”她說。
我詫異。
“這又不是什么秘密,好多人都知道!本拔牟豢蜌獾恼f。
齊英沒想到回話當(dāng)然是景文,當(dāng)時話語就軟了幾分:“景文哥哥,你們…”她話音未落,景文就打斷了她的話。
“叫我景文!”
他說的很不客氣,齊英臉色有些發(fā)白。
我暗暗搖頭。
景文哥哥這個稱呼,估計除了彩兒景文不想聽到任何人叫了吧。
我剛想完,景文就歪著頭問我:“蘇蘇,你叫唐書書哥哥,可不可以管我叫景文哥哥!”
我“…”
好吧,是我想多了。
“不可以!”
“為什么?”
“太肉麻,我叫不出口!”
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