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平度村就是個普通的鄉(xiāng)村,因為地處深山比別的村子更落后更窮。
村子里分為兩姓,一半姓趙,一半姓武。
盡管貧窮,卻也算是和諧。
20年前,村里忽然來了一個老道士,神神叨叨的非說平度山上有寶貝,鼓動村民去挖。
那時候大家都窮怕了,聽說有寶貝,自然不能錯過,于是跟著這個道士上了山,經過十幾天的尋找,終于在后山找到了一座土墳。
土墳的規(guī)格不高,看樣子年代也不是很久遠,最多就是民國時期的,道士說這是民國時候一個小軍閥的墳墓,沒多有少,指定有不少的寶貝。
村民們一聽有寶貝,自然也不愿意錯過,那時候最積極的當數(shù)武德和趙丙祿了。
兩個人為首連同十幾個村民,挖開了那個土墳。
起先他們只是在土墳里挖出一些破爛罐子,后來才把個小軍閥的棺材挖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了,那棺材經過近百年,居然完全沒有壞,黑漆漆的十分厚重,只不過棺材邊纏著很多的墨線,密密麻麻的看著就邪乎。
我和蕭然聽到這,趕緊交換了一下眼神,黑棺材墨線,這除了防僵尸也沒有別的可能了。我估計那些破罐子里裝的應該是糯米了。
我們兩沒說話安靜的聽趙婆婆繼續(xù)說下去。
道士看到棺材后很高興,村里的老人都說那里面可能是僵尸,說什么也不讓開館。可是挖紅了眼睛的村民哪里管那些。
一時間雙方就僵持了起來。
后來還是道士說,即使有僵尸他也能解決。在他的保證下棺材就被打開了……
“棺材里裝的是僵尸?”蕭然忍不住問。
趙婆婆搖頭:“不是!”
不是?我們兩都愣住了,不是僵尸是什么?
“是一個銅像,看著像是惡鬼的形狀!”趙婆婆話音一落,我瞬間想起了之前在武軍那看到的那個銅像。
“后來呢?”
趙婆婆苦笑一聲:“我男人是這村里的陰陽先生,他當時就不同意挖墳開棺,可他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想發(fā)財想瘋了的村民,棺材打開時他也在場,開始他也以為那里面是僵尸,誰知道居然是個銅像,我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不過他卻覺得銅像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的邪氣。于是提議趕緊把銅像埋了,不要在動。可是村民哪里聽他的話,大家都說那銅像值錢,要賣了平分。最后還是道士發(fā)了話,道士說銅像雖然值錢可是畢竟只有一個,賣的錢還不夠大家分,但是他有一個好辦法能讓大家都賺到錢,而且還是一勞永逸的。”
聽到這我忍不住說:“哪有這么好的事?那些村民也信了?”
趙婆婆嘆了口氣:“人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什么理智道德通通的都可以拋棄!
道士告訴村民那個銅像里住著一只能讓大家發(fā)財?shù)墓恚灰蠹覞撔墓┓,發(fā)財?shù)娜兆又溉湛纱∑鹣却蟛糠秩藢砩襁是很畏懼的,這就要先有人站出來養(yǎng)鬼!
這個就是武德,武德那時候很窮,村里沒有二畝地,爹媽也死的早,就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于是他就把銅像接回家供奉。結果不到三個月,武德的好運就來了,起先是逢賭必贏,接著買彩票中了大獎……
總之不到一年,武德就富貴了,村里人看著眼紅,爭著要供養(yǎng)那尊銅像,可是畢竟銅像只有一個,于是大伙找到了道士,讓他給拿個主意。
道士嘿嘿一笑,告訴村民,其實發(fā)財很簡單,誰讓銅像里的鬼高興了,誰就能發(fā)財!
村民們不解了,這怎么讓銅像里的鬼高興?
道士接下來的話讓整個村子都炸了窩。道士說小軍閥死前是單身,沒有老婆,所以只要有人家愿意把女兒貢獻出來,小軍閥的鬼魂就能把她們家榮華富貴!大家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武德的妹妹已經一年多沒出過門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誰也不知道!
“畜牲!”蕭然罵了一句。然后他看著趙婆婆說:“看村里的樣子,想必不少人都供奉那個鬼了!”
趙婆婆點頭:“起先大家都不太愿意,可是總有人站出來,看著別人富貴了,觀望的人也忍不住了。甚至還安慰自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一個女兒能換一家人富貴豈不是很值?在錢的誘惑下人們的那一點點良知和愧疚漸漸都沒有了,有的只是金錢帶來的物質充裕!”
“那些女孩最后怎么樣了?”我問。
趙婆婆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阿美。
“瘋了?”蕭然有點憤怒。
趙婆婆搖頭:“能瘋了也算一件不錯的事,起碼還活著!
趙婆婆的混濁的老眼慈愛的看著阿美說:“銅像在村里被供奉了兩三年后,道士就走了,之后銅像一直由趙丙祿保管,趙丙祿心術不正,和村里的一個李寡婦勾搭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不是武軍?”我問。
“對,就是他,他比趙丙祿更加壞,利用銅像做了不少的壞事,要的女孩也更多了,這些年村里人富裕了,對錢的概念沒有那么深了,有的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往過送,武軍他們就從外面騙回來不少的女孩,那些女孩進了武軍別墅后都沒有出來過!阿美也是從外面被騙來的,要不是我男人拼死保護,恐怕也……”
趙婆婆抹了一把眼淚,對我們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只不過,你們離不開了。我男人說過,那個銅像遲早會成氣候,會出大亂子……沒想到這么快!”
我心情也很沉重,想起那日武軍的事,恐怕這些年作亂的不止是那個銅像,還有趙丙祿父子,可是那個道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總不會真的為了這一村子的人吧?
這……怎么可能?
“那個道士叫什么名字?”蕭然問。
“清虛!”
“什么?清虛?”我驚訝的差點沒跳起來。
“對,我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名字!”
趙婆婆恨恨得說:“就是他害死了我男人!”
又是清虛,清虛和這座山有什么關系,他不是陰陽盟的人嗎?他來這里做什么?難道和那個惡鬼的雕像有關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卻突然有種感覺,我們來平度山是不是也是被人算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