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后,陰影里走出來一個人,看著滿地的畫表情莫名。
末了,他輕笑了一下,撿起一幅畫看了又看。
畫上的女孩豆蔻年華,臉上掛著青澀的笑,那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離墨有些恍惚,又有些愣神,這樣的笑他再沒見到過。
“主人!”御烏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
“如何?”
御烏猶豫了下:“尊神催您回去!”
“他什么時候在乎我了?”離墨略帶嘲諷。
“主人您是嫡子又是長子,尊神的壽宴您不回去的話,尊神會生氣的!”御烏實在沒辦法。
“呵!”離墨笑了一下:“真是好笑!”
御烏看著滿地的畫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你說我要不要幫小影?”離墨問他又像問自己。
“小姐也挺可憐的,帶著個傻丈夫滿世界跑,兒子又小…”
御烏實在不想他繼續(xù)逗留,否則尊神真的會發(fā)怒。
離墨看了他一眼:“是啊!”
說完他看著畫中少女的笑臉:“可我就是不甘心,有時候真的很恨,恨我的血統(tǒng),恨小影的血統(tǒng)!”
御烏沒敢接話,覺得離墨似乎心軟了?上乱幻,御烏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你說我取代景文怎么樣?”離墨突然問。
御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主人,您的意思?”
離墨看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邪笑:“我取代景文如何?反正他半死不活,我進(jìn)入他的身體,橫在我和小影之間血緣關(guān)系就不存在了!”
御烏被驚的半天沒說話,他果然還是離墨,這種事情都能想的出來?
這么變態(tài),惡心,奇葩的想法…
他做了這么多,任由景文出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御烏一身冷汗。
離墨長了一張英俊高貴的臉,像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可整個神宮沒人不怕他,因為他夠心狠夠變態(tài),從來沒人能猜的出他的想法,看得到他的意圖。
御烏記得曾經(jīng)有個女人偷偷的懷了離墨的孩子,以為可以得到離墨,可離墨二話沒說就結(jié)果了那個女人。
用他的話說是,萬一女人生下女兒,離墨以后肯定會有兒子,他的兒子和他一樣愛上自己的妹妹怎么辦?
御烏當(dāng)時就震驚了,這么奇葩恐怖的邏輯,只有離墨才能說得出來。
他變態(tài)起來,連尊神都怕他三分。
可他偏偏就是喜歡離影,就對離影好,就像一頭野獸遇到了馴獸師一樣,只可惜離影是他的妹妹,他可以把她關(guān)起來那么久,為了不讓別的男人接近。
可以把神宮至寶冥玉就那么送人,還偷了東靈神獸的幼崽…
和離影的血緣關(guān)系是他一生過不去的坎兒,所以他就想了這么一個即恐怖又惡心的想法。
御烏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離影,離墨的感情給的太變態(tài)了,而且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離影知道了,肯定會瘋。
“你覺得如何?”離墨問。
御烏一個哆嗦:“主人,我覺得不行…”
“哦?”離墨挑了挑眉毛:“為什么?”
御烏咽了咽口水:“首先景文是小姐最親近的人,時間久了她肯定能發(fā)現(xiàn),到時候小姐會瘋…”
“說下去!”
“其次,主人血統(tǒng)高貴,怎么可以放棄神族的血統(tǒng)去做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
離墨沒說話。
御烏大著膽子說:“如果被尊神和夫人知道了,他們不會對主人怎么樣,但是小姐肯定會被他們剝皮抽筋。”
御烏沒說下去。
離墨沉了沉眼睛,許久之后,他才說:“小影即使瘋了她也是我的小影,至于血統(tǒng)…這是我這輩子最恨的東西,只有最后的一點還算中肯…”
御烏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主人真真的就是一個變態(tài)!
他低著頭,再也不想多說了,他有種怪誕的惡心感,離墨真要那么做了,就是神宮的驚天丑聞,到時候這件事的所有參與者,就等著被尊神剝皮抽筋吧。
“還是讓我想想再說!”離墨沉默了片刻后拍了拍御烏的肩膀:“別害怕!”
他把畫撿起來,一卷卷放好,每看一幅他都要盯很長時間。
御烏想幫忙他都不用。
…
回到房間,天已經(jīng)黑了,景鈺寶寶跟思思他們一起吃了飯,又和思思玩了一會兒。
唐書看了看我:“你哭了?為什么?”
我搖搖頭:“沒什么!幫我照顧景鈺!
“嗯,放心吧!“唐書說。
我領(lǐng)著景文進(jìn)了房間,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景文也看著我眼睛里依舊沒有溫度。
我把他上衣都脫了,手輕輕劃過他的胸口。
真的好想把那塊玉挖出來看看。
景文默默的看著,我手上一用力,手指穿透他的皮膚,一股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景文皺了皺眉,顯然他能感覺到不舒服。
我想把手扎進(jìn)去,最后還是放棄了,我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
我把手抽出來,給他擦干凈。
景文看了看自己的血,傷口也很快愈合了。
我收拾好,把帶血的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看著那些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件事太久了,如果不是剛剛看到景文的血我?guī)缀蹙屯,可是如今想起來確實很蹊蹺。
為什么一開始我的血對景文有用處,我懷疑過是我的體質(zhì)特殊,而且我曾經(jīng)是困在冥玉的,身體也是一百年前出世的時候修煉幻化的,準(zhǔn)確說,其實我的身體和靈蔓那種魅差不多,只不過我擁有了強(qiáng)大的力量才成了邪神。
可是我的血為什么只對景文有用,對其他人沒有用。比如在尸鬼村,邪月就曾經(jīng)用過,可是沒有用。
我沉了沉眼睛。
“景文,你說我的血為什么只對你有用?”
景文傻頭傻腦的沒吭聲。
“如今我的血對你會不會有用?”我問。
景文“…”
我想了想,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放在景文的嘴巴前。
“你吸一點,看看會不會有用?”我說。
景文沒動。
我有些急了,掰開他的嘴:“喝一點,一點就好,乖!”
景文茫然的看著我一動不動。
“壞景文!”我罵了一句,捏著他的嘴強(qiáng)迫他喝我的血,可惜那些血只停留在他的口腔,他甚至不懂得要咽下去。
我想了想,吻著他嘴唇,慢慢的把送了進(jìn)去,口腔間盡是一股股的腥甜的氣味。
我死死的盯著景文。
過了不到五分鐘景文就有了反應(yīng),不過不是我想看到的,他劇烈的抽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不停的抓著自己的脖子。
“景文…你怎么了?別嚇我…”我慌了。
“景文…”我急得都快哭了。
景文像個蝦米一樣躬著身體,十分難過的樣子。
我過去想抱抱他,可是卻被他一把推開了,他似乎很難受,力氣也大,我又不敢太用力怕傷了他。
“離影,出什么事了?開門!”唐書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同時傳來的還有景鈺寶寶的聲音。
“媽媽…”
“唐書,把景鈺帶走!”我喊了一句。
唐書看了看身邊的那只小鬼頭,明明抱進(jìn)房間的,怎么又跑出來了。
“小鬼頭,回房間去!”唐書說完抱起景鈺寶寶。
“我要爸爸媽媽…”景鈺寶寶也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小腦袋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聽叔叔話,叔叔會處理好,你陪思思好不好?思思妹妹一個人很害怕!”
唐書溫和的說。
景鈺寶寶不情愿的點了點頭,大眼睛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把景鈺寶寶放好,唐書才到了門前,敲了敲:“景鈺回去了,開門吧!”
…
門從里面打開,唐書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皺了皺眉,看見景文彎腰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上還有一攤血…
而離影…
在景文身后,抱著景文的腰一動不動,手腕處還在不斷的淌血…
“你們怎么了?”唐書震驚,上前想把兩個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