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納巫族,我確實吃了一驚,曾經(jīng)那個原始的村落完全變了樣子,家家都是小二樓,超級現(xiàn)代化。
和當(dāng)年的平度村不相上下。
“這些年我們的草藥賣的很好,而且大家有手藝,有的出去做了陰陽先生,收入也多了…”離梔給我介紹。
我點點頭。
“你們的詛咒…”我記得當(dāng)時只給少數(shù)人解了咒。其中就包括御清和離梔這幾個。
離梔猶豫了下。
“怎么了?”
“大祭司回來了,大家的咒也解了!”
我一怔,離晴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我瞇了瞇眼睛:“你確定是你們大祭司離晴?”
離梔點頭。
我了然,我正要找他呢。
我們被安排在村子的客房,都快趕上酒店了。
離戦因為有事出去,還沒回來。
我就直接去找了離晴,把景鈺寶寶留在唐書那,讓他跟思思玩。
離晴住在最里面的屋子,整個村子,只有他住的地方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去的時候,離晴似乎已經(jīng)知道我要來,已經(jīng)擺好茶水等我。
我看了看他,和幾年前一樣,他也沒有老。
“大人!”離晴恭敬的行了個禮。
“我和納巫族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坐下,景文也挨著我乖乖的坐好。
“景文的事我聽說了!”離晴先開口。
“你有什么想法?”我問。
“肯定是冥玉的作用,只是不知道他的魂魄去了哪里!”
“在冥玉里!”
離晴神色頓了一下:“在冥玉中?被吞了?”
“是,但是不全是!”
離晴瞇了瞇眼睛。
“你用什么解了咒?我都不能一次解了呢!”我說。
離晴笑了一下:“這個不方便說!”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去陰陽地?”
“大人,我是被動的,中了圈套!”離晴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異常。
我笑了一下:“離晴啊,那年納巫族死了好多人,如果我告訴大家是你害死那么多人,你還能做大祭司嗎?”
離晴喝了口茶:“大人,你做事還是這么絕對!”
“我聽邪月說,景文說過,即使東靈神獸離開七寶山,靈蔓的那個山莊食鬼獸也不敢攻擊,可是靈蔓卻在景文出去的時候把他堵了,還說他害的她無家可歸。你說這是為什么?”
離晴不動神色,不過我明顯覺察到他剛剛有一瞬間的緊張。
“大人,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當(dāng)初去陰陽地,肯定那里有什么東西吸引你,而且生魂是不會被吸進去的,你卻進去,我猜你是自己進去的,那么,會不會你從靈蔓那拿了什么東西?所以從前那么廢物的你,都能解了大家的詛咒?”
離晴放下茶杯:“我的確拿了東西,不過我也為了納巫族,為了族人!”
“我不管你為了什么,告訴我關(guān)于冥玉的事情我姑且放你一馬!”
“冥玉…”
離晴站起來:“大人跟我來!”
我和景文跟著離晴,一直到了納巫族的藏書閣,這里我上次來過,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離晴見我疑惑,也不急,走到最里面,在一處浮雕怪獸眼睛上按了一下,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后,一個密室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大人,跟我來!”
我們景文走進去,里面是個極大的像圖書館一樣的屋子,我感慨,難怪呢,原來在這。
離晴從書架上拿出一個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副竹簡,上面寫的是納巫族的文字,我不是很懂。
離晴打開,很識趣的說:“我念給大人聽!”
我點頭。
上面的文字晦澀難懂,離晴念完給我解釋了一遍,我有些吃驚,因為和莫北春給我的那幾張紙上畫的一樣,都是陰間一塊大石頭里劈出來的。
莫北春的文件,應(yīng)該是蘇珩留下的,而蘇珩是離墨的人。
這里也是我和離墨生活過的地方,冥玉也是離墨帶來的。
我有些頭疼,難道我只能去找離墨了!
這是個頭疼的想法。
“你和離墨大人的資料在那邊!”離晴指著一個書架跟我說。
我一怔。
“我先出去了,大人慢慢看!”
“可我不認識納巫族的文字!”我有些臉紅。
離晴沖我笑了一下:“不用識字!”說完就走了。
我讓景文坐好,自己跑到書架前,看到那些東西,我總算是懂了離晴的意思,確實不用識字,因為都是畫。
用腳趾頭都知道是離墨畫的,因為上次那張艷圖,自從知道我和離墨是親兄妹之后,再想起那張圖,會有種怪誕的惡心感。
可是,我還是把畫拿了下來,說不定這畫里有什么線索。
畫很多,有上百幅。
我拿了十幾幅打開,果然全是離墨畫的,全是我,不過都是很正常的畫,大部分是生活中的場景。
我一幅幅的看,感覺當(dāng)年那些事歷歷在目,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從我小時候到長大,我從來不知道離墨居然偷偷畫了這么多畫。
至于那張艷圖,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我什么時候讓離墨畫過那樣的畫,我仔細的回憶了下,那張畫極有可能是離墨囚禁我時候偷偷畫的,而畫完那副畫后沒多久他就被我“殺死”了。
景文一直盯著那些畫,看到后來的時候,我覺得景文有些激動,我看了看,那是最后幾年畫的,我被離墨關(guān)了起來。
景文突然站了起來,緊緊的捏著一幅畫。
我趕緊跑過去,那幅畫還是我被關(guān)在籠子里,坐在地上抱著頭哭。
我看了看景文,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抹金色的光。
我一怔!
“景文,你有反應(yīng)了是不是?”我抓著他。
景文死死的抓著畫,我叫了他很久,他才回過頭,直勾勾的盯著我,眼底不是紅色是實實在在的金色,慢慢擴大的金色…
突然,景文吻上我的唇。
我腦子一片空白,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難道景文好了嗎?
可是我的好心情沒有持續(xù)很久,景文根本就不受支配,他吻的很淺,好像根本不會接吻一樣。
像從前我吻他一樣,輕輕的一點,然后就又不動了。
眼睛里的光彩也褪的干干凈凈。
“景文,你剛剛有意識是不是?”我抓著他的胳膊問。
景文在沒有了反應(yīng)。
我叫了他許久,直到自己叫累了,才發(fā)現(xiàn),景文根本不會醒來。
我失望的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一樣。
景文陪著我,我們兩坐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站起來,看了看景文,摸了摸他的臉:“沒關(guān)系,我的景文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