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的抽屜找到了李雙存折,里面有近10萬,她取我的血的時候,已經(jīng)想到自己自己活不了了。
吳大師用我的血做了什么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景言幫我拍檢查過,沒毛病!
我去了醫(yī)院,李雙的弟弟很小,只有八九歲的樣子,瘦瘦干干的,因為太瘦,眼睛就顯得尤其大。
“你是李濤嗎?”我問。
“姐姐我是!”李濤笑了,露出兩個尖尖的虎牙。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摸了摸他的頭!
“我姐姐呢?”李濤睜著一雙大眼睛問。
“她……”
我鼻子有些發(fā)酸:“她換了工作,要去別的地方,可能近期不會回來,不過你的醫(yī)藥費你姐姐讓我?guī)砹!?br />
我想盡可能的隱瞞那件事!
李濤歪著頭,眼眶有些紅,卻還是忍著沒哭出來。
“我姐姐是不是死了?”他問。
我一怔,隨即笑道:“沒有,她只是去別的地方工作了!”
李濤沖我笑了笑,我能看到他笑容里的苦澀。
“三天前姐姐來過,說她要去辦一件事,要我好好照顧自己!”李濤慢慢說。
我心疼不行,李濤雖然小,可他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成熟。
他應(yīng)該是猜到了!
“蘇姐姐,不管怎樣謝謝你,我會好好治病等我姐姐回來,她說等存夠了錢帶我去香港的迪士尼玩,蘇姐姐你知道迪士尼嗎?姐姐說那里和童話王國一樣,沒有貧困沒有疾病……”
李濤念叨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從病房里出來,心里堵的不行。
我去把李濤的治病錢交了,剩下的全放在醫(yī)院,以保證他的治療和生活!
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身的煙酒味,站在柜臺前嚷嚷。
“我兒子的治療錢我怎么就不能提出來?我閨女肯定沒少交過來,我們不治病了,給我退錢!”中年男人叫嚷著。
從他那和李濤李雙相似的眉眼間我已經(jīng)看出他是誰了!
“你是李大偉嗎?”我問。
中年男人撇了我一眼:“你是誰?”
“我是李雙的朋友,她有一些錢放在我這了……”
李大偉眼睛一亮!
“我是她爸爸!”
我冷笑,爸爸,很好!
“你能跟我去取一下嗎?”我說。
如果是一般人我這么說肯定要惹人懷疑,可是李大偉貪財,一看到錢眼睛都亮了,根本沒問我什么。就跟著我出來了。
我們走了很遠(yuǎn)的一段路,繞的天都黑了。
李大偉早就不耐煩了。
“我說還有多遠(yuǎn)?”
我沖他笑了一下。
該景言登場了!
下一秒,狹長的巷子里刮起一陣陰風(fēng),一張巨大的鬼臉從天而降……
李大偉當(dāng)時就嚇軟了,景言嚇唬了他一會,又狠狠的威脅了他,大概意思是,景言是地府的什么什么,李濤被地府選上了,讓李大偉對他好點,好好給他治病,否則就是跟地府做對!
果然,從那以后李大偉在沒說過拿醫(yī)藥費的事。
這件事情就算是了了,每每的我總能想到李濤那張堅強又隱忍的臉。
無論如何,希望他以后能過的好!
和景言和好之后,我把爺爺?shù)臅o他看了,景言看了不由贊嘆:“的確是本好書,這么看來你爺爺?shù)膸煾刚娴氖莻很厲害的風(fēng)水大師!”
“那是!”我自豪的翹起了尾巴。
研究了一會兒爺爺?shù)臅捜煌蝗粊砹,而且和景言兩個人在臥室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半天什么,出來的時候和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蕭然走后,景言就開始注意力就集中在地上的那袋子土!
“景言,你是要捏泥人嗎?”我不解。
“差不多!”
景言應(yīng)了一聲,抓了一把土,仔細(xì)的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后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越來越疑惑,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幾天后!
蕭然又來了,和景言兩個人神秘兮兮的就要出門。
“你們?nèi)ツ??br />
我實在忍不住問道。
“你沒告訴她?”蕭然疑惑的看著景言。
“還沒說,萬一失敗了……”景言有點為難。
蕭然瞪了他一眼:“你沒看見她最近看我們的眼神都變得猜疑了嗎?”
景言學(xué)著蕭然的樣子看了我一眼。
“我說你們當(dāng)著我的面議論我,這樣好嗎?”我不悅!
“要不……帶上她吧?萬一山精來了,她一個人也應(yīng)付不來!”蕭然試探的問。
“嗯,也好!”景言想了想點頭說。
當(dāng)我面議論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無視我?
“小顏,一起走吧!”
蕭然沖我招了招手。那感覺就像是主人舍不下家里的小動物一樣。
我本來都不想去了,可是看到景言把那袋子墓地土搬上了車,我就真的好奇的不行了。
狗腿的搖著尾巴跟了上去。
車子一直開出了市區(qū),又開了好久,終于到了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因為已經(jīng)到了下午,顯得冷冷清清的,景言白天受不了這么重的陽光,只能又躲回了娃娃里,好久沒見他這個樣子,我倒是覺得挺可愛多了。
景言顯然沒那么高興,一臉不爽的坐在車上。
車在小鎮(zhèn)東邊的一戶人家前停了下來,我一看門口擺的這些東西,又看了看蕭然搬下來的那袋子土,感覺景言或許真的是來捏泥人的。
這家門前真的就擺了不少的大大小小的泥人,捏的惟妙惟肖,十分逼真。門口還聚集了不少的小孩子,其中一個還對著泥人撒了泡尿……
“小六子,給我過來!”一個中年婦女拿著鞋拔子走過來,狠狠的在小孩屁股上抽了幾下。
“說了不許你來這玩,偏不聽,我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小孩一邊求饒一邊沖我們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
剩下的小孩也接連被幾個大人拉扯著回了家。
“看來這家主人不怎么受歡迎!”我抱著景言娃娃站在門口說。
“很少有人喜歡白家人!”景言說。
白家人?這戶主人是姓白嗎?
一進院子我的目光瞬間被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泥人吸引了,這東西捏的也太逼真了吧,簡直跟活人一樣。我看著其中一個小孩子可愛,正要上去摸摸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別亂動!”
聲音挺高,中氣十足,嚇得我差點沒把景言娃娃扔地上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見一個穿著皮圍裙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屋檐下,滿臉不爽的看著我。
或者說,看著我手里的娃娃!
“白伯父!”
蕭然舔著臉,上去問了個好。
“嗯!”
白伯父發(fā)出一個長長的鼻音。就沒有下文了。
牛叉的不行。
良久之后,就在我都覺得尷尬的不行的時候,白伯父才淡淡的說了句:“進來吧!”
我趕緊抱著景言娃娃跟了進去!
屋子挺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泥人。我好奇邊打量邊往里走。
終于進了最里面,有個像是小休息室的地方。
白伯父人還不算太冷淡,給我們搬了個板凳。
“謝謝伯父!”
我還從來沒見過蕭然對誰這么殷勤過。
“伯父,我來是為了上次說的事!”說完他指了指景言。
景言很牛叉的坐在板凳上,因為屋子里沒太陽,他所幸也沒藏著掖著,早就現(xiàn)了形。
不過這白伯父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臉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是盯著景言看了看,最后目光又投向了我。
“小姑娘!”白伯父和顏悅色的叫了我一聲。
我一個哆嗦,瞬間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這坐著的,一個是千年老鬼,一個鬼醫(yī)世家的公子,白伯父理都沒理,偏偏對我一個小吊絲這么和善,我能不惶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