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以遙卻一頓,不由側(cè)目看她。
雖不是什么大事,但傳聞中厭惡獸族,無惡不作的魔尊會這么干脆心軟,主動松口放過獸族么。
不管怎么說,兩只鳥也是囂張至極大鬧了一番魔心城的。
另一邊的灌灌卻不肯,它垂著頭,一句話沒開口。
簌棠眼風輕瞥,倒不算施壓,連聲音都很輕,嗯?灌灌。
早注意到祁以遙的話,心知了簌棠身份的灌灌渾身一僵。
好一會兒,她極不情愿道:之后,我會找爾白拿回來。
簌棠極輕地嗯了一聲。
你要快點還給我,那個草包是孟極很細心做的,弄丟了以后,它可傷心了!重明鳥道。
灌灌只是錯開頭,將頭垂得更低。
對了。
但果不其然,祁以遙意料之中,簌棠話音一轉(zhuǎn)。
小重明。她笑瞇瞇看著重明鳥,上回你跑得那樣快,咱們都沒有聊完天,要不要同我回去再聊聊?
重明茫然,往后退了兩步,又被追蹤咒的威力扯了回來。
你、你,大人,我們沒什么天可以聊啊。
怎么沒有?簌棠面上仍和氣一團,你可有救到你的同伴,你的前輩們有沒有同去,還有你的朋友怎么丟了東西
聽到救同伴的字眼。
浮桑耳朵微動,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側(cè)目,正與簌棠揶揄的輕瞥對上。
浮桑:
我我救不著他。重明鳥忽然感受到很強的威壓,是將它和灌灌掃落在地的同源靈力。
可在場的魔族人好似都沒察覺到,它驚慌失措,如實回答,他在一個好大的宮殿里,到處都是魔兵,我連進都進不去。
同伴?大宮殿?到處是魔兵?
反應(yīng)極快的疾陽,瞥了一眼浮桑。
浮桑又站上了簌棠的頭頂,但這次被她早有準備揪住后頸,摟緊懷里。
你不怎么說話的貓,氣出一個字音。
祁以遙看著這一切,神色復雜。
沒關(guān)系,你若是想見這位同伴,我?guī)氵M去。簌棠笑意吟吟,并揪住了浮桑要撓她的爪子。
一向不怎么搭理人的小貓,有點旁人不曾察覺的小性格。
他不喜歡引人注目。
貓嘛,總歸有點社恐的。果然,他不再動了。
重明鳥被她繞進話里,狐疑道:你有這么厲害,還能帶我進去?
重明灌灌終于忍不住出聲,錯開簌棠看來的眼神,它提醒道,這是魔尊。
祁以遙叫過簌棠好幾聲,咋呼的鳥是從始至終都沒聽見。
直到此刻,才恍然,又大驚失色的表情。
我、我我我不去!
你好好考慮一下。簌棠面不改色,你的朋友灌灌,屆時是要將小草包交送至魔心殿的。
若是灌灌是人形,此刻面色定然慘白。
它看著簌棠,心中猜測著她是想先殺了重明,之后再等它上門自投羅網(wǎng)。
她或許還會找上九尾狐的麻煩,不,她一定會
偷人財物,勢必要還。簌棠看了灌灌一眼,便知它在想什么,但物歸原主之后,重明若不追究,此事便了結(jié)。
簌棠追出來這趟,一是為了祁以遙,二便是為了重明鳥的。
這是一只在禁林土生土長,且很容易套話的鳥。
她總覺得自己和鳥族是不是有什么過節(jié),蓮笙說魔界很少看到鳥,怎么她就天天遇鳥,但重明給她的感覺還不錯。
在它身上或許能得知更多了不得的事。
馴服它還能獲取積分,一舉兩得。
至于灌灌鳥簌棠看著低垂著頭的它,它一心維護著九尾狐,想來是當真關(guān)系好,她也不能強行拆散別人。
我不追究。重明頓了頓,但是灌灌,若你當真殘、殘害過同族,我們以后就不做朋友了。
祁以遙欲言又止。
簌棠瞥了祁以遙一眼,抬腕施法,靈光如緞柔和,籠罩住灌灌,將它身上雜亂無章的靈氣統(tǒng)統(tǒng)顯現(xiàn)出來。
邪氣浮于表面,是無甚靈智的邪獸之氣。簌棠道,邪氣未被灌灌吸收,沒有修煉邪法的可能,是遇險而自保。
浮桑甩了甩尾巴。
簌棠覺得,是贊同她的意思。
灌灌錯愕著,抬頭看簌棠,實在沒想到她會幫它說話。
重明眼見松了口氣,心情好得多了,也看著簌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