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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她靠回沙發(fā), “咱們就死守著這座島,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唄!”

  陽光斜映,傘不太起作用,兩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呈現(xiàn)出完全舒展的姿態(tài)。只是藍(lán)允漣的更纖薄,她還在蟄伏。

  藍(lán)允漣看回紅風(fēng),輕聲說: “人類和人魚從來沒有合作過。”

  紅風(fēng)挑起英氣的眉,問: “你在害怕嗎?”

  寒風(fēng)鼓動著藍(lán)允漣的裙擺,她被一個宏大的念頭擊中了。 “成為第一個”這個概念有種魔力,讓她第一次背叛姨媽的教導(dǎo),舍棄了規(guī)避風(fēng)險(xiǎn)的原則。

  這樣才能成就另外的第一次。

  紅風(fēng)學(xué)著她剛才的樣子伸出手,說: “合作吧!”

  藍(lán)允漣緩緩地看向紅風(fēng),握住紅風(fēng)的手,輕聲說: “合作吧!

  她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海盜船靠岸,還要埋葬那五名慘死的士兵。血腥味很沖,紅風(fēng)側(cè)目,看到藍(lán)允漣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攻擊他們是的什么?”藍(lán)允漣問, “海怪嗎?”

  “算是吧,但比那些變異的螃蟹章魚要強(qiáng)大一百倍!奔t風(fēng)說。

  藍(lán)允漣俯身查看骨頭,那上面的肉都被剔干凈了。她的鉆石耳墜前后晃動,很亮,紅風(fēng)沒見過,一直盯著看。

  藍(lán)允漣問: “是什么?”

  “一種從前只出現(xiàn)在人魚族傳說里的一種生物,”紅風(fēng)克制著碰一碰那耳垂的沖動,說, “寒靈!

  ***

  潮漲帶著泡沫,拍打在冰山上。太陽才剛出來,凄厲的尖鳴就撕裂了整片寂靜又寬廣的天幕。同伴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小海豚慌不擇路,撞向水底的冰山。那惡心的生物追在身后,蝠鲼想要地?fù)踝∷,卻被無情地扯開了。

  海面已經(jīng)被血沖蕩成紅色。

  滄余俯身查看,結(jié)果一雙長滿癩瘡和指蹼的手先抱向他的頭。滄余后仰躲開了,那生物沖出水面,甩著海蛇似的尾巴,爬上了冰面。它張開腥臭的嘴,露出鯊魚似的尖牙,朝滄余厲聲吼叫。

  小海豚躲在遠(yuǎn)處,向滄余警告地尖叫。

  “嘶,”滄余嫌棄地皺起眉,說, “太丑了!

  那生物手扒冰面,向滄余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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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觀閱。

  第50章

  寒靈

  滄余紋絲不動,屠淵從側(cè)面出現(xiàn),用冰錐刺穿了那個丑陋生物的胸膛。

  它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屠淵毫不留情地碾住它的腦袋,它立即亂舞著蛇尾,啞聲尖叫了一會兒,逐漸不動了。

  “死了嗎?”滄余問。

  “沒有,”屠淵蹲下身,說, “暫時!

  “太丑了,”滄余真誠地說, “真的太丑了。”

  這生物整個上半身的皮膚都是像是發(fā)了霉,上面遍布瘡鱗,呈現(xiàn)出惡心的暗綠色。它長著半人半魚的面孔,五官扭曲,雙眼凸出,鼻孔只是兩條縫,嘴里都是尖牙。翻開它的眼皮,里面血紅一片。

  “這不是人魚!睖嬗嗵吡颂咚I咚频奈舶,還有末端和蝎子很像的刺。那上面還帶著血,這個水底的四不像剛才虐殺了海豚。

  “這是寒靈。”滄余輕聲說, “沒想到真的存在!

  屠淵捉住他還扒拉在寒靈身體上的指尖,俯身問: “存在什么?”

  “一種活在人魚族傳說里的怪物,”滄余仰起頭,說, “不過看起來給它們跑出來了!

  “傳說隨時都可以變成現(xiàn)實(shí),”屠淵用眼神燙到了滄余, “很久之前,人魚的存在也只是傳說。”

  “至少人魚長得好看!睖嬗嘞訔壍仉x寒靈遠(yuǎn)了一點(diǎn)兒。

  寒靈是人魚們用來嚇唬幼崽睡覺的主角,傳說渾身流膿,長著魚類的臉,水母似的眼睛,和海蛇的尾巴,牙齒和尾刺都有毒。它們沒有文明或者理智,唯一的天性就是殺戮。

  “他們的食物是生物的尸體,任何生物都可以。所以它們先殺后吃,戰(zhàn)斗力驚人!睖嬗鄬ν罍Y說, “它們住在海底裂縫里,數(shù)量不明,輕易不出現(xiàn)。它們就像是陷入漫長冬眠的蛇,誰也不知道春天對它們來說代表著什么。我從來沒想過它們會出現(xiàn),我父母也沒見過它們……在今天之前,它們真的只是傳說。”

  “春天,”屠淵說, “白霧嗎?”

  “我不知道!睖嬗嗾\實(shí)地說。

  屠淵說: “也有可能是污染!

  他們默契地開始穿上衣服,滄余遺憾地撇撇嘴,知道蜜月結(jié)束了。他戀戀不舍,也興致勃勃。

  因?yàn)樘颖懿豢赡荛L久,滄余只是需要重啟,再次積攢力量。 “回家”成為過去, “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白霧還在,污染還在,人類和人魚之間的劃分還在,對他們來說,屠建濤也還在。

  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永遠(yuǎn)龜縮在冰川里,他們想要更多。

  事實(shí)上,是滄余想要更多,而無論滄余想要什么,屠淵都會幫滄余得到。過去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這個男人就是這么簡單,他找到了他的小魚,他還要永遠(yuǎn)養(yǎng)著,陪著他的小魚。

  屠淵真是——

  嘶叫打斷了滄余的思緒,他沒回頭,已經(jīng)被屠淵按在胸口。鋼叉幾乎絞住了滄余的長發(fā),好在他躲開了。

  四條寒靈扭動著爬上冰面,造型有點(diǎn)像某個動畫片里的海妖。它們的尾巴竟然可以豎立起來,讓它們像昂起上半身的蛇那樣“站立”,或者貼著地面爬行。這畫面太詭異,滄余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