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青若有所悟,又摸了摸地面。他抬起手,手上是一層薄薄的齏粉。
鷺飛飛和貓九郎不知他在做什么,也湊了過來:“顧大人,您這是做什么呢?”
顧山青沒有直接答他,只舉起手來,反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
貓九郎好奇地探過頭來,抽動鼻子嗅了嗅:“不知道,這是什么呀顧大人?”
顧山青道:“這是一個人化為飛灰之后的煙塵!
貓九郎打了一個激靈,又迅速地縮了回去。
顧山青撣了撣手上的灰,站起身來:“我知道這是誰了,也知道這是哪里了!彼,“這是那些封魔設(shè)陣的先人。而這里,就是我?guī)煾柑崞鸬,他找到關(guān)于‘逆天五行’記錄的石洞!
“啊?”鷺飛飛驚訝地道,“這么小的石洞?可是,這里只有一個人。俊
“這只是那些石洞之一。你看到這些符文了嗎?”他指向墻上的畫符紋路,“它們都只是昆山陣法的極小一部分!
“如果我沒有猜錯,昆山陣法的啟動需要極大的靈力支撐,所有投身于這個陣法,為其輸送靈力的人,一旦開始,便是不死不休。而為了發(fā)揮每個人最大的能量,不讓他們互相影響,每個人都要駐守在自己的石洞之中,直到化為煙塵!
一時之間,鷺飛飛和貓九郎都被震住了。
鷺飛飛呆呆地道:“這么厲害……”轉(zhuǎn)而又突然想起什么,緊張地道,“那我們怎么出去?他們都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
顧山青想了想,道:“這石洞防的主要是外界的影響,應(yīng)當(dāng)并不是說完全不讓洞里的人出去。我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開門的機(jī)關(guān)!
于是,他們?nèi)朔诸^行動,又在石洞的邊邊角角摸索起來。果然,不多時,就聽貓九郎大叫一聲,道:“這里有東西!”
顧山青和鷺飛飛匆忙地趕到他身邊,只見一塊似是供人盤坐的石塊之后,在石墻的邊緣,刻著一張巴掌大的五行八卦陣,陣?yán)锏拿恳粋方位都有一塊凸起。顧山青試著按了按,每一塊凸起都能按下去。
可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該按哪個?
顧山青猶豫了。
鷺飛飛眨巴著眼睛催促道:“顧大人,這應(yīng)該是個八卦陣吧?我聽說每個八卦陣都有一個生門,一般就是陣法的出口,您知道是哪個嗎?”
坐北朝南,那石座既是特意雕琢而出,與地面相連,必定是某種提示。由此推論,生門開在正東,并不難確定?墒,能夠打開石洞洞門的,真的是“生”嗎?
話說回來,只不過是開個門而已,為何要另設(shè)一個機(jī)關(guān)?
難道,他們是怕在陣法啟動的時候,有人,或者魔循著靈力的流轉(zhuǎn)逆推而來,闖入洞中?
這些先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他們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封印魔之一族,他們死,后人才能生,因此,于他們而言,死便是生。而生,便是死。
只能賭上一把了!
顧山青的手在那八卦陣上逡巡片刻,而后,果斷地摁下了八卦陣最右側(cè)的凸起——“死門”!
下一刻,他們腳下的石洞“轟隆隆”地震動起來,碎石和塵土一陣陣地簌簌往下掉。貓九郎和鷺飛飛驚慌地抱住彼此,然而,沒過多久,這震動便停止了。
在那八卦陣正對著的方向,石墻開裂,石塊崩落,一扇隱形的石門緩緩升起,露出石洞外的景象。
顧山青他們又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從那石門中邁了出去,而后,立刻被門外的情景震撼了——石門外是另一個更大些的石洞,壁上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斷延伸。而在符文之下,不時能看見一個敞開的洞口,就如他們剛剛從中出來的那個一般。
也不知里邊的人是在陣法啟動后存活下來,從中離開了,還是那石洞里的機(jī)關(guān)日久失效了。
顧山青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
在口耳流傳,古書記載之中,只簡簡單單地說著,寫著,道千萬年前先人舍身鎮(zhèn)魔,將所有的魔從世間抹去?墒,又有誰知道他們曾經(jīng)為這簡單一句話付出了何等的艱辛和籌謀?
正思索著,顧山青的眼神忽然一定,胸口突突地劇烈跳動起來。
在一個敞開的石洞之中,似乎有一個人影一身黑衣,躺到在地。
來不及對鷺飛飛和貓九郎說些什么,顧山青向那個山洞直沖而去。
鷺飛飛在他身后急忙跟上。
然而,等真的到了那洞口中,顧山青卻突然躊躇了。眼前的身影愈發(fā)熟悉,他心口的每一個角落都在尖叫著“那是他,那就是他”。
可是……萬一那不是呢?
萬一……
鷺飛飛和貓九郎卻管不了那么多。
他們大叫著“老大!老大!”,便擠過顧山青,沖了過去。
他們將那人翻了過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不停地?fù)u晃他,呼喊他。
顧山青慢慢地走到近前,輕輕地探出一只手指,放到他的鼻下。而后,腿一軟,脫力地跪坐了下來。
太好了。
那是蒼殊,蒼殊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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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逆天
“該不會,這山洞壓根就沒有出口吧?”鷺飛飛氣餒地道。
這石洞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他們在墻壁上四處摸索,已經(jīng)轉(zhuǎn)了整整一圈,依然沒有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