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白他:“我還有半年成年!
“有的感情也不會持續(xù)半年的!崩栌柩普T,“那要是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大學(xué)畢業(yè)呢?”
沈梨問:“我和他一直有聯(lián)系嗎?”
黎予點頭:“普通朋友的頻率吧。”
“我和他當(dāng)下關(guān)系很近?”
黎予點頭。
“看情況吧!鄙蚶嬲f,“如果他真的那么合我胃口,我應(yīng)該會一直惦記他!
黎予哦了一聲:“那要是你有一天發(fā)現(xiàn)你的好朋友其實喜歡你呢?”
“哈?”
沈梨白他一眼:“你能不能別用你和那個哥哥當(dāng)例子?‘我的一個朋友’?”
黎予站起來。
沈梨繼續(xù)說:“看情況吧。有的人是接受不了的,但是世界上還有人分不清友情和愛情呢!
黎予又蹲下了,苦大仇深地看著螞蟻。
沈梨說:“我又不是故意要模棱兩可的,我壓根不熟悉你倆好嗎?”
黎予還是不說話。
沈梨嘆氣:“感覺他完全不討厭你嘛。要是他不喜歡你,多少會保持距離?”
“只是因為血契!崩栌钁n郁,“他和我綁在一起,離不開我的!
“他沒跟你說過要離開你?”
黎予繼續(xù)憂郁:“因為據(jù)說他是我命定的老婆。他死了以后比較信這個。”
“哦。”
沈梨說:“所以你們算是包辦婚姻,你和他其實是竹馬,然后你喜歡他,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你?”
黎予點頭。
“哦。”沈梨說,“那處著唄。我本來以為你是比較外放的那種誒。不過你到底為什么跑出來?”
“……報告寫完了,他在屋里我睡不著。”
“那你讓他出來看螞蟻唄。那個哥哥叫江什么?”
“江瓏!
黎予的聲音和另一道聲音重疊。他回頭看,江瓏站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
“你跑出來我就來了!苯囌f,“小螞蟻可愛嗎?”
“還……還行。”
黎予的心思壓根不在螞蟻上,他一開始盯住的那只已經(jīng)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沈梨問:“我待在這里你們尷尬一些,還是我走了你們尷尬一些?”
江瓏蹲在黎予身邊,疑惑道:“為什么要尷尬?”
“這和背后說人壞話是一個道理嘛,只不過黎予單方面覺得不好意思!
她眼睛亮亮的:“你們剛剛干什么了,方便滿足我的好奇心嗎?”
“沒干什么啊!苯囎屑(xì)回憶,“就是之前長出耳朵尾巴——我本體是九尾狐,被摸頭很舒服,就多摸了幾下。然后就接吻啊?我醒來之后只是要他摸我頭,他摸著摸著就跑了!
“九尾狐誒!鄙蚶嬲f,“你能讓我摸摸尾巴嗎?”
江瓏搖頭:“那個是污染的效果,現(xiàn)在清除了!
沈梨面露遺憾。
江瓏又想想,說:“你不會就是因為我說那句話跑出來的吧?合規(guī)伴侶講這種話很意外嗎?”
“也不算……”黎予撓撓腦袋,“可能只是我不習(xí)慣!
沈梨說:“就像家里每天抱在懷里又摸又親的漂亮貓貓,有一天說人話,還控訴你猥/褻它?”
“呃……”
這下連江瓏都沉默了。
黎予滿臉心虛。
江瓏說:“其實只把我當(dāng)兄弟或者配菜的人是你吧?”
天漸漸亮了,晨練老大爺起床了。
沈淡奇看見院子里蹲得整整齊齊的幾人,招呼道:“都在呢?”
沈梨點頭:“我在進(jìn)行婚姻調(diào)解的神圣任務(wù)!
沈淡奇比了個支持的手勢:“加油,金牌調(diào)解員。”
他背著手出去跑步了。
沈梨打了個哈欠:“我來總結(jié)一下哈。你們倆的問題可能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一是天天膩在一起,很多東西想不明白,二是角色定位搞不好!
黎予吐槽:“姐,你這么有經(jīng)驗,談過幾個。俊
“你管我,我爸都不管我!鄙蚶嬲酒饋,“我去睡回籠覺了啊。你們倆隨便!
被扔在院子里隨便的兩人又面面相覷。
黎予干咳一聲:“你之前說的那個,真不是。我確實想跟你建立穩(wěn)定的伴侶關(guān)系,但是……我只是不希望是被迫的!
江瓏問:“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迫的?”
黎予語塞。
江瓏說:“你知道很多夫妻感情破裂之后,一方會進(jìn)行財產(chǎn)轉(zhuǎn)移吧?我遺囑上都寫了你,你會對我不重要?”
他站起來,把黎予拖回房間里關(guān)上門。
黎予被他安放在床邊,手足無措地偷瞄他。
江瓏把椅子拖過來坐下。
“說說你對這段關(guān)系的看法?”
“……命定的?”
“繼續(xù)!
黎予思量一會:“很突然。”
江瓏靜靜地看著他。
他說:“你怕委屈我?”
黎予點頭。
“我沒覺得跟你談很委屈!
江瓏把他的手扯過來,放在自己側(cè)臉:“撓撓下巴!
黎予的指尖有節(jié)奏地觸碰江瓏的皮膚。
江瓏說:“我以前確實沒有想過跟你在一起,如果有,我也傾向于柏拉圖。不過至少你在這件事上很堅定,我還挺放心!
黎予問:“那現(xiàn)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