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畫面看起來太詭異,江瓏移開眼。
他問:“接下來去干什么?”
黎予走出后廚,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找和狐鬼的聯(lián)系啊!
發(fā)生的變故層層疊疊,江瓏都快忘了這是狐鬼案的一部分了。
“那去尸檢?”
黎予點頭:“就算沒有魂魄也該早點落葉歸根。”
死后的魂魄本該停留在原地,直到尸體被搬動處理。
可惜他們當(dāng)時就沒有見到幾人的鬼魂,看來是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
劉非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
王雨云站起身:“接下來去哪?”
“看尸體。”黎予翻著消息記錄,“林凡現(xiàn)在可還沒火化,就等著我們?nèi)ツ。?br />
林凡就是簽在高速案任務(wù)報告上的經(jīng)辦人。
把劉非交到同事手里,黎予特地叮囑:“下次見到這種情況被往唯處辦隊伍里塞人了,很危險的,回去帶孩子去精神科看看!
負責(zé)人看著他嚇到一片圍觀群眾的戰(zhàn)損造型,擦著汗訕訕點頭。
王雨云開車。
他心中充滿了被迫聽墻角的激動和扭捏。
“想什么呢?”黎予說,“親嘴不用動彈。俊
王雨云沉默半晌:“這有什么因果關(guān)系嗎?”
“有啊。”黎予了無生趣地拖著長音,“我十分鐘之前還在流血好嗎!
江瓏說:“沒有傷到結(jié)構(gòu),應(yīng)該待會就結(jié)痂了!
黎予不滿地哼哼。
他脫了上衣,江瓏正擦去他身上的血污。
前面路口有個卡點,交警對王雨云伸出手。
“同志你好,查酒駕。”
王雨云乖乖拉下車窗。
車里濃重的酒精味和后座衣冠不整的黎予讓對方露出一個驚詫的神情。
這不才五點多……從中午一直喝到現(xiàn)在嗎?!
王雨云乖乖吹了檢測儀,說:“我是代駕!
交警指指黎予:“后座也要系安全帶。”
王雨云嗯嗯地答應(yīng),指揮后座的黎予穿上上衣。
閉著眼睛裝酒鬼的黎予伸手一摸,摸到了染血的襯衫。
“……”
“老板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蓖跤暝菩奶摰亟忉,“他沒有打架斗毆的習(xí)慣!
交警狐疑地記下了車牌號,放兩人走了。
江瓏長出一口氣,繼續(xù)給黎予處理傷口。
“有別的衣服穿嗎?”
黎予點頭,掏出來一件干凈衣服。
王雨云吐槽無門:“黎哥你到底在抽屜里放什么?”
黎予冷笑:“等你哪次被別人當(dāng)流氓抓就不會這樣說了。”
王雨云適時地沉默了。
江瓏沒有這樣的好覺悟,他一臉好奇:“你還被當(dāng)流氓抓過?”
“中邪么,每個新人都撞上過!崩栌铚嫔5,“只是把衣服撕了,然后從山里滾出來而已!
“這個破工作除了錢多以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崩栌瓒ㄕ。
王雨云小聲道:“至少意外險可以賠很多!
黎予更郁悶:“江瓏死了,我的保險賠給誰去?”
“可以捐給希望工程。”江瓏說。
黎予沉默了。
“有時間就去改!彼f。
吉普駛?cè)刖,黎予已?jīng)換了套行頭,耳后貼了塊繃帶。
上次見到的警官在門口抽煙,看見他懵了一下。
黎予點頭:“復(fù)職了,F(xiàn)在方便看尸體嗎?”
警官遲疑地點點頭:“方便。”
不方便也不成了。
林凡的尸體即使凍成堅冰,還是肆無忌憚地散發(fā)著尸臭,腐壞速度絲毫沒有減緩。
解剖室在后院。八臺空氣處理器同時開著,院落里還是染上了腐敗的味道。
警官給兩人分了口罩,動作又遲疑了片刻,捏著一個口罩。
“他用不著!崩栌枵f。
王雨云指自己:“我呀?”
黎予無奈:“你瓏哥。”
江瓏臉色難看:“我們有這種裝備嗎?”
“有啊,你找找,應(yīng)該在左邊第一個抽屜里!崩栌栌牣,“有味道?”
江瓏兩眼無神:“我覺得我快死了。”
腐爛的氣味無孔不入,江瓏渾身的粘膜組織都不舒服。
他找出一個口罩戴上。
他等了片刻,搖搖頭:“耳朵疼。”
“難受得厲害嗎?”
江瓏又搖搖頭:“早點結(jié)束吧!
幾人把警官留在門外,推開解剖室的門。
驚人的惡臭撲面而來。
黎予額角青筋直跳,他硬著頭皮上前,拉開氣味發(fā)散的源頭。
那格裝著林凡的尸體,或者說——卵的培養(yǎng)皿。
他的軀體已經(jīng)干癟,幾乎成了一具干尸。
常人看去只能觀察到這具尸體本身的慘狀,可落在三人眼里,它不能更不尋常了。
黎予驀然從過去的記憶中感到一股窺探的視線,后背汗毛豎起。
他閉上了雙眼。
王雨云面色慘白:“他的……肚子……”
尸體的腹部詭異地蠕動著,被撐出詭異的紋路,下方有什么即將破腹而出。
黎予握緊了拳:“是我太依賴原本的行為方式了!
旁邊幾格是落在電梯井里的尸體。
黎予把它們一一拉出查看,只有林凡的尸體有如此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