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就在瑞恩萬夫長命令下達的同一時間,一輛輛征服者五號輕坦從運輸卡上卸載。
這支裝甲部隊以百人隊為單位散成了一個個箭型編隊,在整個大部隊的前方撐起了一頂由鋼鐵構成的“保護傘”。
不止如此,還有十數(shù)輛攜帶著偵察小組的“灰狗”偵察車游弋在裝甲矛頭的前方。
那些小巧的輪式裝甲就像一只只靈活的雪橇犬,炮塔頂部的天線像釣魚竿一樣前后搖晃,短粗的二十毫米炮管散發(fā)著森然的寒光。
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裝甲部隊,趴在遠處草叢中的夜十忍不住砸了砸舌頭,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
“媽耶……說好的南方軍團的主力是炮兵和步兵呢?這坦克咋感覺比格里芬那家伙還多。”
趴在他旁邊的狂風“嗯”了一聲,默不作聲地舉著望遠鏡繼續(xù)觀察。
早在資料片開始之前,兩人便從彷徨沼澤的冰海市特區(qū)轉移到了婆羅行省。
事實上,來這兒的不只是他們,還有一些學院的npc。
那份古老的契約終究是在大裂谷和學院的見證下簽署的。
如果軍團認為東擴的阻力只有企業(yè)和聯(lián)盟,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北邊那群逃離主義者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廢土事務的干涉。
事實上,他們反而是干涉最積極的人。
企業(yè)的理事會還在為預算召開聽證會,學院的科研船已經(jīng)越過落霞行省南部的卓巴爾山脈,準備好開始搞事情了。
具體搞什么事情夜十也不清楚,畢竟他知道的東西都是從蔣雪洲那里聽來的,而這種牽扯到學院與聯(lián)盟高層之間秘密協(xié)議的事情,她一個小d級自然不可能有權限知道。
總之這些事情不是他們操心的。
歸隊之后的兩人搭乘飛機前往的前線,并趁著夜色跳傘到了獅州的西部,從事偵察以及敵后交通線路的破壞任務。
這種事情對于參加過落霞之戰(zhàn)的倆個老玩家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先前那枚反裝甲地雷正是夜十放的。
雖然很遺憾沒有炸到什么大魚,只拋錨了一輛防雷車,但能拖延軍團的行軍速度也算是達成目標了。
目送著那支車隊浩浩蕩蕩的遠去,狂風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壓低了聲音說道。
“……軍團這次怕是至少動用了五個師,雄獅城恐怕危險了!
植入在他大腦皮層的仿生學芯片,連接著一架正在高空巡航的固定翼無人機。
在通過望遠鏡觀察的同時,他也在通過那架無人機的鏡頭對地面進行的俯瞰觀察。
夜十盯著地圖琢磨了一會兒,嘀咕著說道。
“……二十萬人怎么也能撐一會兒吧?何況還有方長老哥幫他們。”
狂風搖了搖頭。
“難說……剛才從我們面前過去的裝甲師光坦克就有三百多輛,這已經(jīng)比整個婆羅國的拖拉機還多了!
這還僅僅只是計算坦克,不計算那些支援連的自行火炮以及偵察連的偵察車以及裝甲車。
至于天上飛的就更不用說了,就在這些裝甲部隊一路狂飆的時候,那艘“號角”號飛艇也在緩緩向前推進著。
不過……
也就如夜十所說的,畢竟有方長他們幫忙。
就算擋不住軍團的鋼鐵洪流,拖延一會兒時間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
就在夜十和狂風收拾裝備準備轉移的時候,雷克頓率領的第301千人隊已經(jīng)與婆羅國第3萬人隊發(fā)生了交火!
吸取了上一次失敗的經(jīng)驗,這次婆羅國陸軍沒有再試圖用穩(wěn)固的陣地阻止軍團的攻勢,而是參考猛犸國采取了“彈性防線”的策略,用小股部隊撕咬軍團的裝甲矛頭,然后再用炮兵殲滅陷入停滯的部隊。
有一說一,這個策略其實是有效的,飛艇的開火需要一定的安全距離,號角號的火力再猛也不可能對著友軍的臉上開火,最多反制一下婆羅國的遠程火力。
而只要婆羅國的遠程火力部署的距離夠遠,軍團的飛艇哪怕看見了也只能干著急。
然而這個策略雖然不錯,卻存在著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便是無論阿布賽克本人還是下面其他灰狼軍出身的軍官,都沒有任何游擊戰(zhàn)的經(jīng)驗。
雖然拉西派了一些月族人抵抗軍的軍官過來幫忙,然而那些人又不被阿布塞克信任,只是擔任參謀或者教官這些職位。
而這也就導致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局面,扛著rpg和無后坐力炮的反坦克小組還沒摸到雷克頓的千人隊旁邊,就被游弋在附近的偵察車給逮了個正著。
眼見自己的部隊已經(jīng)暴露,一輛輛“灰狗”偵察車就像狩獵的狼群一樣側面包抄了上來,擔任前鋒的婆羅國百夫長就算心中一萬個不情愿,也只能硬著頭皮吹響了攻擊的哨聲。
“嘁——!”
嘹亮的哨聲響徹了戰(zhàn)場。
聽到那攻擊的號令,帶著草帽的士兵紛紛從草叢里直起了半個身子,扛著手中的rpg火箭筒完成了跪姿射擊的準備。
“開火。!”
發(fā)出一聲近乎絕望的吼聲,蹲在前線的十夫長快先扣下了扳機。
一枚rpg火箭拖拽著粗長的尾焰,如同離弦的弩箭一般竄向了百米開外的偵察車。
然而令他絕望的是,那輛繞行的偵察車僅僅是一個加速,便輕松躲過了疾馳而來的火箭彈。
別說是命中目標,他甚至連對方的尾燈都沒有刮到!
開火的火焰暴露了他的位置,十數(shù)發(fā)穿甲燃燒彈很快射了過來。
那十夫長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悶哼,便被那攢射的彈雨打成了碎片,只剩下半個身子被按倒在了灌木叢的旁邊。
眼看著長官陣亡在面前,蹲在一旁的士兵們頓時怒了。
不管那尸體的猙獰,一名士兵沖上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火箭筒和插著火箭彈的彈藥袋。
而其他扛著火箭筒的士兵則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試圖給自己的長官報仇。
一枚枚火箭彈撲向了軍團的偵察車。
然而無奈后者機動性太強,距離又隔得太遠,那些火箭大多都落在了空處。
瞧著那一只只探出草叢的“牙簽”,坐在指揮車上的威蘭特人百夫長嘲諷地呵呵笑了兩聲,隨后取下掛在炮塔那一側的對講機下令道。
“‘老鼠’提前出洞,注意保持安全距離,批準開火!”
電流的沙沙音很快傳來。
“收到——!”
就在命令下達的同一時間,那十數(shù)輛“灰狗”偵察車也不再掩飾,一邊繼續(xù)保持著繞行的行駛姿態(tài),一邊從那挺起的炮管噴出火舌。
“砰砰砰——!”
那轟鳴的炮聲如同連續(xù)不斷的鼓點,一道道攢射的曳光如襲來的驟雨,撲向了蹲伏在低矮樹林邊緣的婆羅國百人隊。
位置靠前的士兵瞬間被撕碎成了一片血霧,緊接著位置相對靠后的士兵也被卷了進去。
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也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掩體。
暴露位置的反坦克兵們很快和身旁的樹干一起,被那呼嘯的風暴碾成了肉泥。
看著連續(xù)陣亡的部下,嘴巴上銜著一枚短哨的百夫長瞪大了雙眼,兩眼目呲欲裂。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已經(jīng)少了一半。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搶過一支無后坐力炮扛在肩上,從那避彈坑中爬了出去。
“絕不能讓這幫大鼻子毫發(fā)無傷的沖過去!”
“就是死!也要給老子換一輛!”
那一枚無后坐力炮很遺憾的打空了。
不止如此,幾乎就在他扣下扳機的下一秒,那一道道粗長的曳光便朝著他的位置掃了過來,將他連同扛在肩上的無后坐力炮一起撕成了碎片。
不過,雖然這一發(fā)無后坐力炮是打空了,但他的死卻激起了所有士兵們心中的怒火。
一名十五六歲的士兵緊咬著牙關,冒著那頭頂喧囂的火力向前爬去,直到剛好爬到了破甲彈的安全距離附近。
看著開向側前方的偵察車,他直接以趴著的姿勢將火箭筒架在了自己身上,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向后噴射的尾焰直接烤了他半個屁股,疼得他差點兒暈厥過去。
不過,被他瞄準的那輛偵察車顯然要比他慘的多,被這枚從下往上竄起來的火箭彈直接轟在了車頭上。
炙熱的金屬射流在車體上鉆了個眼,并一瞬間灌入了車廂內。
三名車組人員瞬間兩死一重傷,癱瘓的偵查車直接拋錨在了路邊。
那少年正要興奮的歡呼,然而還沒來得及張嘴,從一旁撲來的彈雨便將他整個人直接按進了土里。
“啊啊。。!特么的!給老子去死吧!”
眼瞅著隊友的戰(zhàn)車拋錨,坐在另一輛偵察車炮塔下方的威蘭特人觀察手瞬間紅了眼,焊在開火扳機上的食指恨不得將鋼片捏斷。
聽著頭頂裝甲外殼上傳來的叮叮咣咣聲,踩著油門的駕駛員朝著身后吼了一聲。
“夠了!吉米,那家伙已經(jīng)死了!我們側前方還有一個!”
“收到!”
那觀察手咬著牙放過了那攤碎肉,重新瞄準了側前方的那個目標,將滿腔的怒火全都宣泄在了那炮管噴出的火舌。
“媽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隨著雙方都見了血,兩撥人也都徹底地殺紅了眼。
不過這場不對稱的戰(zhàn)斗本身,卻沒有任何的懸念。
隨著一輛征服者十號重坦和一輛征服者五號輕坦開到近處,幾乎已經(jīng)宣告了這支游擊隊的死亡。
兩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大腿粗的樹木瞬間倒了一片,躲在旁邊的士兵更是被震的五臟六腑錯位,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二十多名穿著外骨骼的威蘭特人士兵迅速跳下了裝甲車,分成兩隊朝著樹林中搜索前進,朝著僅剩的幾名婆羅國士兵掃射。
為了給死去的弟兄報仇,這群滿腔怒火的威蘭特人士兵根本沒有留俘虜?shù)拇蛩,甚至為了多折磨這幾個不開眼的家伙一會兒,還專門避開要害瞄準了下體。
不過湊巧的是,對面的婆羅人士兵也一樣,壓根兒就沒有打算投降。
他們已經(jīng)犧牲了一百多個弟兄,也不差自己這幾個了。
面對威蘭特人的圍剿,他們沒有逃跑,拿著并不算精銳的武器戰(zhàn)斗到了最后一刻,然后被包圍他們的人用最殘忍的方法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