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不科學啊!
放著羅威爾營地這么重要的戰(zhàn)略目標不打,直接去打靠在港口城區(qū)附近的總督府。
這特么到底圖啥呢?
將近五支千人隊,這特么已經不能算是佯攻了吧。
一步登天也是懵逼地點了下腦袋。
“+1!
家人催促說道。
“別特么加1了,趕緊跟過去吧!
總督府那邊算是他們的陣地,倒不是擔心那兒的友軍出事兒,主要是怕去晚了連口湯都沒得喝了。
半歲蹉跎看向陰差,指了指腳下。
“這兒呢?”
陰差琢磨了一會兒,點開vm屏幕將這兒的情況報了上去,接著看向三名隊友們。
“交給殺匕老兄他們來盯吧……對了,攝像頭給他們留著,無人機也留一架!
與此同時,遠在金加侖港港口區(qū)的方長和老白,也接到了來自前線的關于灰狼軍動向的消息。
看著一臉無語的方長,老白笑著調侃了一句。
“看來這次我們的對手沒有按套路出牌。”
方長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我其實很討厭和這種對手交手,你永遠無法用正常人的邏輯來分析他們下一步會干什么。”
就好比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到底是誰給的這幫家伙不宣而戰(zhàn)的勇氣,自作聰明地以為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結果挨了一頓揍又輸不起,決定掀桌子賭把大的。
當然了,這也正中了他的下懷。
如果西嵐帝國的皇帝通過外交途徑正式向聯盟承認錯誤,以管理者的性格八成是會準許一個以賠償和道歉為前提的和解協議的,而那樣的話燃燒兵團也只能點到為止,草草結束這次自衛(wèi)反擊,帶著賠款回薯條港。
畢竟之前管理者發(fā)來的電報中已經提到,要求他們“勿主動將軍事沖突升級”。
但現在嘛,情況截然不同了。
既然對方主動將態(tài)勢升級,他們也不必再留手。
如果那位“皇帝”認為,燃燒兵團最猛的火力只有幾門88mm迫擊炮,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十二門155mm火炮已經部署在港口。
除此之外,還有六臺身高足足四米的巨型螃蟹,也一并沿著碼頭登陸了金加侖港。
六只粗壯的步足承載著厚重的弧形鋼鐵外殼,兩支螯鉗的上方分別懸掛著兩挺20mm機炮,粗長的彈鏈沿著腕節(jié)灌入厚重甲殼兩翼的轉盤式彈藥架,而駕駛艙位則位于甲殼的正中央。
站在港口上的它們就如同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獸一樣,漆黑色的金屬外殼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滲人的寒光。
這款全新的武器代號名為“帝王蟹”,全稱為dwx-1“帝王蟹”水陸兩棲全地形步兵裝甲。
無論是從形態(tài)還是機械結構來看,這玩意兒都和前段時間列裝薯條港海底施工隊的“蟹”式工程裝甲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這款名為“帝王蟹”的步兵裝甲,就是以“蟹”式工程裝甲為原型設計的軍用款。
駕駛員需要從螃蟹的屁股進入,以騎摩托的姿勢駕駛,可在搖桿控制與神經連接操縱之間自由切換。
這款裝備的戰(zhàn)場定位是為復雜地形、水下作戰(zhàn)以及搶灘登陸作戰(zhàn)環(huán)境而設計的通用裝備,同時承擔有在無道路狀況下執(zhí)行武裝輸送任務的職能。
原本焊在螃蟹鉗子上的是兩把帶榴彈發(fā)射器的爆彈槍,考慮到金加侖港沒有需要爆彈槍對付的目標才換成了20mm機炮。
和“蟹”式工程裝甲一樣,這玩意兒暫時無法量產,必須通過404號避難所b7層的加工中心完成核心動力部件以及傳動結構和框架等等部件,再送去黎明城工業(yè)區(qū)進行二次加工。
也正是因此,這玩意兒的成本價甚至超過了“自帶補貼”的霞光動力裝甲,達到了兩百萬銀幣!
如果不是“搶銀行”撈了一筆,如果不是為日后與火炬的戰(zhàn)爭做準備,他們還真舍不得花錢買這玩意兒。
看著已經整裝待發(fā)的六臺“帝王蟹”裝甲,方長的嘴角不禁翹起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既然他們不想和我們談判……”
“那就幫我們測試下新裝備好了!
第706章 一觸即潰的“精銳”
卡皮爾是一名狼族人。
他記得是從記事起,他的雙親便反復向他訴說著狼神的教誨,告訴他狼群是如何團結,如何兇狠勇敢,如何不知疲倦,又如何的戰(zhàn)無不勝。曾有一段時間,奔跑在荒原上的狼群,是婆羅行省幸存者們面臨的主要威脅……
最終是幸存者們贏了,但他們贏得并不輕松,為了記念這位可敬的對手,也為了繼承它們的勇武,他們在千柱之城為它們的神靈種下了一枚圖騰,希望能以此繼承它的恩惠和祝福。
從那一刻起,狼神便擁有了它的第一批子民。
而受到狼神祝福的人們,不但是天生的戰(zhàn)士,更是帝國的驕傲,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戰(zhàn)斗、殺戮和掠奪。
為此,卡皮爾無時無刻不以狼族人的身份為榮,并無時無刻不為成為一名帝國軍人而努力著。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憑借著充足的營養(yǎng)和從小的耳濡目染,從數以萬計的報名參軍的同齡人中脫穎而出,先是被選拔進入新兵營受訓,接著又因為新兵營中.出色的表現,被分配到了直屬于陛下的灰狼軍,并作為儲備軍官培養(yǎng)。
不是所有狼族人都有機會加入灰狼軍,更不是所有狼族人都能成為這支王牌之師中的軍官。
他是父母的驕傲,更是族人的驕傲,而賜予他這一榮耀的人,正是偉大的巫馱·西嵐——那個至高無上的帝皇。
他發(fā)誓要將榮耀帶給陛下,以答謝那皇恩的浩蕩,并立下更多的軍功,乃至成為那萬人之上的將軍。
如今,他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用他那惡狼一般的戰(zhàn)斗意志向陛下獻上忠誠!
然而此刻——
那映入他眼簾的景象,卻令他的眼中印上了絕望。
“沖上去——!”
被炮彈震聾的耳朵漸漸褪去了盲音,取而代之的是長官聲嘶力竭的咆哮、紛亂的腳步,以及如潮水般的喊殺聲和慘叫。
眼前的情況不只出乎了他的意料。
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地圖上那片擁擠狹窄的貧民窟就如同消失了似的,那些土房子和窩棚被拆的一干二凈,只剩下了一地的殘磚碎瓦。
他不知道那些鐵人們用了什么魔法,只知道他們只用了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就移走了本屬于這兒的上千棟樓房。
從最近的掩體到那座屹立在高地上的總督府,足有近六百米的空地。
這片空地猶如一片不可逾越的天塹,滿地除了碎磚頭和建筑垃圾什么也沒有。
而想要從兩側繞開這道天塹,要么得面對來自羅威爾營地方向的夾擊,要么就只能從更遠一點兒的海岸線游過去。
那比沖過這六百米的距離更不切實際。
而且,他們已經站在了這里。
除了前進,別無選擇。
催促戰(zhàn)斗的呼喊聲再次響起,抱著步槍的士兵們一次又一次地朝著那座遙不可及的總督府發(fā)起了突擊,接著又毫無懸念地如被碾倒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往下倒。
那一道道攢射的彈雨就像電鋸滾動的鋸條,看著那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卡皮爾感覺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是頭一回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的渺小,更是頭一回從身旁戰(zhàn)友們的臉上看見了未曾見過的恐懼。
這根本不是戰(zhàn)斗——
這簡直就是在送死!
轉眼間,一支百人隊已經被打光。
趴在爛磚頭地上的友軍們被架在總督府樓頂的機槍壓的動彈不得,要么痛苦的哀嚎著要么艱難地向前蠕動著。
周圍根本沒有可以掩護他們繼續(xù)推進的掩體。
只有滿地友軍的尸體……
城區(qū)內的步槍朝著總督府的方向射擊,然而對那準備已久的火力點根本起不到半點壓制的作用。
聯盟的士兵在機槍上焊了鋼鐵做的炮盾,更不要說他們身上穿著的那套厚重的護甲。
眼看著前一支百人隊幾乎被打光,長官將目光投向了身后的他們,接著大聲吼道。
“快!給我沖上去!”
看著那座不可逾越的陣地和被揍得滿地亂爬的友軍,卡皮爾的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
然而進攻的命令已經下達,他若是膽敢有片刻遲疑等待著他的都將是比死亡更悲慘的下場。
這到底是他自己選的道路。
卡皮爾咬緊了牙努力克服著胸中的恐懼,從那緊咬著的牙縫中擠出了一聲怒吼。
“為了帝國——!”
在那稀稀拉拉響應著的吼聲中,他放空了大腦,不顧一切地嚎叫著沖出了掩體,帶著跟在他身后的十名戰(zhàn)友們。
然而,終于鼓起勇氣的他才剛剛踏出第一步,便被那落在身旁不遠處的迫擊炮彈轟飛了出去,像張破抹布一樣躺在了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隊友們也是一樣,二十余年的汗水與驕傲全都化作一灘濃稠的血,潦草地涂抹在了一地的碎磚上……
……
卡皮爾和他的部下并不是頭一個在這場戰(zhàn)役中為帝國揮灑熱血的狼族人,也很明顯的不是最后一個。
新一輪的炮擊落在了總督府前方六百米的貧民窟里,將那些蹲在土房子附近開火、以及剛剛越過掩體準備發(fā)起新一輪突擊的灰狼軍戰(zhàn)士們一并吞沒了進去。
那兒還有百來棟沒來得及拆除的房子。
不過住在那里的居民們都已經拿著拆遷款撤走,剩下的都是扛著槍的家伙,聯盟可以放開手腳無所顧忌地開火。
同一時間,部署在總督府樓頂和院墻的機槍火力點開始宣泄出兇猛的火力,那子彈就像打不完一樣,槍聲突突突的響個不停。
狼族人的驕傲成片倒下,轉眼間又是一支百人隊被按死在了那鋪滿碎磚和血漿的戰(zhàn)場。
一道道攢射的曳光猶如瓢潑落下的暴雨,在這里士兵的生命幾乎可以用秒來計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