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王,是王的降臨為我們指明前路!
陸枚眼前微閃。
在遙遠的記憶里,那個人也曾面對連他在內的家人們,孤注一擲道:“那里的人需要我為他們指引前方。”
“——我必須離開家!
我必須離開家。
“——安逸的生活會使我喪失斗志,我存在的價值應是救贖苦難的族群!
我存在的價值應是救贖苦難的族群。
“——我是他們的神,我要為他們燃燒我的全部!
我是他們的神。
我要為他們燃燒……
“陸枚,清醒一點!”顱內響起呼聲,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別被這么低級的洗腦影響!
陸枚微定心神,回應對方的勸誡:“管好你自己。”
言罷,他執(zhí)起槍械,率領數十成眾的居民走出穹廬。
每一步都在沙漠留下坑印,好像經過此處,就注定會留下痕跡。
只是幫他們殺死三牲,完成一場祭祀而已。并非他接受了“王”的稱謂,他只是想證明自己可以做到……
對的,他只是想證明自己,和是不是“王”、有沒有“信眾”都無關系。
陸枚站立在穹廬之頂,翠綠色的眼瞳迎向太陽,但他眸中的光芒比太陽更加熾盛。
信眾簇擁著他,高呼著圣明吾王。
“所有人聽令!我們——去為謝爾路獻禮!
頭戴汗巾的壯漢揮舞著棍子,劈頭蓋臉向為首的林逾刺襲而來。
林逾只一眨眼,身邊艾利亞斯佩劍出鞘,一刃劍光立即格住壯漢的棍。伴隨著壯漢與艾利亞斯較勁的嚷叫,林逾手里多出一根與壯漢一模一樣的長棍。
他將長棍一捅,堪堪堵在壯漢腹前。就在壯漢身形僵停的剎那,艾利亞斯翻身縱躍,向著壯漢身后的另一人撲襲而去。
但在艾利亞斯劍至之前,對方突然掏出一把漆黑手/槍:“住手!”
艾利亞斯瞳孔微縮,滯空片刻,險險借力返回林逾身畔。
“圖索!干得好!殺死他們!”被林逾捅中腹部的壯漢眼迸精光,立刻讓同伴開槍。
雖然他們不喜熱武器,他也不知道圖索是什么時候偷偷攜帶了違禁物品,但手/槍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一定能讓三個外來者為他們的罪行償命。
克洛維斯一瞬端起狙擊槍,黑洞洞的槍口兩相對稱,只賭須臾的先后。
“……嗯哼?”
圖索那張黝黑的面龐卻露出了和他長相不相匹配的嫵媚笑容。
手/槍沒有瞄準艾利亞斯,相反,他緩緩移動手臂,將槍口抵上壯漢的后腦:“是你要交出我們的私人物品才對,蠢貨!
林逾眉頭微擰,眼見壯漢的臉色歸于煞白:“圖索,你在說什么?”
“別叫這么土里土氣的名字!眻D索冷笑,他的視線移至林逾臉上,似乎是在對壯漢解釋,但更像在向林逾介紹自己,“我的名字,是弗洛西·佩爾!
艾利亞斯似乎也沒料到這一系列的變故,但在弗洛西報上自己名姓的瞬間,他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輕松。
他貼近林逾耳邊:“她是宮廷騎士團的后備軍第二小隊隊長,也是陸惟秋小隊的偵察系!
“啊,是這樣。”林逾微微點頭,示意艾利亞斯上前控制那名壯漢,自己則和弗洛西周旋,“很榮幸認識您,佩爾隊長。”
“不不,是我很榮幸見到您,林指揮,F在還在考試,叫我弗洛西就好,或者——”弗洛西一邊說著,一邊對林逾拋個媚眼,“叫我佩爾姐姐?”
林逾:“……”
雖然這副神態(tài)足夠猜出弗洛西本人一定是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
但圖索的猛漢皮囊實在讓他對這樣熱情的“姐姐”敬謝不敏。
“可憐的克洛維,剛才用槍指著姐姐,似乎還對情況很不理解呢?”
“不。”克洛維斯依舊沒有放下狙擊槍,“你比敵人還煩!
“哈哈——我喜歡這樣的夸贊!”
幾句話的功夫,艾利亞斯順利控制了壯漢的精神,但當他試圖從壯漢口中問出陸枚的去向,得到的回答卻都是“王有自己的去處”。
幾人相視一眼,弗洛西將槍別回腰間:“你們是不是少了一個偵察系?”
林逾答:“她有任務!
“要找陸枚殿下?”弗洛西的面上流露出一絲贊許,“小殿下總算找到了靠譜的隊伍,惟秋的判斷是正確的。”
她從壯漢身上搜出了足足六只手環(huán),挑出自己的戴上,并知道了現在的確切時間。
但弗洛西的反應很是平常,她只是草草翻看了時間和積分排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沉默的幾秒沒有開口,林逾不由追問:“什么判斷?”
“嗯?噢,抱歉,剛才我在給惟秋傳回信息。”
“傳回信息?”林逾蹙眉。
傳回光腦的信息嗎?
就那么幾秒沉默?
難道弗洛西也是雙異能,除了自由變換外表,還有什么傳送信息的能力?
弗洛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是惟秋的異能。同理,他也可以聯(lián)系上小殿下!
“陸惟秋他們在哪?”
“這正是我要說的‘惟秋的判斷’。他猜到你們會為了小殿下趕來狄籟,特意要我到小鎮(zhèn)外接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