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筑畢竟不是毒品,成分復雜,其中有幾樣配方非常非常的難尋,泰坤的人用替代品不斷嘗試,做出了成癮性和危害性巨大的析雪。析雪的致幻性略低于天筑,但已經(jīng)可以睥睨市面上的絕大部分毒品。
泰坤抓來村民做實驗,即便化水沾一點點在皮膚上都能讓人發(fā)瘋,而且想再次吸毒的欲望是其他任何毒品都無法替代的。
在搞死了六個無辜村民后,泰坤終于滿意地將析雪投入販毒市場,反響巨大,那段時間運錢的車都沒休息過。
好景不長,析雪附帶的危害性是許多人無法承受的,追求刺激的瘋子有,但惜命的也不少,眼見析雪銷量見頹,泰坤只能鋌而走險,派人進入昆侖山脈深處探查那幾種罕見草藥的存在地,想進一步改良析雪。
阿仇便是其中一員,但他與泰坤生隙已久,也不滿對方把天筑配方捂得那么嚴實,便暗地帶了一批析雪順道與人交易,沒曾想半路撞到邊防警察,被逮個正著。
他對析雪和天筑的了解都不夠深入,但已經(jīng)是禁毒辦目前取得的最大突破了,為了驗證他話語的真實性,他們便想到來都承獲取真正的天筑。
此番行動目的不在抓人,外圍雖有待命保護的警察,但數(shù)量并不多,所以陸晝這個小菜雞的人身安全就成了關心重點。
“當然,一般來講不會有什么危險,不然也不會叫你來了!边t諢拍拍他的肩,“放松!
陸晝站在p公館的舞池邊,和所有男性侍應生一樣白襯衣黑長褲,單手背在身后,一手平舉著香檳托盤。
p公館里連哪個侍應生上哪種型號的香檳都有規(guī)定,為了讓陸晝頂上,皮條客經(jīng)理還特意調(diào)休了一個。
而遲諢穿著短得讓陸晝完全不敢看的小短裙,大長腿包裹在黑絲襪里,頭頂還戴著兩個小小的貓耳,一改御姐氣場,性感又魅惑。
陸晝抬頭看了眼環(huán)形舞池樓上的包廂,葉逐明正好被皮條客經(jīng)理領著進門,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低頭,視線準確掃過陸晝和遲諢,沒有半分停留,整整領子進了門。
雖然張偉的意思是拿到東西就好,但葉逐明的想法是最好能和天筑的幕后操作者——或者說代理人搭上線,天筑是塊香餑餑,數(shù)不盡的餓狼在盯著它,放線得當指不定能釣上多少大魚。
一會兒他要求特殊服務時,遲諢會被皮條客“不經(jīng)意”地挑中,然后進到包廂先把天筑帶出去,確保任務成功后她和陸晝撤退,葉逐明再看勢作為。
陸晝在部署時委婉地發(fā)問那我做什么呢?
葉逐明看他一眼:“你主要負責見見世面!
陸晝:“…………”
陸晝手在背后悄悄地扯了扯領子,又面帶笑容地鞠躬把手里的香檳遞給一個男人,心說這他媽真是太辛苦了,比站軍姿都累,以后他去酒吧喝酒一定要再多給侍應生小費。
葉逐明啪嗒點燃嘴里的眼,把都彭火機連著煙盒一起扔在了茶幾上,頭頂那片密密麻麻的光速搖頭燈把寬大的包廂切割出逼仄的感覺。
點歌臺上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唱著情歌,葉逐明臉朝著他,表情在煙霧中辨不真切,最后分數(shù)出來46,邊上站著的幾個人便開始賣力鼓掌。
葉逐明便也叼著煙拍了幾下,聲音含糊:“唱的好!四爺牛逼!”
男人約摸四十出臺,腦袋蹭亮,橫豎一百六,脖子上的大金鏈子蹭滿了不知是汗還是油的體液,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下依舊頑強地反光。
這是阿仇在都承的一個兄弟——至于怎么論得那就不知道是哪頓酒認的了,姓段,家里排老四,人稱段四爺。
這段四爺是個毒販,在市公安局留過案底,阿仇談起他的時候葉逐明還有點印象。原本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毒品是入不了阿仇的眼,但他對天筑頗有野心,也只能放下身段結交,而段四爺也因為攀上了阿仇這種金三角毒梟,這幾年也是混得風生水起,恨不得把阿仇供起來。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盲目崇拜,導致阿仇在被警方逼著打電話溝通“招待一個朋友”時完全沒有疑慮地應了,隔著電話都能聽見他拍胸脯的聲音:“仇哥,放一百個心,兄弟一定給你招待好了!
段四爺摟著他的肩膀:“說真的,兄弟,仇哥真該早點介紹咱認識——”他晃著酒杯,里面是葉逐明剛開的12年羅曼尼康帝,“這也太他媽投緣了!”
葉逐明笑著客套了幾句,和對方碰了一杯,在放下酒杯時狀似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手上的江詩丹頓。
段四爺立即會意,對侯在一旁的小弟道:“出去看看高爺來了沒?”
西裝小弟應了聲,手還沒搭上門把,門就開了。
“喲,四爺今兒這么急?”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邁步進來,臉上帶著得體和煦的微笑,雖然帶著副很平常的黑框眼鏡,但卻抹不去他身上那股子銳利的氣勢。
他視線略過葉逐明,順手把酒杯和酒瓶放在茶幾上,微微點頭:“不好意思,久等了!
葉逐明把手背在沙發(fā)上略抬著頭看他。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盡管這男人看著不過三十出頭,段四卻對他十分尊敬,起身介紹道,“這位是業(yè)林國際連鎖酒店的小公子,林陰林少爺,這位是p公館的客戶經(jīng)理,高風先生!
葉逐明挪了挪屁股,把手伸過去:“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