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什么鬼——小白?”陸晝叫住白肅真。
“干嘛啊干嘛!我就是試試冷沒冷可不是偷吃啊!卑酌C真心虛道,把揭開的蓋子趕緊蓋上了。
陸晝連吐槽的心都沒了,他抬頭一看,目之所及盡是漆黑夜空,完全看不到高樓大廈的燈火,也聽不到車流人聲。
耳邊除了細微的風聲就只有頭頂?shù)碾姛糇汤驳碾娏髀,陸晝深吸一口氣,攥住白肅真的手:“你真的沒覺得不對嗎?我們起碼走了五分鐘了,這路進來的時候絕對沒這么長!
話音剛落,頭頂?shù)穆窡粝袷请娏鬟^大嘶喇一聲,火花閃過,噗地一聲熄了。
“艸!”陸晝嚇得趕緊打開手機電筒,伸手去把白肅真撈到身邊。
“哦豁,遇上鬼打墻了!卑酌C真語氣嚴肅。
“你、你確定嗎?”陸晝有點方了,手機電筒光線有限,照不遠,他看著遠處的黑暗不確定是不是該邁腳。
等了片刻也沒等到白肅真變身掃地僧,陸晝只好回頭:“我——”
下半句被掐死在喉嚨里,他低頭就看看到身側(cè)的白肅真慘白著一張臉道:“因為我就是啊——”
陸晝驚叫出聲,推開白肅真時趔趄了一下直接倒地,白肅真便撐著膝蓋哈哈大笑,一個膝蓋閃閃發(fā)光。
……原來這個瓜娃子剛剛是把手機放下巴打著光嚇他。
陸晝火冒三丈:“什么時候還玩?!怎么走出去啊!”
白肅真腆著臉來拉他,翻著手機道:“這多簡單,叫我哥來接我們唄!
陸晝看著他熟練地撥號,疑惑道:“你哥誰?”茅山道士?
“葉逐明啊!卑酌C真理所當然道,“雖然他更喜歡當我爸。”
陸晝滿臉一言難盡,心說我要是你爹肯定就不是灌老干媽這么簡單了。
但總歸是有出路,陸晝便警惕著四周,等待葉逐明遠程救援。
“誒?沒信號?”白肅真疑惑地掛斷手機,對上陸晝錯愕的眼神,抱歉道,“好像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陸晝驚呆了:“靠我?大哥我上班還不到一個星期,就是個會計,你讓我算我們好久掛嗎?”
白肅真沒良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
陸晝:“……”陸晝突然后悔起自己平時為什么不信神佛,臨遇上了身上連個護身的都沒有。
糾結(jié)之際,白肅真突然拍拍他的肩:“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陸晝更心塞了,你別光說啊倒是拿點實際行動出來看看。
他低頭看看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白肅真,嘆了口氣,伸手抓著白肅真手腕,自己超他半個身位走在前面:“要不順著路走吧,反正就一條獨道!
要說也奇怪,抱了個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之后,陸晝反而覺得自己沒那么冷了。
他舉著手機慢慢朝前走,等到手酸之際換了只手拿手機,又背過去抓白肅真,將他扯到另一邊。
“肯定能走出去的,別怕啊!标憰円膊恢朗墙o誰壯膽,腳下踢到根棍子,順便撿起來夾在指尖。
白肅真的手腕冰涼,握著一片濕滑,陸晝剛想開句玩笑說怎么怕得出這么多汗,腳下驟然一頓。
白肅真穿的襯衣,似乎是長袖的。
他是怎么直接摸到皮膚的。
陸晝手掌不著痕跡地后移,摸到的還是濕滑的皮膚。
他心跳越來越快,身后的“白肅真”突然低聲笑了:“怎么——不走了呀?”
第13章 鬼佬
要說剛剛陸晝還存了白肅真是不是又在開玩笑都想法,這個聲音一開口是真的打碎了他僅有的希望。
仿佛是臺老舊留聲機里磨出來的粗礪嗓音,傳到耳朵里卻冷得讓人心口發(fā)涼,絕不是白肅真能裝出來的。
陸晝強作鎮(zhèn)定:“手有點酸,我緩緩。”
他慢慢松開“白肅真”,眼珠子下移,看到掌間滿是猩紅液體。
陸晝一把抄起木棍,轉(zhuǎn)身狠狠砸去!
木棍劈打發(fā)出一聲悶響。陸晝這才看清背后的東西,是個人形物種,但那張臉的皮肉幾乎完全腐爛,時不時有蛆蟲蠕動,兩個眼眶已經(jīng)是黑洞狀態(tài),它低頭看了看抵在肩側(cè)的木棍,又抬頭看向陸晝,動了動撕裂的嘴唇。
“艸你媽!”陸晝一擊不成,撤開棍子又沖它腦袋來了一下,木棍尖端掃下來不少黏糊的血肉。這回它踉蹌了一下,趴在了地面。
陸晝無暇補刀,不遠處的白肅真跟失了魂一樣愣愣杵著,旁邊有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趴在他身上,全身漆黑,狀若無骨,奇長無比的舌頭正不住地舔舐他的頸項,森森白牙泛著駭人冷光。
陸晝吼道:“小白!”他剛邁出去一步,腳踝就被抓住了,那腐尸力氣奇大,幾乎掐進了血肉,殘缺不全的臉盯著陸晝,似乎在笑。
陸晝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下一秒棍子就從腐尸的眼眶插了進去,直直穿透顱骨懟到了地面。
那腐尸嘴里爆發(fā)出尖銳慘叫,手上也一松,陸晝趕緊掙脫開。白肅真那邊的長舌怪嘴張得比籃球都大,里頭竟然跟俄羅斯套娃一樣還有一張嘴,涎水不住滴在白肅真頭頂。
陸晝連害怕的功夫都沒有,飛沖上前,故技重施把手里的棍子穿進了長舌怪的第二張嘴。
這招對長舌怪似乎比對腐尸更見效,它連叫逗來不及叫便翻落在地,身上燃起冰藍色的火焰,跟烤串似的在木棍上不住扭動,片刻就散成一地焦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