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回何夕燃別墅的這一路,蘇安起初還在全神貫注地想著怎么把程蘇青帶出沈家,但漸漸思緒拐了一個彎,開始面紅耳赤了起來。
他靠著窗戶,腦子里胡思亂想。不管之前說得多么大膽不在乎,但實際上,這是蘇安第一次打算跟別人滾床單。
希望初體驗?zāi)芎靡稽c。
*
何夕燃的別墅里空空蕩蕩,一樓沒有一個人,蘇安換了鞋,“有人嗎?”
他彎腰把鞋擺好,客廳里回蕩著他的聲音,孤零零的,蘇安往樓上走,聽到浴室里有水聲。磨砂玻璃里面一道人影模糊,蘇安一看就知道是何夕燃,心里忍不住罵道,狗男人,這么急,老子都沒回來就開始洗了?
臨到跟前莫名其妙有點害怕,蘇安看著玻璃門聽著水聲,腳步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原地僵硬了片刻,突然轉(zhuǎn)身往門口跑去。
拖鞋被踩得飛快,嗚嗚嗚他不要睡了,他真的有點害怕。
手已經(jīng)碰到了門把,身后陡然伸出一雙臂膀?qū)⑻K安拽到懷里,細(xì)白手指無力從門把上脫落。
摔落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接住,蘇安瞳孔微縮,頭頂有水滴滴落,背部的衣服被貼上來的胸膛泅濕,“等等——”
蒼白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他被抱進(jìn)了浴室。
……
霧氣蒸騰的玻璃門上猛然印上了一只無力的手。
“……”痛呼夾雜隱忍哭腔,“你慢點……”
黑天白夜,昏沉的別墅中分不出時間。太陽好像落下又好像升起,蘇安昏昏沉沉,手臂被人從身后攥著,已經(jīng)勒出了兩道鮮紅的印子。
煙味靠近又遠(yuǎn)去,蘇安的嗓子已經(jīng)啞了,嗚嗚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
艷麗的大片紋身在何夕燃身上浮起游動,蘇安要逃,被他抓住腳踝拉回原處。
蘇安:“!”
像小獸瀕死前的掙扎,可何夕燃毫不憐惜,反而更加兇猛。他平日里做什么事都很克制,包括抽煙,但這會卻完全忘記“點到為止”四個字,被身下的人蒙住自律理智,陷進(jìn)了深淵里拔不出來。
蘇安蜷縮,他低下頭,在蘇安脖頸上輕嗅,淡青色的血管就在眼前,流動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蘇安都快要哭了。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何夕燃不是強(qiáng)迫癥嗎,不是有煙癮嗎?他中途都不歇一歇去抽個煙嗎?
他高強(qiáng)度的自制力呢?!
蘇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中途睡了過去。再醒來時,何夕燃的陰影還在覆蓋著他。
這回是真的哭了出來。
他媽的,狗男人。
*
整整三天,蘇安腳沒踩過地。渾身無力,只有何夕燃固定時間給他喂的粥和水能給他提供營養(yǎng),他沒忍住聲音沙啞地罵了何夕燃,把何夕燃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何夕燃沒說話,只是用行動還了回來。大畫家在床上從來不開口說騷話,甚至很沉默。這樣好嗎?一點兒也不好,因為他的精力全放在怎么折騰蘇安身上,不說只做指得就是他,導(dǎo)致蘇安一被他碰就全身一抖,短短三天,都快啞了。
三天一過,蘇安終于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衣服。
何夕燃傍午帶他出去吃飯,五星級酒店,水景旁邊的絕佳好位置,蘇安聞著久違的美食香味,感動得差點掉淚珠子,他堅強(qiáng)地擦擦鼻子,在吃飯的時候,總算是停下了心里對何夕燃得陽痿的詛咒。
這樣惡毒的詛咒,他這三天下了不少一千次,然而根本沒用,何夕燃只會越來越兇。
大廳處有音樂人正在彈奏鋼琴,旋律溫柔。蘇安聽著音樂聲夾菜,手指還沒緩過來,一直在抖,菜被夾起又滑落,最后還是對面的男人將他看中的菜送到了他的碗里。
“謝謝何先生,”蘇安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笑里恨不得刮掉何夕燃一層皮,“您也吃。”
靠窗坐著的男人神情淡淡,卻有微不可見的饜足,他伸手在煙灰缸里抖落煙灰,“都是給你點的東西!
蘇安“呵呵”兩聲:“我真是謝謝您!
何夕燃不置可否,緩緩吸了口煙。
蘇安很年輕,皮膚光滑而有彈性,以往給人的感覺無害為多,這三天一過去,乖還是乖,但多了一股轉(zhuǎn)向成熟的小青澀。
眉眼間的春情吸引人。
何夕燃看了他兩眼,“楚林被抓走,是因為他想威脅沈長修。”
“你說過了,一樣換一樣,”蘇安不驚訝何夕燃會知道這件事,小聲道,“保下楚林對你很有益,我這邊有確切的消息,楚林手里有沈長修的把柄,他很有可能知道何小姐的死亡真相,還有可能手握證據(jù)。你不想給妹妹報仇嗎?”
苦口婆心地說個不停,生怕自己被睡了一場就換來將他從沈家接走這一件事,“明明這件事對你也有利……”符合你嘴里說的利益至上合作條約,狗男人。
“沈長修特意打通過關(guān)系,楚林被看得很嚴(yán),”何夕燃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紅酒,“但我將他保釋了出來,明天會被我的人帶去其他地方安置。”
蘇安心里一松,重重的石頭落下,但關(guān)于何夕燃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懷疑繼續(xù)加深。
百科上只能查到何夕燃是個畫家,何夕燃今年已經(jīng)三十七歲,在畫壇這么長的時間背景也應(yīng)該早就被扒了個干凈才對。
蘇安用紙巾擦擦嘴,十九歲的年齡差啊,他抬眼看向何夕燃,重點在何夕燃的頭頂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黝黑的頭發(fā),蒼白英俊的臉龐,卷發(fā)神秘冷漠。
沒有一根白發(fā),也沒有一點歲月留下的痕跡,真的不是……吸血鬼嗎?
但何夕燃的皮膚確實是熱的,唇舌也是熱的。抱著蘇安逞兇的時候,蘇安趴在他胸膛上聽了一分鐘的心跳聲,80下,是正常成年男人的頻率。
蘇安也查過許多這個世界的資料,重點去查了吸血鬼、狼人、巫師、精靈等玄幻種族,結(jié)果查出來了一個百科建議他前往精神科查腦子的建議。
所以初步判斷這個世界沒有超出認(rèn)知的非科學(xué)物種。
蘇安把這個懷疑暫時先放在腦后,遲疑一下,低聲道:“叔叔,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何夕燃眼睛微瞇,喉結(jié)滾動,紅酒咽了下去。
“我的姐姐程蘇青,”蘇安咬咬牙,“你能不能也把她帶出沈家!
何夕燃撥弄著手指上的老鷹戒指,蘇安隨著他的動作低頭,老鷹眼里的紅寶石還是那樣閃耀,何夕燃好像很喜歡這個戒指,即便是上床,他也沒有摘下來過。
“她是沈長修以后的未婚妻,”何夕燃煙嗓低沉,“她不在沈家,還能在哪里!
蘇安抿抿唇,堅持,“真的沒有辦法嗎?”
何夕燃頓了頓,“這很難!
蘇安心頭沉沉,程蘇青的初戀情人被救了出來,但程蘇青本人卻不一定能知道這個消息。她肚子里還懷了孩子,那天的神情隱隱讓蘇安覺得不安,他怕程蘇青會直接同沈長修拼命。
但程蘇青明面上是沈長修的女朋友,何夕燃要是出手,沒有理由。
即便這樣蘇安也不能放棄,即使何夕燃不幫忙,他也得自己想辦法,哪怕去和沈長修對線。
鋼琴換了一首曲子,何夕燃慢條斯理地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蘇安一愣,抬頭看他。
何夕燃和他對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蘇安下意識想說,你瘋了吧。
這處周圍雖然沒人,但這里是公共場合,旁邊就是落地玻璃窗,不代表不會被人看到。更重要的是,在蘇安這里,他認(rèn)為他們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大家恢復(fù)到了以前的關(guān)系。
但何夕燃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蘇安差點咬碎了后牙槽,忍著一拳砸到他那張俊臉上的怒火,慢騰騰地坐到了何夕燃的腿上。
何夕燃兩腿微微分開,手掌十分嫻熟地攬住了蘇安的腰。程蘇安的耳朵后紅了一片,他勉強(qiáng)撐著桌子,竭力挺直脊背,“叔、叔叔,你說的辦法是什么?”
腰背盡力往前靠,免得碰上身后的男人,卻只是費力凹出了一個最適合下口的弧度。
何夕燃摸著蘇安的后脖頸,蘇安被冷意凍得往前瑟縮一下,手追了上來,玩弄一樣的揉弄血管與喉結(jié)。
“唔,”蘇安哼了一聲,沒忍住笑了,“哈哈哈,好癢!
剛笑完,唇瓣連牙齒就被摸了。
蘇安拍掉大畫家價值萬金的手,窘迫,“何夕燃,別這樣!
拍落的手落到了蘇安的腿上,何夕燃一動不動,心平氣和的模樣,“別怎么樣?”
“你……”蘇安手指害羞地縮成一團(tuán),整個人都很緊張,“你說有辦法讓我姐姐離開沈長修的身邊。”
“嗯,”何夕燃又摸上了蘇安的嘴唇,“吃飽了么!
蘇安偏過頭躲開,想要從他身上下去,“你既然不愿意好好說,就不要隨便動手動腳!
生氣地要從何夕燃身上下去,然而腳尖剛剛點地,眼前天旋地轉(zhuǎn),蘇安的腦袋撞上了何夕燃的胸膛,整個人被他抱在了懷里。
蘇安懵了,“你干什么——”
仰頭怒瞪何夕燃,何夕燃垂眸,兩雙眼睛碰上,在蘇安近乎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何夕燃脖頸上的鴿子血紋身漸漸出現(xiàn)、轉(zhuǎn)深。
他竟然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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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本章100個紅包嘿嘿,我能得到你們熱情的評論嗎?
據(jù)說用營養(yǎng)液砸蘇安,安安可以變得更堅強(qiáng),他現(xiàn)在特需要,真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