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躺在酆黎身邊,看到酆黎睜開了一點眼睛,然后閉上,整只蟲有氣無力的。
酆黎:“睡不著,說說話!
祁徽:“羅犸只是一枚棋子。”
……
就在城市陷入深夜的時候,在市中心最熱鬧的區(qū)域發(fā)生了駭人聽聞的爆|炸案。
酆黎好容易進入睡眠,祁徽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這一間小小臥室里的時光,是他多少時間尋而不得的安定。
可是市中心的爆|炸并沒有像祁徽一樣珍惜這份安定。
巨響毫不手軟地給這份安定按下了終止鍵。
祁徽快速起身,拉開窗簾。
曾經(jīng)徹夜燈火輝煌的場所,這會濃煙滾滾。
祁徽對已經(jīng)坐起來的酆黎說:“你在這里休息,我去看看!
酆黎:“我陪你!
祁徽沒有拒絕。
就在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終端收到了路明的通訊請求。
祁徽有種不詳?shù)念A感。
接通通訊,果然就聽到了路明抓狂的聲音:“青葉區(qū)發(fā)生了爆|炸!
祁徽:“我看到了!
路明爆了聲粗:“羅犸在里面!”
或許是有了心理預期,祁徽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路明繼續(xù)罵:“他都被你拍成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了,居然還有心情來這里玩!”
祁徽嘆了一口氣:“死傷的數(shù)量多嗎?”
“多嗎?!”這就是路明另外一個憤怒的地方,“一個都沒能出來!”
終端雙方都陷入沉默。
酆黎就在旁邊安靜的聽著,過了一會兒,終端里再次傳來路明的聲音:“對不起祁徽,蒙德羅也在里面……”
祁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呼出一口氣:“不用覺得抱歉,他終于解脫了。”
“線索就這么斷了……”
祁徽:“沒有斷,這不是還有一場滅口的爆炸案嗎?”
等到火勢撲滅,幾十具尸體從廢墟里抬出來。
經(jīng)過暫時存放尸體的地方,祁徽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即使這里面可能會有他的兩位生父。
祁徽的態(tài)度太過冷淡了。
說是有線索,但是這一場火,連蟲都燒成了灰,就別說本就被隱藏起來的證據(jù)了。
祁徽站在廢墟的正中間,酆黎就站在他身后。
所以異變發(fā)生的時候,酆黎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因為周圍都被燒焦,尸體和各種東西的殘骸堆積在一起,黑漆漆糊成一團,以至于就連腳下踩的是尸體還是其他什么都無從分辨。
一雙黑爪從地面上伸出抓住祁徽的腳踝,酆黎眼疾手快,直接一腳踩在那雙黑爪的腕部。
“喀!”
經(jīng)過烈焰的黑爪被踩斷,酆黎拉著祁徽往后退了幾步。
周圍的鬼氣從一點開始蔓延,地面上不斷有黑色尖銳的突起。
祁徽:“是高污染體!”
酆黎明白高污染體對于蟲族來說,是極度危險的存在:“本諾和季嚴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這里交給我,你去疏散那些蟲!
祁徽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就向外圍走去。
他們現(xiàn)在都有最應該去做的事情。
他每走一步,所經(jīng)之地,就有密集的黑爪出現(xiàn),但是又會在碰到他之前彎折。
祁徽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可是為什么呢?
他在軍|部的任職并不是很重要,也沒有什么可以讓人圖謀的東西在自己身上。
最先出土的那雙黑爪的主人已經(jīng)從廢墟里爬出來。
身體因為高溫而佝僂,燒的只剩下個形狀的雙翅在背后做著無用功。
但是這些依舊不耽誤他的攻擊。
蟲族的雙翅是很堅硬的東西,也是很趁手的兵器。
酆黎側(cè)身躲過一次攻擊,閃身到蟲的背后,雙手抓著蟲翅,向上拔的同時,踩著蟲背就向上一竄。
身體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準確地落在第二只向他發(fā)動攻擊的蟲,踩著他的頭,直接把他踩進廢墟。
用其中一只直接蟲翅,直接把蟲定在地上。
站直身體,順手拔下這一蟲的雙翅。
然后一只接一只,從廢墟里爬出來的蟲,接二連三被同類的雙翅釘進廢墟里。
直到季嚴過來,活著的蟲都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
周圍沒有生魂,酆黎才能毫無忌憚的使用鬼力。
一股帶著涼氣的勁風揚起廢墟之上的塵埃,焦黑的廢墟瞬間就被更黑的冰凍上。
不同的是,這層黑里有流動的紅色。
廢墟之上響起尖銳刺耳的哀嚎,所有被釘在地面上的蟲似乎都在經(jīng)歷一種酷刑。
蜷縮的身體逐漸被融化,束縛魂靈的軀殼徹底被化成了灰燼。
迷茫的灰色靈體漂浮了漫天,然后又順著酆黎四周散發(fā)的鬼氣,來到他的身邊。
直到周圍再沒有一聲哀嚎,酆黎收回鬼力,這才發(fā)覺,有點餓了。
游魂就跟在酆黎身邊,雖然正常蟲都看不到,但是酆黎覺得很別扭。
萊利是在主星長大的,他讓萊利去尋找一個大點的倉庫,然后把這里的魂魄都帶過去。
酆黎就站在廢墟的中央,在這個唯一一個“開闊地”。
他擔心萬一有蟲能看到這些,就不好了,索性帶著這一堆魂魄,就站在這里,等萊利去尋找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