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xiàn)在打的也不太準, 但是起碼能打兩下, 屬于足夠唬人的程度。
想到這里, 丘嚴嘆了口氣。
“唐安言怎么還不回來……”
丘嚴拿槍扒拉著腳下的草, 頭頂突然被一顆石子打了一下。
抬頭往上看,唐安言正沖他招手。
“上來。”
帳篷上面開了一個天窗, 丘嚴剛要探頭去看, 就被唐安言一把按住了腦袋。
丘嚴歪著頭從他手底下掙脫出來,看著他表示疑惑。
唐安言指了指自己, 做了個示范。
他俯下身子,像一只壁虎一樣貼在帳篷上面, 目光在帳篷內(nèi)稍作停留。
這樣看不會投下陰影,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丘嚴表示了解,學著他的樣子俯身去看。
馬戲團的帳篷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只有天窗投進去一束光。
就在丘嚴什么都沒有看到, 準備抬頭的時候。
一個胖乎乎的小丑從黑暗處走了過去,一塊肩膀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丘嚴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是他回到車禍現(xiàn)場之后遇見的那個氣球小丑!
當時他還帶著一只小猴子,拿著一支棒球棍。
真是冤家路窄,丘嚴果斷舉槍瞄準。
唐安言趕緊按下他, 手指指向另一處黑暗的角落。
丘嚴瞇著眼睛去看, 那好像是一個鐵籠子。
馬戲團里都會有一些用來表演的動物, 這并不稀奇。
但是仔細看過去, 那好像不是動物。
是人!
鐵籠里面關著的是一位老人!
丘嚴拿槍的手頓時抖了起來,趕緊按下手中的搶,卻一時不察磕在支撐帳篷的架子上。
黑暗中正四處溜達的小丑身形微微停滯,腦袋猛地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對準了丘嚴的方向。
丘嚴整個人貼在帳篷頂端,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小丑什么都沒有看到,也就沒有出來巡視,他好像有自己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唐安言帶著丘嚴趕緊逃離現(xiàn)場,確保周圍安全之后,才開口說道。
“那是個活人!
“你怎么知道?”
丘嚴只是看見了那鐵籠里面是一個老人,看上去白發(fā)蒼蒼,應該已經(jīng)過了古稀。
但是這未免不是小丑故意制造出來的假象,畢竟在這個世界里幻象是最常見的。
他們現(xiàn)在就未免不在某些東西制造出的幻境里面。
“我看見了他的守護靈,是一朵菱葉菊。”
老人也看見了帳篷上方的他們,將自己最脆弱的守護靈放在了胸前。
白色的菱葉菊在黑暗中就像天空里的北斗星一樣,格外顯眼。
“我們要救他!鼻饑勒f的斬釘截鐵,這是一個陳述句。
在這個世界里遇到活人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是一定要救的。
“當然!碧瓢惭哉f道,“但要找到合適的時機。”
唐安言指著遠方馬戲團門口放著的牌子,上面寫著——
“小丑馬戲團巡演時間:每周五晚三點到四點。更多精彩盡情期待。”
筆畫跳脫又瘋狂,彩色的痕跡就像是拿斧頭砍出來的一樣。
“你是想扮成游客進去。”丘嚴點點頭,“可是他見過我們,一定認得出來!
而且三點到四點是個什么陰間時間,誰家馬戲團會在凌晨開始表演。
唐安言指著對面一家服裝店面,開口道。
“他一定認不出來!
別說,唐安言這一身騎士裝扮還怪好看。
ban丘嚴嘖嘖稱奇。
“還挺好看!
“你也好看!
唐安言沒有猶豫就說出了這句話。
確實好看。
丘嚴穿著一件天藍色的斗篷,帶了黑色的面具,襯得皮膚更白了。
就像從天上星星里走出來的王子。
聽到這話,丘嚴一下子愣住了。
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是被調(diào)戲了啊,嘖,這小子學壞了。
“咳。那個時間是晚上的三點到四點,這個時間段有什么講究嗎?”
這個問題到也不算是欲蓋彌彰,丘嚴剛才就在想這個事情。
在丘嚴的思想認知里面,只要是凌晨兩點半還不安生呆在家里的,都不是好孩子。
“寅時,是日夜交替的時候!
唐安言說道,天師總是對時間方位比較敏感。
但是要說有什么說法,其實也沒什么說法,只是這個時候人的靈魂是最薄弱的時候。
其實這也是可以解釋的,因為一般在這個時候,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意識脫離了身體開始遨游天外,這不就是最缺乏保護的時候嗎。
只是有一件事情,讓唐安言比較緊張。
他在小的時候總是會在凌晨四點四十左右突然驚醒,其實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只是會醒來,然后看一眼時間,繼續(xù)睡過去。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唐安言自己都沒當回事。
某一天唐納有在早課結束之后叫住他,給了他一張符紙,叫他貼在床頭。
從此都是一覺到天亮,而且夜夜無夢。
想來那時候,師傅應該是察覺到自己房間里有什么東西。
“晚上去看看就是。”唐安言說道,“放心。”
丘嚴也想放心,但是就他總結上次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小丑還是比較難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