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你沒有欺師滅祖!
“我,我沒,沒有。欺師滅祖!
唐安言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腦子里已經(jīng)成了一團漿糊。
“師傅也想看你們長大,但苦于命數(shù)尚淺,哎!庇挠膰@了一口氣,唐納有囑咐道,“把師傅埋在華山的山頂吧。”
“師傅!”白石叫喊著,把臉埋在唐納有的懷里泣不成聲,“你不能說這種話,我一定能救活你,我一定可以!”
“乖,小白石!碧萍{有閉上眼睛,仿佛是看累了這個世界,“師傅最疼你了,你要聽師傅的話,是不是?”
“我……”
“那里的風(fēng)景好,師傅喜歡那里!
唐納有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華山山頂之上的日出。
金色的光芒破開云霧,灑在水墨畫一般的群山間。
他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遠處的飛鳥在云海翱翔,陽光灑在羽毛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直到最后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在白石懷里。
他走了。
嘴角甚至掛上了笑容,他很愛這個世界。即使這里滿目瘡痍,隨處可見的怪物和尸骨。
可是他愛這里,也愛他們——
他親愛的弟子。
丘嚴(yán)上前跪坐在唐安言身邊,握住他依舊顫抖的手。
他說。
“你師傅想要去看飄渺的云,你要帶他去看。”
伸手握住漆黑的長刀,丘嚴(yán)手上用勁想要將它拔出來。
誰知昆吾刀竟從中間齊齊斷了!
丘嚴(yán)手上拿著一柄斷刀,眼睛瞬時就瞪大了。
“怎么會?”
這可是昆吾刀!是能夠砍斷一切的,怎么會就這么斷了?!
“斷了。”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
白石突然驚叫,手忙腳亂地翻出自己那塊黃銅令牌,遞到唐安言面前:“這上面的花紋!”
“是。是……”白石一時竟說不出來。
“是我們那是遇見的,棺材上的花紋!碧瓢惭砸蚕肫饋砹,昆吾刀也是那個時候拿到的,“師傅叫我們?nèi)トA山。”
“真正的昆吾刀是不會碎的,你這把不是真正的昆吾刀!”
丘嚴(yán)也明白了,唐納有根本就不是被唐安言殺死的。
他是以身為器,摧毀了這刀中的怪物!
這刀的本身,其實就是那個血色的人頭!
唐安言每次流下的血都被它吸食殆盡了,從而進化出了實質(zhì)。
師傅是為了不讓這藏身于刀中的怪物繼續(xù)作威作福,于是……
“真正的刀,還在那個山洞里!
“吱呀!
“吱呀!
頭頂傳來奇怪的響聲,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打開了。
丘嚴(yán)抬頭看去,之間一個搖搖欲墜的小鏡子正卡在角門的縫隙中。
丘嚴(yán)的身體反應(yīng)比腦子快,可還是晚了一步。
鏡子在他的腳邊碎成了無數(shù)片。
在鏡子碎裂的瞬間,從鏡面里泵出七彩的光束,就好像有實質(zhì)的彩虹。
丘嚴(yán)一下子被光芒迷住了眼睛。
短短幾秒鐘,整個古董店就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兒童樂園。
那張看上去兩個人都抬不走的古董木桌,變成了正在轉(zhuǎn)動的旋轉(zhuǎn)木馬。
那面像是中藥鋪子的滿是抽屜的墻,變成了射擊的游戲攤位。
那個半空中的角門也不見了,他們就像是移形換影一樣在霎時間便換了位置。
“這怎么回事?!”
丘嚴(yán)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聽見白石的尖叫聲。
“師傅!”
唐納有不見了。
或者說,一切沒有生命的,都不見了。
四人聚在一起,唐安言現(xiàn)在手上沒有長刀,只有幾張黃色符紙,這讓丘嚴(yán)很不安心。
“我們好像又被牽著鼻子走了。”
丘嚴(yán)說著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十指翻飛,藍色的字符在唐安言的手心中匯聚,逐漸有了一把長刀的形狀。
“這是?”
“我早就研究著怎么做了,本來是想著照你說的自己練練,沒想到先讓你用上了!
兩三分鐘之間嗎,丘嚴(yán)很快打完了代碼:“試試看!
唐安言試著揮動手里的長刀,很合適,重量和長度都和他原本的那把人頭刀十分相似,只是……
“這是做什么的?”
藍色字符制成的長刀上沒有那個凸起的人頭花紋,但是在手柄的上方卻有一個圓形的按鈕。
“你按一下試試!
唐安言按下按鈕,刀刃迅速冒出金色的火焰,高度直逼一米。
“哇。”銀河都忍不住贊嘆出聲,“這火能燒多久?”
“大概兩三分鐘沒有問題!
丘嚴(yán)搖頭晃腦,這也是他最滿意的地方。
“多謝!碧瓢惭运闪艘豢跉猓弥,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們先分開找找,看有沒有活人。”銀河建議道。
第六十六章 破碎鏡面的奇妙世界
丘嚴(yán)正躲在一個馬戲團的帳篷后面, 手中是一把虛擬的□□,看上去跟李至善那把銀槍別無二致。
和李至善在一起的時候,丘嚴(yán)主動要求跟他學(xué)學(xué)槍法。
在這個所有都幾乎是未知的世界里,丘嚴(yán)可謂是有一點就要學(xué)一點。
萬一能用上, 那可就是救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