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覺得有理,但是……
“他養(yǎng)那東西。有什么好處嗎?”白石問道。
“天下陰邪之術(shù)你見到的還不夠多嗎!碧瓢惭灾匦陆壷念^發(fā),“雖說沒學(xué)過實行的方法,制止的辦法總是學(xué)了不少吧?”
白石想著,可是她也沒見過這個似人非人,食人心臟的怪物啊。書本上沒有,師傅也沒教過,不然昨天……
女孩兒澄澈的目光掠過唐安言的心口,眼神變得堅定,這顆心臟可是她親手放進去的,誰也別再想拿走了。
再穿過一片樹林,山體上出現(xiàn)一個寬大的洞口,像是古代供奉神像的地方。
纜車在頭頂數(shù)十米處隨風(fēng)晃動著,搖搖欲墜。
洞口寬大,卻不深,看看能夠容下三個人。
“這應(yīng)該是個神壇吧!卑资毮伒氖种缚可蠞M是灰塵的石臺,突然大聲道,“上面有字!”
這應(yīng)該是商周時期的文字,白石只是知道,但是看不明白。
“哥!”白石把石臺上面厚厚的黃土扒拉到一邊去,盡量露出完整的文字。
“鐘鼎文?”唐安言蹲下來看,“怎么刻在這里了?”
鐘鼎文,也叫金文,是指漢字的一種書體名稱,指的是鑄造在殷商與周朝青銅器上的銘文。商周是青銅器的時代,鐘鼎文普遍鐫刻在鐘鼎之上。
“寫的什么呀?”白石興致沖沖地問道。
“寫的是一把刀!碧瓢惭员嬲J著。許多文字已經(jīng)被風(fēng)化腐蝕的根本看不清楚,“大概就是說,這里埋著一把刀,叫做昆吾,切玉如泥,是西胡獻給周穆王的禮物!
第四十二章 被藤蔓捆成了繭
“昆吾刀!”白石興奮地大叫, “這可是歷史上掛了名的刀啊!”
“是嗎!逼菽昴晔帐昂昧藮|西,打算今晚就在這里落腳了,也湊熱鬧似的過來看,“我怎么都沒聽說過!
“你沒見識!卑资吆叩卣f, “《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中說道:伊水西二百里有昆吾之山, 其上多赤銅。色赤如火, 以之做刃, 切玉如割泥也。這可是厲害的東西!
“伊水西二百里, 河南西邊,咱們現(xiàn)在不就在河南西邊!逼菽昴昝掳, “說不定這里真有一把刀呢!
“散了吧!碧瓢惭孕χ鴶[手, “這玩意兒都消失幾千年了,在周朝之后再無蹤跡, 能讓我們這么容易找到?”
“好好歇著吧,明天還要走一天呢。”
遠方的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 就剩下余暉還在茍延殘喘。
半山腰的夜,沒有一絲光亮。
風(fēng)吹過白石的臉頰,有些刺骨的涼意。
女孩兒的手向身邊伸去, 摸到的卻只有冰冷的地面。
白石一下驚醒, 開口就叫到:“哥?”
無人應(yīng)答。
白石睜大眼睛,黑暗讓她什么都看不見。但耳邊好像傳來輕微的聲響。
有點像是樹枝劃過地面的聲音, 又有點像是指甲輕輕摩挲水泥墻板的聲音。
那微妙的聲音在逐漸靠近。
白石猛地起身,頭卻撞在一個柔軟的物體上面。
“咚。”
“咚。”
“咚!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那是她親手裝回去的心臟。
“哥?”
唐安言怎么會在她頭頂?!
白石渾身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伸手想要觸碰炙熱跳動的心臟, 這一次, 卻是另一種觸感了。
像是藤蔓。
快速生長的藤蔓將唐安言緊緊包裹在里面, 像是一顆密不透風(fēng)的繭。
白石用力去扯有她手腕粗細的藤條, 藤條卻紋絲不動,還有越纏越緊的意思。
唐安言被包裹在里面一聲不吭,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呼吸。
白石想起來她哥的背包里好像裝著一枚打火機。
背包!背包!
她記得是放在石臺上了!
昨天晚上為了以防萬一白石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滾下去,唐安言把她安排在自己和墻中間,把背包順手撂在石臺上面了。
白石幾乎是飛過去撈起背包的帶子。
打火機的火苗躥起,照亮了寬大的洞口。
只聽“咚!”地一聲巨響。
本被固定在白石頭頂上的唐安言重重摔在地上。
白石眼睛被火光刺痛,但還是看見碗口粗細的藤蔓快速收縮進山洞深處去了。
昨天晚上還是只能堪堪容納三人的洞口已經(jīng)變得深不可測。
像一條甬道。
“戚年年呢?”
唐安言的胳膊好像骨折了,正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反扣在背上。
話還沒說完,他就順著白石的目光看去。
火光照在地上,厚厚的黃土上星星點點的都是血跡!
沒有二話,兩人迅速向洞穴深處追去。
血跡一直延續(xù)到山洞最深處,在巖壁上呈現(xiàn)噴射狀,沒了蹤跡。
洞穴很深,打火機的火苗無風(fēng)自動。
二人映在巖壁上的影子像鬼影一樣搖曳著。
“咔”
白石突然松開按住火機的手指,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唐安言知道白石的意思,那些藤條怕火,戚年年很有可能是被它們弄走的。
不到兩秒鐘,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出現(xiàn)在二人頭頂?shù)膸r壁上。
指甲刮動石頭巖壁的聲音聽的人牙根發(fā)酸。
白石感覺有一只手臂環(huán)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