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說謊你心里明白。”
鄭俊良盯著她看了幾秒, 突然轉(zhuǎn)身走了。
沈星言盯著他的背影,手下意識摩挲著頭骨。
鄭俊良在走廊里碰到了剛剛審訊完的顧放, 顧放看到他有點詫異, “鄭俊良?”
“你們在查我父親?”
顧放一笑, “我們在工作。”
“我父親絕對不會殺我的母親!
顧放冷笑, “你怕是高估了你父親, 有些人,為了他們自己, 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別人,哪怕是親近的人。”
“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不可能,鄭俊良,我明白你的感受,別被蒙蔽了。”
鄭俊良看了顧放一會兒,轉(zhuǎn)身走掉了。
顧放看了眼他來的方向,正是法醫(yī)室,他抬腳朝法醫(yī)室走去。
沈星言已經(jīng)放下了頭骨,在翻閱資料。
顧放坐在剛才鄭俊良坐的位置上,“鄭俊良為什么來了?”
沈星言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她將同鄭俊良的談話內(nèi)容告訴了顧放。
顧放摸著下巴,“這么說的話,鄭俊良的母親很有可能服用了馬錢子!
“還有他的祖母。馬錢子也算是一味藥材,種植簡單,提取方便,如果鄭鴻遠曾經(jīng)使用過馬錢子,那他教給鄭保昌,或者鄭保昌偷學(xué)都有可能!
“鄭家父子真是殺人不眨眼,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放過。……我剛才重新審訊了馬文明,馬文明說鄭保昌養(yǎng)了一批打手,專門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我懷疑陶二林就是被打手處理掉的。”
“你還記得我們在黑市上,那些攤販看到鄭俊良兄妹的反應(yīng)嗎,你說有沒有可能鄭保昌就是黑市幕后的老板。他好賭,利用馬文明開了地下賭場,又養(yǎng)打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經(jīng)生意人,說不定昌寶房產(chǎn)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交易。”
“我已經(jīng)上報給了張局,張局正在跟省廳匯報,針對鄭保昌的事情,拿出專門的方案。不過,鄭保昌能平安地走到今天,后面一定有人支持,我怕此舉會打掃驚蛇!鳖櫡疟静幌雽⑧嵄2氖虑樯蠄,可是鄭保昌畢竟是南阜市的地產(chǎn)大亨,若他被捕,牽扯甚廣。
張長明也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若他一意孤行,可能會像杜震海一樣躺在醫(yī)院里。他不怕死,可他怕事情還沒有查出來,他就死了,留下一幫惡人沒人收拾,目前只能小心周旋。
沈星言:“張局怎么說?”
“他說先當一般殺人案處理,按照程序辦事。如果鄭保昌的手真的不干凈,誰也保不了他。”
“鄭保昌喜歡賭,我不相信他只有馬文明一家地下賭場,一定還會有別家!
“我已經(jīng)叫人去暗查了,還有黑市,馬文明既然能在黑市買到木倉和致幻劑,那么黑市上賣的肯定不止這些!
“不如今晚我們再去趟黑市。”
顧放正有此意,“下班后準備下,晚上十點出發(fā)!
……
兩個人行動比五個人行動方便多了,也不容易引起懷疑。
顧放沒有穿黑無常的衣服,而是穿了牛仔褲馬丁靴,上身是皮夾克,白襯衫,戴了一個黑色面具,露出堅毅的下巴。
沈星言則穿了一套連身牛仔服,腰間一條黑色皮帶,戴了紅色的狐貍面具。
一開始的攤販依然是賣瓷器古玩的,再往里走,則是一些古籍之類,到了黑市的后半段,大多是一個人坐在桌前,有的甚至只有一把椅子,旁邊立上一個招牌,其中一個竟然寫著包打聽。
沈星言樂了,“給這拍電視劇呢,還包打聽,我倒想看看他能打聽到什么!
顧放也跟著樂,跟在她身后。
沈星言問那人,“你的消息怎么打聽?”
那人穿一套唐裝,搖著黑色的扇子,“一條消息五百塊!
“這么貴?!是真的嗎?”
隱藏在面具下的人切一聲,“我若是給你假消息,我這塊招牌在黑市還能立得起來?!你以為黑色是什么地方,要想在這里立足,沒點真東西,誰趕來!
沈星言咬牙,“好,五百就五百,我想知道……”
顧放攔住沈星言,“你倒是出手大方,你有那么多錢嗎?咱不問了!彼プ∩蛐茄缘氖滞,將她帶走。
沈星言不甘心,“也許真能問出什么,就這么放棄豈不是可惜!
“五百塊啊,快頂你一個月工資了!鳖櫡乓廊蛔ブ氖滞,“有那點錢還不如買點致幻劑。”
沈星言一怔,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有個人坐在攤位前打盹,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幾小包東西。
顧放敲敲桌子,“我要買藥!
那人坐直了身子,“什么樣的藥?”
“致幻劑!
“一百!
顧放掏錢,拿走東西,像買日用品般平常,“是不是真的?”
“黑市童叟無欺。”
“我還想要買……”顧放做了個木倉的手勢。
“這東西不容易搞到,得先交定金!
“要多少?”
“兩千!
“我要是交了定金,你不給我東西怎么辦?我又不知道怎么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