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磕出坑的。”池子時側(cè)頭貼近她的耳朵,聲音小小地戳破她內(nèi)心的好奇。
姜晚扁扁嘴,把臉別開了些。
姜晚將扇子隨手插進池子時的臂彎里,找了個空椅子坐下,翹著腿盤問他們:“說說吧,老太太怎么病的?”
俞志明和朱雙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還是二女兒俞望舒聲細如蚊地交代了。
“前幾日回來就不對勁了,以前奶奶從來不問家里的藏品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讓我去找畫,那時候我就覺得奶奶不太對勁!
“畫?”姜晚不知什么時候的指頭在膝蓋上沒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看似放松在思考,卻讓屋里的人都不由緊張起來,尤其是那抬高了音調(diào)的單音節(jié)反問。
“是一幅古畫,我藏品多,經(jīng)常有人借去展出,那畫幾個星期前就和一批藏品送出國展示了,我問過,最快也要下周才能回來!庇嶂久髡f著,指著靠門口的柜子,示意俞望濘去取。
俞望濘在幾個抽屜里找到了一份送藏品目錄,藏品名字的邊上還附著圖案。
一幅古畫被圈了起來,介紹上描述著,此畫全卷長七米,寬五米,畫上所繪是傳聞中的青丘景貌,畫上山脈延綿,流水浮動如真。
在畫的介紹下有一行小字,端正地寫著,和菩薩描繪的有八分像。
姜晚又翻了幾頁,俞志明送展的古畫確實不少,前后也只有那一幅是被圈起來的。
姜晚要合上藏品目錄,卻意外翻到了扇面藏品的類別里,展列第一的扇子叫她久久移不開眼。
池子時低頭瞥了眼,沒看出什么,抓著手里的扇子在心里吐槽一句,女人就是善變,見一個愛一個,新扇子還沒用過幾回就又看上別的了。
俞望濘也探頭往前瞧了一眼,對這把扇子是什么印象的,排在品類目錄前排,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古代大家的作品。
“這把扇子也是你的藏品?”
聽得出來姜晚的興致很高,甚至還有些激動。
俞志明瞧了眼,點點頭。
有些話卡在喉嚨口,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我可以救她,也可以幫你們抓住那只狐妖,條件就是它。”姜晚的指頭圈出那把扇子,語氣肯定道。
俞志明驚愕地抬頭看她,又越過她去看站在門口的柳如云,最后在朱雙的提醒下才想起來要先謝過姜晚。
按照他們謝人的慣例,又是兩個脆生生的響頭,聽得姜晚又瞥了兩眼地磚。
俞志明拿著藏品目錄,心里直犯嘀咕。
這藏品的原主人是柳如云,柳如云與張大仙是好友,且都對姜大師客客氣氣甚至還恭維她,要柳如云做把扇面絕非難事。
為何獨獨看上了這一把?
本來能在昨天寫完的,可是有笨蛋在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擠到了桌上放的身體乳小樣,結(jié)果當成沙拉醬舔了一口……
我朋友問我為什么不先聞一下
我:?你吃沙拉醬前要先聞的嗎?
明后兩天又很忙,有很多活在等我,努力見面
第84章 狐妖 上
月光爬上圍墻,下過雨的地面映出幾個恍惚的虛影,周邊準備夜行的鬼魂冒出腦袋又飛快隱了身子。
姜晚一聲不吭地踩著規(guī)律的格子地磚往前走,池子時在她身后,保持著半步子的距離。
莫堯、柳如云還有半瞎子在他們后頭遠遠地跟著。
幾個影子在水里拉得長長的,無聲的畫面好像在上演一場默劇。
還是莫堯先憋不住,靠到半瞎子耳邊,小聲地問:“姐姐怎么啦?”
明明進屋前還好好的。
柳如云抬手敲他的腦袋,眼神示意他噤聲。
半瞎子也是擠眉弄眼地瞪他:“小孩子別那么多問題,叫你跟著就跟著!
莫堯摸了摸后腦勺,委屈地發(fā)了個哦的音,又繼續(xù)盯著前頭姜晚的背影看。
幾人又跟著往前走了數(shù)十米,在一個十字大路口停住。
柳如云從地板抬起腦袋,先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們好像偏離了正道,踩進了通往九幽地府的小路。
漆黑幽深地大道上,涼意從腳底爬上來,讓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是…是要去地府嗎?”
莫堯腦袋往前湊到柳如云和半瞎子中間,眼睛閃著期待的光,有些激動:“地府?”
他知道有些道士熟練通靈招魂之術(shù),更有甚者能下到地府,和鬼差們混熟識,但這些大能者都像是神話,太過遙遠了。
半瞎子毫不客氣地把莫堯的腦袋摁了回去,擔憂地對著姜晚的背影喊了聲:“大人?”
姜晚渾濁的眸子清明了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入神太深,竟循著心事走到了通往鬼域的岔路口。
“再往前就是鬼域了。”
池子時伸手去拉她。
她最近太過反常了,反常地任性,反常地醉酒,反常地失態(tài),反常地沉默,甚至反常地對考編抗拒。
姜晚吐出口濁氣,在空氣中瞬間消散于無,只有余音回蕩開:“回吧!
池子時最后還是沒牽上姜晚的手,原地尬尷地抓了抓空氣,邁著大步緊跟上姜晚。
池子時偏頭去看她的臉,好像有一團迷霧將她的面貌遮住了,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他好像一直都沒有真正認識過她。
她心里裝了好多事,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