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芋黑玉向姜晚淺行一禮,顯露出無常扮相來,直勾勾地盯著幾米遠的男人。
白芋:“朱梏,年39,罪行昭昭,我等奉命前來拿你!
男人膝蓋一軟,身子往下墜了些,手撐在墻上勉強讓自己站直了些。
“我沒有我沒有。”
黑玉苦喪著臉,空靈的聲音在巷子里不停回蕩:“走吧,這些辯詞等到了陰司閻羅殿自然有人給你對質(zhì)!
白芋打著魂燈,黑玉松了腰間的拘魂鎖就要拋出去。
男人拔腿就往別處跑。
齊邑跟著在巷子里繞了好幾圈,眼瞧著他就要跑出巷子了,前頭突然沖出來一個人影,張開雙臂試圖截攔他。
“站住!”莫堯還喘著大氣,嗓子冒著煙,聲音有些干啞。
男人往前跑還不住地回頭查看情況,一只好大的狐貍沿著巷子的圍墻往前走來,身后是齊邑的魂和黑白無常,再看看攔著巷子口干瘦如柴的莫堯,兩眼一閉直直沖過去。
莫堯被撇向一邊,狠狠撞向墻面,臂肘蹭破了皮,捂著手肘還要往前去追他。
姜晚抬扇攔住了他:“剩下的就交給別人了!
莫堯看著沖出巷子跑向馬路的男人,被一輛飛馳而過的小電驢撞出好遠,在地上滾了兩圈后又立刻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繼續(xù)往前跑。
“可是他……”
半瞎子拍了拍莫堯的肩膀,高深莫測地捋著不存在的胡須:“小道士,你還年輕,還不懂這世間的生存之道,沒事,我慢慢教你!
莫堯看了眼安靜下來的齊邑,還是放心不下,真兇逃亡在外,亡靈如何才能安歇。
半瞎子只好騎上小電驢載著莫堯去看后半段。
那男人邊回頭看邊往前跑,也不知是跑了多久,穿過了小街小道跑到了主路上,身邊都是飛馳而過的小車,喇叭按得滴滴作響,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腦子里只有齊邑的臉和黑白無常要帶走他的話在重復放映著。
正是上班早高峰,執(zhí)行任務的騎警快速往他身邊靠攏。
后面的喇叭越是大聲他跑的越快,一路跑著直直撞上了前面處理交通違規(guī)的交警。
看著警察標識的衣服,他語無倫次地將自己的罪行一股腦都供述了出來。
莫堯坐在小電驢的后座看著那個交警將他扣住,這才松了口氣。
“小道士還是年輕,大人她自有安排,天道自有輪回,種了惡因必要收獲惡果,只是人間有人間的規(guī)矩,不可泄了天機!
莫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腦袋。
血檢一切正常,撒花~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大家要注意身體健康
最近天氣悶熱,要多喝水,不要向我這樣三天兩次流鼻血(我發(fā)四不是帥哥看多了真的)
第30章 月老祠
黑玉伸著脖子去看那個癱坐在馬路邊上語序混亂交代犯罪事實的男人。
“這就行了?”
白芋聲音反常地冷淡:“廢話,當然沒這么簡單了。”
殿下略施小法術讓他主動自首是開始,接下來還要去尋束縛怨鬼無法入鬼門的結界,將其破壞清除掉,這些才只完成第一步。
他們?nèi)粝腠樌D世還需將這一世的執(zhí)念全部了卻。
姜晚將手上殘留的濁氣蹭在池子時的衣擺上,等著聽冰冷的電子音播報加分情況。
!
仙冊+15分
姜晚滿意地勾起唇角。
白芋瞧她心情不錯,往前兩步低聲道:“奈何橋下的那只兇獸最近總不安定,三五天就鬧,多地都出現(xiàn)了地動,殿下何時回來加固封?”
姜晚晃著團扇的手一頓,長睫遮蓋了眼底的神情。
遠處的天空飄過來了一朵烏云,遮了半邊的太陽,空氣壓抑可怕。
白芋咂咂嘴,自覺退下。
關于那只兇獸池子時有所耳聞,仙界里傳得過于玄乎。
謠說地府奈何橋下鎮(zhèn)壓了一只兇獸,鬼神墜入頃刻就幻為虛無,連個骨頭都飄不起來。其樣貌能力皆無書冊記載,那些個吃人的故事都是口口相傳,至于真實性無從考究。
九天上的仙人除卻日常修煉外最大的興趣就是編造故事售賣人間,他先前還吃過許多看起來確有其事的假瓜。
沒想到聽上去假的竟是真的。
那些仙人說天命閻羅能鎮(zhèn)御惡靈兇獸,也是因此鬼帝才多番阻撓她離職。
齊婭從白芋的拘魂袋里鉆出來,蹦蹦跳跳地來拽姜晚的衣角。
“殿下姐姐,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爸爸呀!
白芋有些心虛地將頭別向一旁。
他這幾日帶著小鬼頭到處抓鬼,空了就給她講殿下的傳奇故事,導致小鬼頭對殿下不是一般地崇拜。
齊婭順著姜晚的目光往后看,齊邑的魂恢復了原貌,被黑玉拘在身后。
齊婭盯著他,那魂的模樣和記憶里的父親重疊起來。
可他周身發(fā)散的氣息很陌生,讓她有些害怕,一個勁往姜晚身后躲。
“爸爸……”
“別怕,他不會傷害你的!苯砣嘀氒浀念^發(fā),開口道。
黑玉將拘魂鎖往前拽,給齊邑指:“你女兒!
齊邑臉色鐵青,晃著腦袋否定他:“她不是我女兒,怎么可能是我女兒。”
姜晚抬手覆在齊婭腦袋上,另一手以食指在空中打圈,不一會兒就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匯聚在她指尖,隨著她的指向直沖齊邑的眉心。